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苒咽下食物,正經道:“要是他真能變成你樣子,也不用刻意把山坡弄那麼黑漆漆,項社長覺得呢?”
“有道理啊。”項江明嘖了一聲:“這小狐狸。”
“彼此彼此,剛剛項社長嚇了我一跳呢。”
項江明嘴角扯了扯:“……”你到底是怎麼平靜地說出這種話來。
古老鐘表塔塔地走著,時間在飛快地流逝,距離晚宴時間越來越近了。
項江明問她:“不過你為什麼會選‘玻璃眼珠’,我以為你會選小紅帽紅葡萄酒。”
“點錯了。”
“哦,原來點錯了,我還以為咱倆挺默契呢。”項江明往前湊了湊,露出自己深黑色眸子,小聲對周苒道:“其實我也選玻璃眼珠。”
周苒一聽這吊兒郎當語調就知道他沒有選,但還是配合問道:“為什麼?”
項江明壞笑道:“因為說不準哪天又得和你睡一張床上,怕你對我圖謀不軌。”
“……”
您還可以再不要臉一點。
鐘表敲響六下,到了晚宴時間,管家敲門聲音響起。周苒叫醒周澤升,三個人都將畫卷合上,站在屋子內等待管家邀請。
當當。
周苒門被扣響了,她拉開房門,管家科拉穿著一身灰藍色禮服,摘下禮帽向周苒鞠躬:“尊貴客人,這裡有一張邀請函要送給您。”
“辛苦了。”
“不辛苦,能為您這樣尊貴客人送上邀請,是科拉至高無上榮幸。”
管家科拉例行公事般地吹完彩虹屁就開始走劇情,隻見他低下頭,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淡金色邀請函。
周苒接過來,上麵有一排文字閃過。
‘從現在開始,你是上帝陣營,請用雪亮眼睛識破惡魔把戲,為冤屈鬼魂報仇雪恨。’
那個‘恨’字尾巴拖了長長一筆,能看得出執筆人難以自抑憤懣。周苒目光劃過卡片後,這排字便自動消失了,邀請函上浮現出赴宴時間和宴請人名字——米勒希澤瑞爾王子殿下。
周苒輕輕皺了下眉。
她是上帝陣營,任務是識破惡魔把戲,為冤死鬼魂報仇雪恨。
那就是說,這次遊戲存在有至少兩個陣營,分彆是上帝和惡魔,上帝任務是識破惡魔把戲。
那惡魔任務是什麼?
這一時半會兒很難想到答案,周苒將提示逐字默記在心裡,抬起頭朝管家笑了笑。
“我準備好了。”
管家科拉也露出溫和笑容:“那麼尊貴客人請您跟我來吧,米勒王子已經恭候多時了。”
周苒跟在了管家後麵,兩個人走出長廊來到樓梯口,項江明和周澤升已經分彆在那裡等待了。
項江明背虛靠著牆,頭發依舊淩亂,但神色輕鬆,周澤升則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裡抱住膝蓋,頭埋在臂彎裡。兩個人都沒動作,直到周苒走了過來。
管家讓他們在那裡稍等,然後動身去叫長廊另一側客人。
周澤升硬撐著不讓自己嗓音發抖:“周、周苒,你是什麼?”
周苒:“你呢?”
聽見周苒平緩語調,周澤升終於還是沒忍住顫抖起來,他悄悄抹了下眼淚,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對她道:“周苒,你剛剛救了我一命,我告訴你我是什麼!”
“好。”
周澤升正想說,突然看了項江明一眼,然後對周苒招招手道:“你過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周苒挪動腳步往前走,項江明卻突然從後麵拉住了她手腕。他力氣很大,一使勁兒就將周苒拽到了自己跟前,周苒身子撞在他胸膛上,沒防備地發出一聲輕呼。
“放開她!”
周澤升立馬急了,嗷一聲喊了出來,端起火.槍指著項江明:“你要對她做什麼!”
放在往常,周澤升是絕不會這樣相信周苒,隻是現在遇到生命危險了,這才明白什麼人可以信任!
畢竟周苒和他是有血緣關係人,比這裡任何一個人都要可靠才對,總之,他不能讓周苒先掛了。
“你把槍放下。”項江明皺眉,身子迅速挪了下,擋在槍.口和周苒之間。
其實項江明從一開始就以為周澤升是周苒某個追求者,此時看他獻殷情樣子便更加確定了,不由敵意十足地看了他一眼,不滿道:“為什麼隻告訴她,大點聲說出來嘛,讓我也聽聽。”
“憑什麼!”
“反正你都要說了,讓我也聽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