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江明讚同道:“沒錯,如果真的隨機,算下來那就是十分之一的逃亡概率,那這遊戲可以說是地獄模式了。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咱們可都是新人啊!”
周澤升哼了一聲:“喂,你怎麼那麼多戲?”
項江明扭頭看著他憤憤道:“你現在是在說我了對吧,還不都是因為你,是你把我拉進這個辣雞副本的,我啤酒剛打開蓋兒,烤肉一口都沒吃著!”
周澤升養尊處優慣了,這會兒又知道自己死不了了,把腰一叉就跟他剛:“為什麼是我,怎麼就不能是你太嘚瑟了老天看不順眼!”
項江明揪著他不放:“你賠我烤肉!”
周澤升將他推開:“賠什麼賠,你今天吃的可不少!”
落入恐怖逃生遊戲後,人的神經一直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情緒也總是壓抑,這樣吵一吵釋放釋放壓力也挺好,但周苒總怕他們真打起來,故而還是開口道:“你們倆彆吵架。”
“他先開始的!”兩個人指著對方異口同聲地告狀。
“嘿,怎麼就我先開始的。”
“不是你是誰,我腦子裡的線索全被你打斷了!”
兩個人終於還是扭打在了一起。
周澤升被摁在地上,鞋子飛出來一隻,砸在了周苒小腿上。
“彆打了。”周苒把兩個人拉開:“你們倆,現在開始進行成語接龍比賽,我起個頭,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兩個人開始比嗓門,但至少不打架了,周苒繞開他倆獨自走到馬兒旁邊。
她現在的任務是,從五匹馬中挑出三匹能逃出黑霧的馬,但這裡除了白馬外,四匹黑馬長的一模一樣,最要命的是,這裡沒有任何關於馬匹的提示!
這要怎麼進行下去?
周苒有點頭疼,不光是兩個男生,這些天來周苒的情緒也很緊繃,但反正這會兒是找不到任何線索,乾脆蹲在地上玩了會兒沙子。
終於,項江明玩夠了,拎著周澤升笑嘻嘻地走過來,“周苒。”
“嗯?”
“想出來辦法了嗎?”
周苒:“沒有,這附近根本沒有提示。”
項江明:“
沒有提示的話,或許是根據常識呢,比如瘸腿兒的馬或者瞎眼的馬肯定不能拉車,對吧。”
周澤升不樂意了:“項江明你才瞎吧,這馬都好好站著呢,你告訴我哪個瘸?”
“站著哪看得出來。”項江明不以為然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唄,小升你去把馬牽出來,讓它們走兩步。”
走兩步,沒病走兩步。
周澤升表示白天它們都好好的,不可能有哪一隻是瘸的,然後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他走到馬兒跟前想牽著它們走,可當他拉住韁繩想將馬拽出來的時候,卻感受到了非常大的阻力。
周澤升臉紅了紅:“我、我拽不出來!”
項江明絲毫不和他客氣:“你怎麼這麼虛。”
“你——”
周澤升最受不了這個,當即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臉憋得通紅,拉著韁繩身子朝後仰了個三十度角,球鞋鞋跟深深蹬進沙土裡。
可不管周澤升怎麼使勁兒,那馬蹄就像長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周澤升乾脆把腳蹬在了馬肚子上,可饒是這樣還是拉不動分毫,最後累出一頭汗,坐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項江明若有所思道:“看來它們晚上不能移動啊。”
周苒點點頭:“是不能動,但是項社長的方向沒錯,我們的任務應該是判斷出最強壯的三匹馬,最直觀地就是找出哪三匹馬是最後被燒死的。不過現在拉不動它們,隻能等明天馬術表演的時候再觀察。”
周澤升抹了把汗:“這怎麼觀察!除了這個白的,其他的都一模一樣,難不成給它們刷個漆?”
項江明:“刷什麼漆啊,不如直接砍條腿……”
“項社長。”
項江明懟周澤升的話還沒說完,調頭就朝周苒跑了過去:“來了。”
“咱們把白馬的護腕摘下來吧。”
白馬的馬蹄上方綁著一段護腕,那護腕雖然是黑色的,但其實是在白馬腿上綁著顯得黑,實際上的顏色要比剩下的四匹黑馬淺上許多,有肉眼可見的色差。
項江明眼睛一亮,拍拍腦門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周澤升明顯還沒明白,半張著嘴有些呆滯:“摘它乾嘛?”
周苒知道周澤升不太能理解,於是儘量詳細地解
釋了:“這裡正好四個,摘下來分彆綁在黑馬的腿上,一匹馬綁一條腿,就能區分開它們了。”
周澤升大大的眼睛裡充滿疑惑:“可這裡有五匹馬啊!”
周苒:“……”
項江明:“……”
沒有人想理周澤升了,項江明和周苒彎下腰解開白馬腿上的護腕,將它們綁在黑馬的腿上後,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一起觀察這五匹馬,然後周苒主要負責觀察綁前腿的兩匹馬,項江明主要負責綁後腿的兩匹,最顯眼的白馬交給周澤升來看著。
“太晚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三個人離開馬場,回到了陰森的古堡。
這天晚上,那首童謠再一次響了起來。
蘇子文晚宴過後跟著律師先去了馬場,發現五匹馬被釘在地上似的拉不動,但是他們找不到什麼彆的有用的東西,就一起在古堡裡轉了轉。
他們上了七樓,那裡的畫全被摘下來了,五顏六色的油畫紙鋪了一地,蘇子文隻是站在那兒,就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自製的眩暈。
但律師堅持要上去看看,他隻好硬著頭皮跟著過去,看完畫後,蘇子文和律師走到廊儘頭的大門。
律師打開了門,蘇子文跟著走進去,可剛一邁進房間,一塊黏膩的碎肉就從頭頂掉下來,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碎肉掛著血沫,散發出揪心又刺鼻的味道,蘇子文放聲尖叫,律師也嚇得臉色發青不敢再往裡走,兩個人慌張地回到了房間,直到十二點的鐘聲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