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第 295 章(1 / 2)

在看到周寅寫下的“你猜”後,司月和係統都猝不及防地感受到她性格當中的惡劣。她一直有問必答,在最關鍵的時候卻戛然而止,實在讓人惱火,偏偏又不能拿她怎樣。

“……我猜不到。”其實到眼前的份兒上,司月也沒有什麼被耍弄的怒火了。他對世界的真相本就有所猜測,加上周寅剛才已經給出了部分真相。他轉動腦子已經不難猜測係統一直以來忌憚的是什麼。

那就是桌前坐著的女郎。

無論是所謂的攻略目標,還是在攻略過程當中係統一而再再二三給出的提醒,目的隻有一個,限製周寅。如今看來她也的確很有被限製的本錢,但是所有攻略者似乎都沒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是司月自負,但攻略者中做得最好的他認為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一開始便出現了信息差,他覺得他不見得會失敗。

問題就是早在他開始攻略以前,她已經知道了攻略這回事,所以他做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他隻是運氣差。

周寅還是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寫道:“讓他和我對話。”

司月看到紙上的字陷入新一輪的困惑,下意識問:“他是誰?”他說完便不寒而栗,脊骨上的汗毛倒豎,渾身上下緊縮起來。

他意識到她筆下的“他”指的是誰,是他腦海當中的係統。而她要與係統進行對話,司月不知道是他想的太多還是什麼,感覺自己涉及到了“遊戲”更深層次的內容,本能地感到危險。

也許周寅的意思隻是讓他作為中間人來傳達係統的意思?

但接下來她的話很快打破了他的幻想:“真可憐。”她一麵寫下,一麵露出同情的神情看向司月。

她的同情讓司月感到不妙,不由問:“為什麼可憐?”

她吃驚地看了他一眼,化作悲天憫人:“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司月開始在心中瘋狂呼喚係統,問它究竟隱瞞了些什麼。從周寅的表情看來,係統隱瞞的顯然不是小問題。

畢竟它是連真實世界和遊戲世界都可以混淆,所有攻略者都被公司耍得團團轉。

係統在司月的意識裡裝死,目前它麵臨著最糟糕的情況,周寅似乎知道了所有,包括它們的目的,公司的目的。

儘管她並不可能將它從司月的身體裡抓出來怎樣,遠古時代的科技發展完全沒有這個能力,但周寅不同。她有著可以讓它失去意識的能力,神神怪怪,再加上她的身份,它畏懼她。

司月沉默半晌,正是在腦海中試圖與係統溝通,未果,才開口:“它不作聲了。”

周寅微笑寫:“沒關係。”看上去並不是很在乎是不是真和它溝通。

她能夠對此輕描淡寫是因為她已經得知一切真相,而司月還被蒙在鼓裡,渴望知道真相。從係統那裡得知顯然是不可能了,他想知道答案,隻能求周寅告訴他。

“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司月問出口。

周寅又開始用那種悲憫的眼神看人了,她寫:“難得糊塗。”

她越是這麼說,司月越不能忍受自己渾然無知,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得到一個答案:“現在看來我是失敗了,我沒有彆的請求,隻想知道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便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周寅輕歎,在紙上寫:“你果真要知道嗎?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司月不是能夠忍受無知的人,周寅越勸阻他,他越想知道所有:“是。”

周寅不讚成地輕輕搖頭,最後看了鹿鳴一眼。

司月這才想起地窖中不止他們二人,還有一人存在。而眼前的鹿鳴讓他想到了一個詞,馴化。他顯然已經是被周寅高度馴化後的作品,對於完全聽不懂的內容也沒有任何抗拒,隻是安靜馴服地站在她身邊充當保護作用。

他好似失去了自己的個性,比起是一個人,更像是某種工具。

司月自覺他與周寅的交談內容哪怕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們聽來也會產生莫大的興趣,但這位鹿神醫從頭到尾興致缺缺,沒有流露出一絲好奇。

