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陸運恒那混蛋造成的!”孟明銳氣哼哼道,“肯定是他殺死了胡蕊小姐。”
齊銘搖頭:“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做這樣的虧本生意,直接殺死田大剛更像他的作風。”
“可他並不知道有田大剛的存在啊。”
“隻要胡蕊跟田大剛走了,就完全隱藏不住了。”
“那殺死胡蕊小姐的人會是誰?”
三人並沒有在這間屋子裡找到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便是離開了公寓。
回到殯儀館,齊銘將當天離開進出公寓的人員名單拿了出來,將其中與陸運恒打過交道或者有利益關係的人的名字都給圈了起來。
“這也太多人了吧,而且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很不好查。”
孟明銳看著上麵的名單,眉頭皺得緊緊的,完全沒有之前一切交給我的瀟灑架勢。
“這裡麵跟妻子共患難,敬畏妻子,不敢在外頭亂來的人並不多。”
“齊哥,你真覺得那個雲夢提供了信息?她一直跟胡蕊小姐不對付,她會有這麼好心?”
“兔死狐悲,胡蕊走後,就變成她去替代胡蕊的位置。上一任已經悲慘地死去,她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惜命的人。”
孟明銳撇撇嘴,對雲夢還是沒有什麼好感。
白向墨看著最後篩選的名單,簡直氣笑了,幾十號人最後竟然就隻剩下兩個人被挑選出來。
其他人多少都會在外頭尋歡作樂,妻子都拿他們沒有辦法,睜隻眼閉隻眼。
“真是沒有一個好男人。”
齊銘和孟明銳眼神刷刷刷掃過去。
“白哥,你是氣傻了嗎,連自己都罵。”
“向墨,你眼前就一個。”
白向墨沒好氣道:“我是說這上頭的人,有錢有權有身份,不想著為國家做貢獻,隻滋長了他們的欲望。大清已經亡了多少年,這種封建殘餘思想還在盛行,風氣太差了!”
“對對,咱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齊銘深以為然。
孟明銳跟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齊銘,總覺得這樣的齊哥真是……說不出來的狗腿。
“這兩個人來頭可不小啊。”孟明銳收回目光,望著名單上的名字。
一個是副市長,另一個是上海市商會主席,不管是哪一個,都會讓整個上海炸鍋。
如果涉及普通人的生死,就算查出來這件事恐怕也會被輕輕帶過,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但是現在死的是大明星,這件事早就上了各地報紙,一旦查明真相,也就不敢明目張膽地操作了。
三人心底五味雜陳。
齊銘指向一個名字道:“我認為是他。”
白向墨和孟明銳的目光掃了過去,他指的是商會主席賴一峰。
“為什麼?”另外兩人齊聲問道。
白向墨:“王市長身為副市長,那天是上班時間,他卻沒有去上班,而是一直待在公寓裡,不覺得更可疑嗎?”
王副市長也住在公寓裡,那天他全天都在公寓裡,並沒有出門。
“王市長是下一屆市長候選人,他現在一直在積極表現自己。平時塑造的是勤奮可靠的形象,上班風雨無阻。他一整天都在家隻能說明他已經病了,而且很嚴重。”
齊銘說完這話,直接就去撥了電話,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和我猜想的一樣,王市長因為過於勞累,頭一天暈倒在辦公室裡,因此那天他被市長勒令在家休息。”
“會不會是裝的?”
“概率不大,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做不值得。相對於美人,他更喜歡權力,是絕對不允許在緊要關頭讓自己出錯的。”
孟明銳道:“興許胡蕊小姐掌握了他什麼不得了的秘密!所以才會設計痛下殺手呢?”
齊銘摸摸下巴,“這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她一個女明星,能夠知道些什麼呢?”
“齊哥,也有你想不到的時候啊。”孟明銳頓時樂了,覺得自己今天特聰明。
齊銘聞言並未覺得冒犯,隻道:“去給他看病的是我相熟的醫生,他說王市長確實病了,高燒近四十度,一直躺在床上。”
“啊,燒這麼嚴重,沒法再殺人了吧?”
“都查一查吧,不要掉以輕心。”
“收到!”
齊銘隨即搖了搖頭:“算了,這次我來。”
孟明銳頓時不樂意了,“齊哥,你現在還不信我啊?”
“這兩個人都不是簡單人物,不管是不是凶手,隻要被他們發現都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更應該我出馬啊,我年紀小還熱鬨,反而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孟明銳理所當然道,“再說了,我有我老爹和我舅舅作為倚仗,比你方便多了。”
這話倒是不假,齊銘跟孟家跟俞長青關係再好,那也越不過孟明銳。
齊銘在上海灘再有聲望,在這兩位麵前影響也是有限的。
“你舅舅不會同意的。”
這一次和平常不一樣,帶來的麻煩可不小,俞長青可以忍受孟明銳愛玩,但是牽扯這麼深卻是不樂意看到。
“如果我舅舅同意,你就同意?”
