二十二:
林安瀾自我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嘴唇有些紅,沒什麼其他的異常,就開了門。
攝像小哥走了進來,就見程鬱背對著他。
他驚訝道,“程哥你沒換衣服?”
“換了。”程鬱道,“不過又換回來了。”
攝像小哥也不疑有他,隻道,“這邊早晚冷,程哥林哥你們記得拿件外套。”
程鬱點頭,拿了自己的風衣,林安瀾則拿了件牛仔外套,兩人一起出了門,朝之間的集合點走去。
臨關門的時候,程鬱看著門上的喜,抬手摸了摸。
攝像小哥笑道,“程哥你喜歡這種剪紙啊。”
“是啊。”程鬱笑道,“多好看啊。”
他也想給自己家貼一個,給自己和林安瀾的床頭貼一個,不過,都是肖想罷了。
程鬱收了手,心道,等晚上回來再洞房吧。
不過可惜了,到底是錄節目,又是彆人家,就算是洞房,也乾不了什麼,估計隻能蓋著棉被純聊天。
不過那可是繡著紅雙喜的專門給新婚夫婦買的鴛鴦被,他這麼想著,就又開心了。
這是他和林安瀾入住的第一個婚房,蓋的第一條結婚被子。
當然,也應該是唯一的婚房,唯一的結婚被子。
真是感謝這對新婚夫婦,感謝節目組,感謝老天爺的厚待。
程鬱笑了起來,轉身攬過林安瀾的肩膀,“走吧。”
大家一起在之前的集合點吃了飯,飯是老鄉特意準備的,很明顯花了心思,眾人吃的很開心,主持人再次弘揚了一番正能量,這才在吃完後,帶著大家去了村裡唯一的小學。
說是小學,這裡卻隻有兩個教室,兩個教室都不大,每個教室也就十六張桌椅。
“大家來了半天應該也能感受到,現在村子裡年輕人比較少,老人、孩子比較多。我們現在所處的果子小學,是村裡唯一的一所小學,也是唯一的一所學校。”
“這裡雖然有兩個教室,但是另一個教室基本上常年都是鎖著的,一是孩子不夠多,二是沒有老師。”
“村長和我們說,他們這個學校,就像是個啟蒙班,給到了年紀該上學的小孩兒教教一二年紀該學的知識,然後勸他們的家人讓孩子去鎮上上學。”
“有些家庭願意,孩子就去了鎮上,有些家庭覺得不願意,孩子就繼續在這裡學習。”
“最開始的時候,學校是有老師的,可是慢慢的,年輕人離開,村子裡也就沒有老師了,校門就被鎖了起來。”
“前幾個月,村子裡一個之前畢業的女大學生回來,趁著暑假無聊,就給孩子們上了兩個月的課,不過現在女大學生去市裡工作了,所以這裡的孩子就又沒老師了。”
眾人聽著,沉默的看著主持人。
林安瀾低頭看了看自己麵前的課桌,課桌已經不新了,不過還很乾淨,還能清晰的看到有桌子上孩子的塗鴉。
他一時有些心酸,不讀書的人並不一定會因為自己不讀書而難過,但是讀過書的人卻為因為彆人無法讀書而悲哀。
這世上如果有一件事是每個人都應該去做的,那一定是讀書。
主持人煽情完了,就正入了正題,“今天晚上,錄完這個部分,大家回去後就可以休息了,隻是從明早開始,各位就得和村裡的老鄉一起,為了村子而奮鬥了。”
“什麼意思?”有人問道。
“入鄉隨俗,節目組在調查完村子的情況後,給大家選取了四個工種,分彆是小學教師兩名,小學廚師三名,商店售貨員一名,果農四名。”
“大家可以先進行自薦,如果大家都不好意思的話,那我們就抽簽決定吧。”
主持人話語剛落,李永思就舉手道,“我想當小學教師,我小時候的夢鄉就是當老師。”
程旭聞言,不由看了林安瀾一眼,開口道,“安安,你也當小學老師吧。”
林安瀾驚訝的看向他,他雖然也有這個意向,但是顧慮到現場女生多,這明顯是個相對輕鬆的工作,所以沒有開口,沒想到,程鬱竟然會幫他開口。
程鬱撐著腦袋笑道,“你成績這麼好,又是X大高材生,正好給這些小朋友樹立個正確榜樣,讓他們知道讀書的重要性,熏陶一下他們。”
其他人聽到X大,驚訝道,“林哥你竟然是X大的?全國前五的高校啊。”
林安瀾笑了笑,“還好吧。”
“等等,我記得程哥說他和你同所大學畢業的,所以他也是X大的?我的天啊,我們節目組臥虎藏龍啊,兩個學霸!”
“我不算。”程鬱擺了擺手,“我成績一般,他成績比較好,上學的時候拿獎學金的那種。”
眾人:!!!
