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2 / 2)

穿到民國當法醫 絡繽 16248 字 10個月前

白向墨趕到的時候,齊銘已經站在了大門口,看到他的時候,眼神耐人尋味。

“你這是什麼眼神?”

“死者是馮輝馮大少,也就是昨天你在戲院時,兩個人打架中的一個。”

白向墨驚訝:“竟然是他?”

“走,我們上去看看吧,現在煤氣應該散得差不多了。”

齊銘抬起警戒帶,示意白向墨進入。

白向墨這才明白為什麼在樓下就拉了警戒帶,原來還涉及了煤氣泄漏,剛才在電話裡齊銘並未來得及說清楚。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案發現場拉了警戒帶,簡直是太不容易了。

兩人一起上樓,還沒走到門口,白向墨就聞到了煤氣味,不由皺起了眉頭。

“怎麼還有這麼重的味道?”

“煤氣泄漏嚴重,剛才樓道裡都是,所以管理員把樓裡所有的人都給疏散了。”

剛才的濃度要是有人點火,恐怕要炸壞好幾個屋子。

“什麼時候發現煤氣泄漏的?”

“早上清潔工打掃的時候,路過聞到了煤氣味,立馬讓管理員開門散氣。”

白向墨換好了衣服,戴好了手套鞋套,這才走近屋子。

一進門,就看到死者仰麵躺在沙發上,地上和桌上擺了好幾個空酒瓶。

除了煤氣味,還能聞到濃濃的酒味。

齊銘:“目前表麵上看,死者是因為酒醉忘了關煤氣,導致燒水水開後沸出的水把火澆滅,導致煤氣泄漏,致使死者煤氣中毒而死。”

白向墨走進廚房,看到煤氣灶上擺著一個水壺,蓋子是歪斜的。

“拍一下這個水壺。”

齊銘拿出相機,對著水壺拍了一張。

白向墨這才打開蓋子,裡麵的水隻剩下一半,灶台附近還能清楚地看到水漬。

“這樣看確實有這個可能。”

白向墨隻大概掃一眼,就回到了客廳。

“你給死者拍幾張照,多拍幾個角度。”

齊銘配合地給他打下手,湊上前給死者拍照,尤其對著臉上的巴掌印拍了好幾張。

“昨天我過去的時候,他臉上並沒有巴掌印,這一巴掌是他在衝突之後被打的。”

白向墨向前仔細查看,印記很深,說明打的人非常用力。

“看手掌大小,動手的是個成年男性。”

齊銘把死者各個角度都拍好,白向墨這才開始對屍體進行檢查。

白向墨撐開死者眼瞼,“角膜輕度渾濁,瞳孔放大,昨天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台和電梯員都說是晚上十一點多,當時他就已經喝了不少酒,意識還比較清醒。”

白向墨點了點頭,大致檢查露出來的皮膚,並未發現有明顯外傷。

死者穿的是真絲睡衣,隻披了一件皮草外套,因此屍僵雖很嚴重,白向墨依然輕鬆的把他的衣服給扒乾淨。

“你解衣服的功夫還挺溜。”

白向墨並未搭理他,注意力都在屍體上:“屍體出現屍僵,全身肌肉僵硬,死亡時間大概在6~8個小時之間。”

“現在是早上八點,也就是說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晚上的12點到兩點之間。”

“死者身上有少量輕微挫傷,都不是致命傷。”

“這應該是他昨天和魏二少打架留下的痕跡,他們當時發生衝突的時候,死者先出的手,魏二少想要還手的時候已經被人拉開了,隻用腳尖踢到了幾個地方。我過去的時候,死者的情況還好,魏二少卻被打得流了鼻血。”

白向墨準備將屍體翻過來,齊銘非常有眼色地上前幫忙。

“屍斑在死者的臀部和背部,並未形成新的屍斑,可證死者的確死在這裡,並沒有被移動過。”

白向墨又按了按屍斑,“屍斑指壓輕褪色,已經開始融合,死亡時間符合剛才的推測。”

“死者體表並沒有明顯的損傷,他煤氣中毒死亡的概率應該很高。”

白向墨搖了搖頭:“目前還不好判斷,煤氣中毒主要是其中的一氧化碳導致,一般來說一氧化碳中毒死亡,體表會有特殊的櫻桃紅色屍斑,你看死者的屍斑並未體現出這一點。”

齊銘皺眉,分析道:“那這意味著死者並不是煤氣中毒而死,而是其他原因導致。如果是這樣,那很可能是謀殺,煤氣泄漏是為了掩蓋凶殺。”

“目前死因還不能確定,煤氣裡的成分很複雜,有可能導致死亡的是其他氣體。又或者因為本身疾病,以及飲酒過量猝死等原因。”

白向墨看著地上的酒瓶,這些酒的度數都不低,死者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喝了不少酒,再加上這些很難說是因為什麼原因。

“所以想要知道真相,必須要解剖?”

