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1 / 2)

三十六:

“玉蘭是真的,雙標糖萬歲!”

“沒錯,而且安安和鬱鬱是有對手戲的!!!之前我還一直擔心他們倆會不會沒有對手戲,現在穩了,肯定是有的!隻要有對手戲,我們玉蘭絕對能爆!”

“必須的!就今天那個路透,程哥和安安那個顏值,我的天,太帥了吧!生圖都這麼帥更何況電影裡,絕配了!”

“實話實說,不是我驕傲姐妹,就玉蘭的顏值,放眼娛樂圈這簡直找不出對手,不爆我把頭給你!”

“好想一覺睡醒就能看到《芸芸》,嚶嚶嚶,張導你快點拍,等的好著急啊。”

被給予厚望的張導這時候正和程鬱因為景煥的眼神而爭執呢。

時間倒回剛剛拍攝的時候,林安瀾和程鬱準備完畢,開始新一幕的拍攝。

顧書禹敲了敲門,提著果籃和牛奶站在門外,景煥開了門,見是他,不覺有些驚訝。

“我來看看你媽媽。”顧書禹道。

景煥點頭,側身讓他進了門。

景母已經睡了。

顧書禹見此,放下了東西,和景煥到了病房外聊天。

他看著景煥,景煥換了衣服,不再是之前兩次相遇時穿的衣服。

他問,“錢夠嗎?”

景煥沒想到他會如此開門見山,直奔中心,一時有些尷尬。

他點了點頭,又誠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顧書禹也就“哦”了一聲,“沒事,慢慢來吧,治病嘛,總是這樣。”

“謝謝你。”景煥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欠條我已經寫好了,給你。”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自己寫好的欠條,顧書禹接過,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景煥於10月21日,欠顧書禹1萬元。

顧書禹把欠條裝進了錢包裡,和他道,“不夠再給我說。”

景煥想拒絕,卻又想到他拒絕了顧書禹,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幫他了,因此隻能沉默著“嗯”了一聲。

他其實挺不明白顧書禹為什麼會借錢給他,他們說白了也隻是萍水相逢,他是幫了顧書禹,可那也隻是順手罷了,不值得這麼多錢。

不過他到底有求於顧書禹,所以即使這麼想著,也沒有說。

那天晚上,顧書禹沒有得回家,他們家就他一個人,他回不回去都沒什麼。

他在景母的病房內寫了剩下的半張卷子,期間景煥給他倒了一杯水,還給他切了他帶來的果籃中的蘋果。

顧書禹道了謝,問他,“你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吧?”

景煥看著他的卷子,那是他熟悉又不熟悉的內容,他問,“你高三了?”

顧書禹搖頭,“高二。”

“那你這個卷子?”景煥很驚訝。

顧書禹笑眯眯的,“今年高考卷子,老師讓我們試著做做,所以就試了一下。”

景煥看著他卷子上幾乎沒留什麼空白,輕聲道,“那你成績一定很好。”

“還不錯。”顧書禹謙虛道,“你呢?該你回答我了。”

“17。”景煥想到他剛剛問自己的問題,回複道。

顧書禹也不驚訝,“你輟學了?”

“我成績不好,家庭條件也不好,上學這種事情,對我而言,沒那麼必須。”他低著頭,眼眸輕垂,語氣有不自覺的自嘲。

顧書禹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從桌上拿了一牙切好的蘋果,遞給了景煥,景煥和他道了謝,沒有再打擾他,走到了一邊。

他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拿出手機,開始玩手機。

顧書禹沒在意,一直到他水喝完了,景煥放下手機,幫他去接水的時候,他才無意間瞟見了景煥的手機裡的內容,那是電子版的修車指南,顧書禹心道,原來,他是做這個的啊。

夜已經很黑了,他在景煥母親的病房住下。

這裡有一張陪房的小床,景煥見他要留下,就把床讓給了他。

“你不睡嗎?”

“我趴桌子上睡也是一樣的。”

“那多不好意思。”顧書禹道,“一起吧,你又不是女生,我也占不了你便宜。”

景煥無法,隻得和他一起擠在了陪護的小床上。

顧書禹很久沒有和人一起睡了,更確切的說,他很久沒有在放學之後,和彆人待在一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都會在放學後回自己家。

可顧書禹的家裡沒有人,隻有一室的寂寞。

顧書禹很理解,他的父母很忙,他享受著父母忙碌給他帶來的金錢,自然不能倒回去指責父母的忙碌。

所以他沒有插手父母的工作,按照他們的希望,乖巧懂事的長大,成了所有家長都羨慕的彆人家的孩子。

但是現在,他和景煥擠在這個一米的陪護床上,感受著身邊還有人陪他在晚上說話聊天,他由衷的覺得放鬆與難得。

顧書禹不缺錢,不缺愛,但他缺少一個在放學後,在夜晚,能陪伴他的人。

他為此曾經去過好幾次朋友家,可是那到底是朋友家,不是他家,他不能一直去,更不能在彆人家過夜。

但是,他很希望,有一個陪他一起度過黑夜的人。

顧書禹很安心的睡了。

他睡的很踏實,一夜好夢。

第二天,他再次在放學後,來到了景母的病房。

景煥去工作了,景母醒著,見他來了,好奇的問他是誰。

顧書禹說他是景煥的朋友,景母見他背著書包,以為他是景煥上學時期交的朋友,感慨的拉著他的手,和他說著話。

“要是小煥沒有輟學,也就該和你一樣。”她歎了口氣,難過道,“要不是他生在我們家,他現在,也該和你一樣,好好讀書,那至於早早就離開學校去打工呢。是我和他爸不好,是我們對不起他。”

顧書禹安靜的聽著她的話,也終於知道景煥輟學,歸根結底還是經濟困難。

景煥的爸爸死了,臨死前什麼都沒留下,隻給母子倆留下一堆債,債主找上了門,景煥的母親咬著牙還了部分錢,家裡也就什麼都不剩了。

景煥成績不好,又麵臨這種情況,上學確實花不了多少錢,但是上學也意味著這時候就沒法賺錢。

他安靜的思考了一周,自作主張的離開了學校。

景母很生氣,罵也罵了,吵也吵了,可是也沒有結果。

景煥很冷靜,他說,“我這成績,考不上大學,還不如早點出來工作,還能多幾年工作經驗。”

他說的很平靜,景母卻知道,還是錢的問題。

她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但是她也知道,沒有錢,沒法補課,他這樣的成績,也確實是考不上大學的。

富裕的家庭永遠不會知道貧窮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就像貧窮的家庭,每一步,都是沒有辦法的選擇題。

景煥下了班回到醫院,就看到景母正和顧書禹一起吃飯。

景母很喜歡他,和他有說有笑的,顧書禹也笑著,似乎很開心,見他進來,還很主動的問他,“吃飯了嗎?要吃點嗎?”

景煥拒絕了,他說,“我吃過了。”

吃完飯,顧書禹出去扔垃圾,景煥跟著走了出去,問他怎麼會來。

他們依靠在窗邊談話,夕陽西下,晚霞鋪滿了天際,金色的光慢慢遊走在窗邊,為窗戶鍍上了一層金邊。

顧書禹在這樣的景色中,突然開口道,“景煥,你以前是哪個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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