難怪他當時選房的時候答題那麼輕鬆!
主持人聞言,也十分驚訝,當即勸道,“那林安瀾你就也當老師吧,你這麼厲害,不當說不過去啊。”
林安瀾隻好點頭,“好。”
“那我可以當小學的廚師。”程鬱舉手道,“有多少個孩子啊?我們也要負責這些孩子的飯嗎?”
“對,不過孩子並不多,八.九個左右。”
程鬱點頭,“好。”
“那我也當廚師吧,”陳英傑開口道,“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是我可以學。”
“我會炒簡單的菜,我也報名廚師。”簡雅達也舉起了手。
沒一會兒,大家都挑好了自己的工作,結束了晚上的錄製,回了家。
程鬱在回來的路上,專門問了工作人員村裡唯一的那個商店在那裡,工作人員給他指了指,問他,“程哥你要買什麼嗎?我幫你去買。”
“不用。”程鬱笑著拒絕道,“改天我自己去。”
他想買一對紅燭,一瓶酒。
雖然沒有龍鳳燭,但是紅燭也不是不可以。
林安瀾完全不知道他還存了這心思,不過程鬱這話倒是提醒了他,“我想去給明天教學的小朋友買點見麵禮,商店現在還開著嗎?”
“應該還開著吧。”
林安瀾想去,程鬱就陪他一起去了。
這裡的商店很小,賣貨的老板娘坐在櫃台後,見他們來了,笑的十分熱情,用不太熟練的普通話問道,“你們要買什麼?”
林安瀾在櫃台和貨架前瞅了瞅,買了些餅乾、薯片和糖,問道,“多錢?”
老板娘算了算,和他道,“70。”
林安瀾拿出手機,卻意識到這裡不能微信和支付寶付款。
他沒有帶現金,一時有些尷尬,不過好在程鬱帶了,因此在他尷尬前就掏出來錢包,把錢遞了出去。
“謝謝。”林安瀾道,“我一會兒給你發紅包。”
他還記得這是在錄綜藝,因此客氣道。
程鬱卻是笑了一下,故意道,“老同學了,還這麼客氣。”
林安瀾也就笑了,提起了買好的零食,和程鬱往回走去。
兩個人再次到屋裡,已經快十點了,林安瀾有些困了,洗了澡,就進了臥室準備休息。
攝像小哥問他,“林哥你是打算住主臥嗎?”
“嗯。”
“那你不需要和程哥商量一下嗎?我看他好像也是想住主臥的。”攝像小哥提醒道。
林安瀾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房子有三個臥室,正常情況下,錄製節目的兩個人應該分住兩個臥室。
都怪他最近一直和程鬱住在一起,大意了!
“我等他洗完澡出來再和他商量吧。”林安瀾補救道。
“好。”
程鬱洗的很快,這裡條件不太好,洗澡這種事也是奢侈,程鬱草草衝了一下就穿著睡衣走進了臥室。
林安瀾連忙站起身提醒他道,“程鬱,你是想住這裡還是住隔壁的臥室?”
“住這裡啊。”程鬱擦著頭發道。
“那我就住隔壁了?”
“為什麼?”程鬱疑惑道。
林安瀾笑了一下,刻意強調道:“一人一間臥室,正好。”
程鬱聽著他的“一人一間”,明白了。
不過他哪舍得林安瀾放著主臥不住去住隔壁的次臥,因此看了一眼自己惦記已久的婚床,溫柔道,“你說的也是,那你住主臥吧,我住隔壁。”
“你住吧。”林安瀾謙讓道。
“沒事。”程鬱說著,就又出了門,去了隔壁的次臥。
這個次臥明顯小了很多,裝修的也不如主臥那般細致,不過倒也很乾淨。
他正看著,就見林安瀾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那床自己惦記了很久的鴛鴦被。
“正好兩條蠶絲被,我們一人一條。”林安瀾說著,幫他把被子放在了床上。
程鬱點頭,心道也沒必要一人一條,兩人一條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好。”
程鬱說完,打了個哈欠,在床上坐了下來。
可沒一會兒,林安瀾就又敲開了他的門。
他搖了搖手裡的吹風機,“你頭發還沒乾是嗎?給你這個。”
程鬱故意道,“光給我啊,不幫我吹嗎?”
林安瀾:!!!
林安瀾無奈的看著他,心道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
“自己吹吧。”他把吹風機塞進了程鬱手裡,轉身回了自己臥室。
程鬱笑著看著他離開,眼裡滿是包容寵溺。
他故作遺憾的對著鏡頭歎了口氣,“這就是老同學啊。”
攝像小哥站在他的不遠處,心道:不錯了!哪個老同學還幫自己的同學吹頭發啊,你隻是老同學,不是女同學!