“目前屍表無法獲得更多信息,隻有解剖才能確定真正的死因。”

齊銘輕吐一口氣,掃了一眼現場:“這要不是你來查,恐怕現在就被定性為意外了。”

“你的動作怎麼這麼快?”白向墨好奇。

法租界巡捕房的探長都還沒來,齊銘竟然就已經到了,這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

“你忘了我是探案顧問了?這裡距離我家不遠,中央巡捕房就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了。”

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馮輝是馮耀祖的兒子。

馮耀祖是此時上海教育廳副廳長,他的獨子死在法租界,不管什麼原因還是由華人探長來調查更合適。

法國領事並不想介入這個案子,讓華人自己內部解決。

白向墨差點忘了這個,一直隻把齊銘當作負責調查理賠的了。

“當然,還因為這位馮大少也買了我們公司的保險。哦,這棟樓也在我們公司投了保。”

白向墨隻能感歎華興保險業務能力非常強,哪裡都能遇上。

“我認為解剖屍檢是很有必要的,希望你能做通家屬的工作。”

白向墨正準備用白布將屍體蓋住,正按常規提取檢材,外麵傳來喧鬨聲。

“滾開,裡麵是我兒子!你們憑什麼攔著我!”

“先生,夫人,你們現在還不能進去……”

白向墨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衝了進來。

“你們在偷偷摸摸做什麼!竟然敢攔著我們!”男人正是死者的父親馮耀祖。

“兒子,阿輝,你醒醒,你不要嚇媽媽啊!”

另一位女士也就是馮輝的母親鄧巧珍撲到死者身前,那衝力非常大,直接把白向墨推到了一邊,被齊銘一把抓住,才不至於跌倒。

“謝謝。”

齊銘明顯感受到手裡的人比之前壯了一些,可麵對失控的死者家屬,還是顯得太過單薄。

看到兒子已經沒有了氣息,鄧夫人哭得快要撅過去,馮輝雖然沒有落淚,可臉色蒼白一副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

這是他們唯一的兒子!馮家的獨苗苗,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種,竟然就這麼沒了!

這對於兩位平均年齡過半百的人來說,是極為沉重的打擊。

一時之間難以相信這件事是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齊銘鬆開手,推了推眼鏡道:“馮廳長,鄧夫人,請節哀。”

“是誰害死了我兒子!”馮廳長咬牙切齒,太陽穴青筋暴露。

“目前還不能確定是意外還是謀殺,現在看像是令公子因為喝醉忘了灶上還燒著開水……”

“不可能!”鄧夫人厲聲打斷,眼淚還掛在臉頰上,“我兒子從來都不會自己動手做這些!他連煤氣灶怎麼開都不知道!”

齊銘聞言走到茶水台,打開熱水瓶,發現裡麵的水還在冒熱氣。

“平常有傭人在這邊伺候嗎?”

鄧夫人一邊抽泣一邊道:“最近他都在這裡留宿,所以我專門派個傭人白天在這邊打掃和收拾。”

“要不是你慣著,買了這麼一套房子,讓他晚上都不肯回家,阿輝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馮廳長怒斥道。

鄧夫人聞言也惱了,站起身指著馮廳長破口大罵:

“你竟然還來怪我!昨天要不是你打了阿輝,他也不會跑到這裡。他原本都跟我說得好好的,以後晚上都會回家,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一天縱著,讓他隻知道花天酒地,會鬨出為個女人大打出手的醜事嗎?我不過說他兩句,他就頂撞我,真是慈母多敗兒!”

“是,你有本事,你把阿輝打跑了,是你害死了阿輝,你賠我兒子!”

鄧夫人直接撲上去要揍馮廳長,齊銘眼疾手快攔住。

“你放開我,我要打死他,讓他賠我兒子!”

“夫人,您先冷靜,當務之急還是要查明真相。”

馮廳長覺得臉都丟儘了,甩袖站在一邊:“真是不可理喻!”?

鄧夫人被攔著也冷靜了下來,想起已逝的兒子又哭了起來。

“你們一定要查清楚我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明明是一個從來不乾家務的人,怎麼就會因為燒水中毒死了,一定是有人害他。”

馮廳長也恢複了冷靜,嚴肅道:“齊先生,我知道你是上海的名探,請你務必查清犬子的死因。”

“我一定會竭儘全力,隻是如果想要知道貴公子的真正死因,必須要進行解剖屍檢。”

聽到這話,馮廳長和鄧夫人都不由皺起眉頭。

鄧夫人的反應最大:“不行,阿輝已經死了,現在還要把他開膛破肚,這、這……”

“馮廳長,鄧夫人,目前隻有這個辦法,否則我們光從屍體表麵和現場,是無法查清楚的。”

“不行,絕對不行!”鄧夫人反應激烈。

馮廳長也明顯也不樂意,眉頭緊緊皺起。

“真的隻有這個辦法嗎?”

齊銘肯定道:“是的。”

“你不能答應,我絕對不會同意解剖我兒子!”鄧夫人看他猶豫,很是著急。

馮廳長一臉嚴肅,久久才開口:“這件事我得先想想。”

齊銘也沒有勉強,帶著白向墨離開了現場。

“他們會同意嗎?”

齊銘搖了搖頭:“我也不能確定。”

彆看鄧夫人堅持自己兒子是被謀殺,他不會做家務也不會有這種意外,可他們看到現場和馮輝身上沒有明顯致命傷痕,還是會懷疑這確實是個意外。

如果他們認為很大概率是意外,那麼就不會同意解剖,擔心孩子死後也不得安寧。

齊銘和白向墨走到樓下,就聽到有報童揮著手上的報紙一邊跑一邊嚷嚷:

“號外號外,掃把星花國大總統克死上海灘風流公子魏二少!魏二少慘死花國大總統閨房中!”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約會——帶丈母娘的那種。感謝在2021-08-0103:03:07~2021-08-0203:28: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兓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玫紅色的雲20瓶;南轅北尋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