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 206 章(2 / 2)

她的最終目標雖然並不是沈蘭息,但一切皆有意外。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所以她要給他一些希望,讓他對她始終上心,但又不能對他將話說絕,免得他去做蠢事而給她帶來麻煩。

準確來說沈蘭息已經是這些人中很讓人省心的一個,其中最能帶來麻煩的應該要算崔驁與司月。

但沒關係,無論是誰會帶來麻煩,一旦讓她困擾,她會解決帶來麻煩者本身。

所有人都不重要,在她的目的麵前都可以被優化掉。

……

王雎的生辰正巧在下月旬假時,與許清如的生辰的確是一先一後。

然而許清如生辰帶來的談資卻還沒有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變淡,反而是經過口口相傳以後越演越烈。

許尚書是確確實實瘋了,他雖然瘋得突如其來,卻不像部分人想象的那樣隻是淺淺地瘋一下子,而是真真正正地一瘋到底。

而至於能讓這件事一直在人們口中一直保持熱度的緣故還是多虧許夫人清醒後為了鞏固與過去夫人們的交情,日日邀請夫人們到府上做客。

每每夫人們前來做客,她憶往事後便會垂淚,說起她太過苦命,自己的病情剛剛好轉,夫君卻又瘋了。

夫人們自然是對她百般安慰,而這時候她就會帶著夫人們去瞧一瞧她那瘋了的丈夫,表示即使夫君如此,她也一定會儘心竭力遍尋名醫將他治好,襯托出她的堅定忠貞,同時又叫旁人瞧見她那個道貌岸然口蜜腹劍的夫君如今有多狼狽。

夫人們見到這副場景後話便傳開了,稱讚許夫人的言辭滔滔不絕,自然對於許尚書評頭論足的話也少不了。不過都是說他今非昔比,如今與過去比簡直不成人樣兒,說他現在多麼多麼狼狽多麼多麼可怕。

最終話題還是落到多虧許夫人不嫌棄他,對他不離不棄。

許夫人這麼玩了一個月便厭煩了,再看許大人隻覺得惡心,平日裡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她算是淺淺報了仇,許尚書餘生都要落到她手裡任她宰割,她還是覺得這麼不太過癮。

若是他能意識裡清醒著,表麵上又瘋著就好了。

讓他清醒地看著自己狼狽不堪應當比讓他死了還要難受。

可惜鹿神醫說了,沒有這樣的藥物。鹿神醫說的那自然就是真理,許夫人得知是鹿鳴將自己治好的以後簡直要對他生出些病態般的膜拜之心,將他的話奉為金科玉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鹿鳴將她治愈也無異於給了她一次新生的機會,她這麼反應並不為過。

因有許清如生辰宴上發生的大事,眾人對王大郎君的生辰宴處於一種興致缺缺的狀態。論精彩,再精彩難不成還能夠比許尚書瘋了一事還要精彩不成?

不過說起王家,京城人也是很有說頭的。單說王家出的兩位郎君原本京中人都常說這是王家祖墳冒青煙了。

兩位郎君一個如山間雪雲中月,一個如鏡中花手中沙,一表人材更得皇家青睞,是京中貴女擇婿的炙手可熱的人選。

可惜王家祖墳上的青煙冒著冒著冒到一半便不冒了,原本在貴女中更受歡迎的王二郎君瘸了條腿兒,不良於行,便與“佳婿”二字毫不沾邊了。

不過王家如今大小事宜竟然還是由王二郎君操持,還是讓不少人大跌眼鏡的。

說起眼鏡,京中讀書人幾乎人手一副眼鏡。因各人都是往死裡學的,用眼過度是常事,眼鏡便成了很熱銷的東西。不少讀書人甚至千裡迢迢到京城來隻為求一副眼鏡好能更好學習。

見此,慕虎館索性向各地開了分店,不過分店隻做藥堂,並不行醫,如此既能方便大眾,又不至於太受當地排擠。

總之每賣出一副眼鏡,便有一筆錢到沈蘭亭手中。

王栩操持王家雖然讓不少人感到意外,但有些人也明白王家的用意,不過是讓王栩為王雎鋪路罷了。

再見到王栩為了王家之事一瘸一拐地奔走,不少人還是很有些唏噓的。看到好端端的一個人斷了條腿,多少會叫人覺得惋惜。

尤其是他如今付出再多,因著這條斷腿也隻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而王雎可以憑著四肢健全輕而易舉地成為王家繼承人,的確是令人唏噓。

而此次王雎的生辰宴便是由王栩操辦的,更加叫人感慨萬千。

感慨歸感慨,利益才是人心所向。如今王雎眼見著要成為王家繼承人,既然是他生辰,便是要比王栩更加隆重一些,且賓客們也更給麵子,來的人更多。

王栩卻對這次長兄的生辰宴沒有絲毫怠慢,甚至很是上心。他並不吝嗇於錢財,將生辰宴布置得華貴大方,旁人看了更覺得他大度無私,越發覺得他可惜了。

女孩子們與此次登門的其他女客坐在一起,不過單擺了一張桌子,離主位不遠不近,可謂十分貼心。

除周寅以外其他女孩子們與王雎並不算相熟,隻是他還是很給麵子地邀了眾人來。因想著周寅一人來未免無依無靠且有些尷尬。

不過他既然送了請帖,出於禮貌,且主要是為了陪著周寅,女孩子們還是很賞臉地都過來了。

席上群英薈萃,菜色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王雎作為本次生辰宴的主人,於首席之上,父母身邊,暫時還不能離開,隻靜靜立在一旁垂首聽訓。

他垂下的眼睫輕輕顫動,神情冷淡,看上去並不為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而感到多麼歡喜。

相反地站在他一旁的王栩卻難得顯示出腿摔斷後的開心模樣,在眾人談話中不著痕跡地插話接話,讓氣氛變得和諧無比,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舒心,無一不表現出他今天狀態的確不錯。

女孩子們那席遙遙看去,對王栩的滔滔不絕很有說法。

“今天是王雎生辰,王雎看上去不怎麼高興,倒是王栩看起來蠻高興的,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誰的生辰。”許清如托腮道,隻覺得這一幕有些意思。

談漪漪順著她的話定睛一看,忍俊不禁,不由附和:“還真是這麼回事。”

戚杏倒是對此習以為常,為大家解讀這個場麵:“我平日在家中敷衍我祖父的時候就是王雎這副神情。”

許清如恍然大悟:“我說看起來很是眼熟。”原來這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戚杏,難怪。

“倒是好久不見王栩這副……”談漪漪努力想詞兒,“油嘴滑舌?油腔滑調?遊刃有餘的樣子了。”

“他今天似乎的確要興奮一些。”許清如做出點評。

而林詩蘊顯然對王雎、王栩兩兄弟都沒有太大興趣,還不及她對談漪漪的文學監督:“你今日用了不少成語。”她靜靜看向談漪漪評價道。

談漪漪乾巴巴地笑笑,一見林詩蘊她總會有一種見到夫子的緊張感。因她實在在文學一道上沒有什麼造詣,也隻是勉強跟上春暉堂的進度,平日裡還要多靠林詩蘊照料才能過夫子那關,她對林詩蘊實在是有半師的尊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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