程鬱拿著吹風機吹了會兒頭發,對跟拍自己的攝像小哥道,“我該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攝像小哥聞言,也就點了點頭,“那程哥你好好休息。”
“嗯。”
攝像小哥這才關了機器,走到主臥,叫了林安瀾的跟拍攝像,兩個人一起往出走。
林安瀾送他們出了門,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程鬱靠在門框上,抱著臂衝著他笑。
“睡覺前記得關房間的攝像機。”程鬱提醒道。
林安瀾點頭。
程鬱挺起背,離開門框,緩緩湊近他,貼心道,“早點睡。”
“知道了,晚安。”
“晚安。”
林安瀾回了房,關了麥,摘了下來放到了桌上,然後衝攝像機揮了揮手,這才關了攝像機。
他折騰了大半天,早都累了,關完攝像機就直接躺到了床上,關了燈,準備睡覺。
然而剛躺下沒幾分鐘,門就被敲響了。
林安瀾隻好又開了燈,趴在被窩裡衝著門道:“進。”
程鬱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林安瀾躺在被窩裡,肩以下全在紅色的被子裡,隻探出個腦袋乖巧的看著自己。
他的脖頸很白,映著紅色的被子,宛若水天相接的晚霞,又似在等待戀人的新娘。
程鬱不自覺笑了起來,關了門走近他道,“睡了?”
“你還不睡嗎?”
“當然是要睡的。”程鬱說著,上了床。
林安瀾:???
林安瀾驚訝的看著他,就見他拉開了被子,直接鑽了進來。
林安瀾:……
他就說程鬱之前怎麼那麼乖的就去了隔壁臥室,原來是在這裡等他啊!
心機!
“你一早就打的是這個主意是不是?”
“不然呢?”程鬱躺好,抱住了他,“難道我老婆在我身邊,我還要一個人獨守空閨不成?”
“再說了,這可是婚房,新婚的被子,哪有讓老婆一個人在婚房孤獨寂寞冷的,我又不是渣男,不做這種人渣的事情。”
林安瀾失笑,“又不是我們的婚房。”
“現在住著的是我們,那就是了。”
“還能這樣?”
“怎麼不能?”程鬱振振有詞,“婚房婚房,就是給意願結婚的小夫妻準備的,你是不願意和我結婚?還是不願意和我當小夫妻?”
林安瀾被他這神邏輯逗得哭笑不得,“你可真不愧是理科生,邏輯思辨能力這麼好!”
“那是,我以前最拿手的就是三段論呢。”程鬱毫不知恥。
林安瀾見他這樣,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幫他拉了拉被子,靠著他睡下了。
程鬱一手摟著他,一手抬了起來,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嘴唇,放低聲音問他:“寶寶,剛剛我們出門前,你說什麼來著?”
林安瀾:……
林安瀾幾乎不用回憶,就想起了自己那句“回來再親”。
他張嘴咬了程鬱的食指一口,不疼,卻留下了齒印,稍縱即逝。
程鬱笑眯眯的,按了按他的嘴唇,溫柔的哄他道,“你自己親回來好不好。”
他的眼睛太過專情,聲音帶著隱隱的蠱惑,以致於林安瀾竟一時竟有些害羞,不太好意思。
不過他到底也和程鬱親昵慣了,稍微不好意思了一下,就還是抱住了他的腰,仰頭親上他的唇。
程鬱收緊了自己的力道,緊緊的抱著他,細膩的親吻著他。
林安瀾被他吻得有些氣息不穩,不自覺靠緊在他懷裡,軟軟的抵在他的肩膀上。
程鬱順勢摟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看著自己懷裡的人,捏了捏林安瀾有些燙的臉,又再次按了按他被吻得嫣紅的嘴唇。
林安瀾伸手抓住了他的食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讓他再欺負自己的嘴唇。
程鬱笑著反握住了他的手,親了他的無名指一下。
他握著林安瀾的手,看著他,又看了看床頭貼的“喜”字,心裡滿是溫柔。
“安安,你叫我什麼?”他開口道。
林安瀾抬起眼皮,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這個,他仔細的端詳著程鬱,見他眼裡滿是暖意,看不出一絲憂傷,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沒有憂傷,那應該不是沒有安全感,這就好。
程鬱見他不回答,湊近他道,“說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林安瀾小聲道。
“我想聽嘛。”程鬱道,“回答我好不好?”
“叫我什麼?”
林安瀾無奈,隻能開口道,“老公。”
程鬱瞬間就滿足了,抱緊了他在他的耳邊蹭了蹭,“老婆真好。”
“開心了?”林安瀾問他。
“嗯。”
林安瀾覺得他可真容易滿足,他抱住了程鬱,溫柔的問他道,“那老公我們可以睡覺了嗎?”
“睡!”程鬱伸手關了燈,“**一刻值千金,千金可以不要,**必須要!”