他大約是真失去了自己的本性,成了周寅手底下的一條聽話的狗。

周寅在紙上寫:“拜托你為他解答。”是寫給鹿鳴看的。

鹿鳴向來對她言聽計從,這會兒得到她的吩咐也是依依不舍地將繾綣的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而看向司月時是一貫的冷漠:“因為所謂的攻略遊戲就是一場騙局。”

而從鹿鳴口中聽到“攻略遊戲”四個字給他的震撼不亞於剛剛看到周寅寫下“攻略”二字,他意誌再堅定此時此刻也不由精神恍惚,不禁思考為什麼是個人都知道“攻略”的事。難道這是什麼反攻略世界,蒙在鼓裡的隻有攻略者,人人都知道攻略這件事?

這顯然也是十分扯淡的想法,但鹿鳴一開口就是攻略這回事真的幾乎要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他的精神徹底擊潰。

司月甚至還沒來得及在意鹿鳴所說的內容,即攻略遊戲就是一場騙局這件事。

鹿鳴卻沒有遷就他的反應能力,自顧自繼續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攻略遊戲,你們當時躺進的不是遊戲倉,而是擁有穿越時空作用的時空穿梭機。機器啟動,所有攻略者並不是進入遊戲,而是到了……另一個時代。”

司月聞言,腦海中嗡嗡的,覺得離譜至極,可偏偏這麼離譜的解答將係統話中的漏洞全都補上。

怪不得遊戲無法主動退出,隻有自殺才能退出遊戲。因為所有攻略者本來就不是在一場遊戲當中,他們來到了另一個時代!而自殺了也無法退出遊戲,人死了便徹底死了。

司月即使在這方麵有所猜測,卻也不敢往這麼大膽的方向去猜。

他也不管鹿鳴能不能聽懂他所說,發泄似的道:“未經允許使用時空穿梭機犯法!搭上一整個公司,目的就是為了攻略她?”他試圖抬起手指一指周寅,但在藥物的作用下他連抬手都做不到。

科技的進步導致各種科技產品應運而生,時空穿梭機亦然。為了維持秩序,星際時代有著嚴格的法律規定,聯邦以外任何私人私藏、使用時空穿梭機皆屬於觸犯一級法律的行為,連帶死刑。

遊戲公司這一行徑將導致公司上下所有人以及他們這些參與其中的攻略者們連帶全家將被處以死刑。

司月雖然是獨身一人,但無法接受自己被誆騙著進行違法穿越。他本來是未來大好的遊戲攻略者,哪怕沒有這筆獎金,他依舊能在星際活得好好的,接受其它的遊戲攻略任務。但現在他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一個未知時代,沒了回去的路,成為階下囚,他怎麼能不恨。

周寅聽著司月氣急敗壞輕輕眨了眨眼,似乎也對此感到無奈。

係統聽到自己公司的大計被司月如此貶低,終於忍不住冒出頭來反駁:“你懂什麼!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公司是為了什麼嗎!你什麼也不懂!”

司月見它終於不藏著掖著,在腦海中冷笑:“那你倒是說啊!”

係統頓時萎靡,它甚至連說出周寅未來身份的勇氣都沒有。

倒是鹿鳴接上了他的話,矜持點頭,燭火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沒錯,公司做了這麼多都是寄希望於有一個攻略者能夠成功攻略她,從而改變曆史進程。”

但凡什麼事與曆史進程聯係上,頓時就變得格外厚重。然而攻略一個女人與曆史進程聯係上,司月隻覺得所有人都瘋了。

似乎覺察到司月想法,鹿鳴眼中傳達出一種更加複雜的情緒:“不是公司異想天開試圖用攻略的方法限製她,而是因為這是公司在嘗試過其它手段後的逼不得已。在用於輸送攻略者以前時空穿梭機還曾被用於輸送暗殺者,暗殺者則是用來刺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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