林安瀾瞬間笑了起來,“你還想**,夢裡的**啊。”
“我如果夢裡有**,肯定也是和你的**。”
“誰和你**啊。”
“當然是我老婆和我**了。”
林安瀾被他說的沒了音,彎著眼睛抱著他慢慢垂下了眼睫。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兩人就被鬨鐘叫了起來。
林安瀾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
程鬱見他還沒睡醒,勸他道,“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打水。”
“不用了。”
林安瀾打了個哈欠,下床換了衣服,和程鬱一起去存水的甕裡舀了水洗漱。
他們吃了盒餅乾當早餐,草草收拾了一下,就朝小學趕去。
李永思比他們倆到的早一些,這會兒正在老師辦公室製作課表。
林安瀾到的時候,她已經把課程排好了,“早上是語文數學英語美術,下午是數學語文英語體育,可以嗎?”
林安瀾想了想,“把下午的英語課去掉吧,英語需要係統學習,不然前麵的學了也容易忘記,而且對於他們也不實用。換成數學吧,數學更實用一些,也更重要一些。”
“好。”李永思把下午的英語換成了數學,把課表貼在了牆上。
這間辦公室很小,隻有兩張桌子,桌子比較大,兩邊都放了椅子,供兩個老師備課。
不過林安瀾還是很客氣的坐到了另一張桌子前,和她保持了距離。
他把昨天買的零食拿了出來,分了一部分給李永思,“一會兒上課前發給孩子們吧。”
李永思沒想到他還專門給學生買了零食,驚訝道,“林哥你考慮的好周到啊,我都沒想到,謝謝。”
“沒事。”林安瀾說完,走回辦公桌,開始備課。
8點的時候,學生們陸續都來了。
第一節是語文課,由林安瀾負責,李永思給他打了打氣,林安瀾拿起零食和書本出了辦公室,朝教室走去。
結果剛一進門,他就愣住了——程鬱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一見他,瞬間坐的十分端正,簡直和模範標兵似的。
林安瀾眨了眨眼,他不是應該在另一個教室準備今天的食材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他旁邊的陳英傑,他怎麼也在這裡?
林安瀾疑惑的看著程鬱,程鬱衝他笑了笑,眨了一下右眼,給了他一個wink。
林安瀾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繼續坐著,假裝他也是學生中的一員。
他走到講台上,給大家介紹了一番自己,然後對著講台下的小孩子道,“現在該你們介紹自己了,從第一排靠門的同學開始,說說你叫什麼?然後到老師這裡領取禮物。”
學生們聽到禮物眼睛都亮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林安瀾,好奇他準備了什麼禮物。
“現在開始。”林安瀾笑著看向第一排靠門的小女孩兒,“你叫什麼名字呀?”
女孩兒怯怯的站了起來,個子不高,聲音軟軟的,“我叫王瑩瑩。”
林安瀾點頭,“過來拿禮物。”
王瑩瑩開心的邁著小短腿就跑到了講台上,林安瀾蹲了下去,讓她閉上眼睛,然後打開袋子。
“伸手,看看能抓到什麼,抓到什麼,什麼就是你的禮物。”
王瑩瑩伸出了手,一抓,抓了一袋薯片。
她閉著眼睛,抱著薯片,乖乖的向林安瀾道謝,“謝謝老師。”
“不用客氣,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回去吧。”
王瑩瑩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己懷裡的薯片,臉上溢滿了歡樂,興高采烈的跑回了座位上。
其他孩子見她拿了禮物,也都放開了膽子,依次介紹起了自己,有些孩子性格比較外向,在說完名字後,還自動說了自己的年紀和愛好。
孩子們哈哈哈的笑著,氣憤瞬時活躍的起來。
林安瀾笑著讓所有的孩子領完了獎品,這才開始上課。
程鬱看著他背過身,開始在黑板上寫字,眼裡盛滿了溫柔與專注。
他記得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他也曾這麼在台下坐著,安靜的看著台上林安瀾的背影。
他看過他穿著白色的短袖背對著他,也看過他穿著寬大的衛衣抬起手寫字,還看過他穿著學院風的毛衣,優雅的宛如西方曆史裡的貴公子。
他看過很多次林安瀾的背影,每一次,都想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
他想,他這麼瘦,腰應該也很細吧,抱起來應該能抱的很緊。
他在紙上勾勾畫畫著他的背影,最後卻還是拿黑色的中性筆匆匆塗掉,假裝自己從未畫過。
那時的他,真的是做夢也沒想到,他會有一天真的能抱住他。
程鬱緊緊的盯著他,許久,低下頭,拿起桌上的筆,再一次準備勾畫他的背影。
然而他還沒有動筆,旁邊的陳英傑先動了筆,他在紙上寫著:我們要待到這節課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