齊銘點了點頭。
孟明銳直接就給俞長青打了個電話,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知對方,然後就把話筒遞給齊銘。
俞長青同意了。
齊銘掛了電話,上下打量孟明銳:“你舅舅現在對你還真是不一樣了。”
“那當然,我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隻要是我老爹的兒子,我舅舅的外甥,就會得罪一些人,所以也不愁多那麼一個兩個。”
孟明銳話語裡透著得意,卻難得沒有像以前那麼嘚瑟。
齊銘見狀,也不再反對,隻叮囑他務必小心,儘量派彆人去做事,自己不要露麵。
孟明銳隻是笑笑,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齊銘就知道這小子肯定不會乖乖聽話,便去叮囑暗中保護他的人。
孟明銳不負眾望,很快查到了有用的信息,將商會會長賴一峰給排除掉了。
“賴會長在胡蕊掉下來的那段時間裡,一直在跟人打電話,沒有作案的時間。”
“你怎麼知道打電話的人是他?當時他的家裡還有其他人,完全可以協助他做這件事。”
孟明銳胸脯挺得高高的,“因為他打電話的對象我也去查了,那位伯父我也認識,他證明了那天他們一直在通電話。”
齊銘挑眉:“你上門問,人家就回答你了?”
“那當然不是。”孟明銳嘿嘿笑道,“我跟他套話了。”
至於怎麼套話,孟明銳卻沒說。
“你確定消息準確?”
“那當然,我還問了伯母,我說那天我打電話到他們家,可怎麼也沒有打通。伯母說那時候伯父一直在打電話,所以才沒接上的。”
孟明銳灌了一口茶,又道:“當然,也不光是這些。我發現他們這段時間確實一直頻繁聯係,為了召開新一屆商會大會忙碌。新一屆大會又要重選會長,賴會長最近一直忙著這件事,希望可以連任。”
齊銘不再懷疑,眉頭緊鎖思索著。
白向墨納悶:“王市長為什麼要對胡蕊出手?他完全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風險太大了。”
“陸運恒。”齊銘微微眯眼,“這件事跟他脫不了乾係。”
孟明銳也道:“肯定是那家夥!這麼一來就相當於抓住了王市長一個大把柄,以後就能以此要挾了。我調查的時候發現,陸運恒一直都想進入政界,隻是他的身份太過敏感,就算進入也做不了太大的官。”
“可王市長為什麼要殺死胡蕊呢?”白向墨不解。
“大約是王市長認為胡蕊想要過明路。”
孟明銳第一個反對,“不可能!胡蕊小姐才不是這樣的人,她說過不會給人做小。最重要的是,她不是都要跟田大剛走了嗎,為什麼還要趟這渾水。”
“聽清楚我的話,是王市長認為。”
白向墨立刻明白是什麼意思,“有人給王市長傳遞了錯誤的信息,讓王市長產生了這種誤會。可是,王市長至於這麼害怕嗎?都到了要殺人的地步,這也太誇張了吧。”
知道內幕的孟明銳和齊銘都紛紛笑了起來。
“你是不知道王市長有多懼內。”齊銘回憶那段往事,笑意更深。
“王市長的夫人有軍方背景,王市長能順利在之前上海發生劇變的時候,安穩坐上這個位置,而且還有競爭下一屆市長的機會,王夫人可是使了大力氣的。他們又是共患難一起扶持走過來的,王市長對王夫人一向很敬重。”
“王夫人本身就是個暴脾氣的人,完全不在意那些虛頭八腦的臉麵,她要是生氣就不會憋著。如果讓王夫人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麵胡來,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而且不會像彆的女人覺得是狐狸精勾引自己的丈夫,隻會追著自己的丈夫打。”
白向墨一聽,就覺得王夫人是個妙人。
“看樣子王市長不是第一次犯錯誤啊。”
“王夫人隻得兩女,王市長一直想要個兒子。”
僅憑這一句話,就能YY出一個完整故事了。
王市長當時其實還來不及形容,已經被弄得很狼狽,現在還時不時被拿出來說。
也是因為這件事,王市長現在特彆喜歡表現他們夫妻很恩愛,他對女兒的看重。
並致力於摒棄以前傳統觀念,認為男人女人都一樣,都能夠光宗耀祖,還揚言以後會讓女兒招贅。
他之前犯糊塗是為了兒子,現在女兒招贅了,有人傳宗接代,他們夫妻感情就沒問題了。
王夫人之前忍了,如果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這麼好脾氣。
尤其現在娘家特彆長臉,王夫人自己也在政府裡就職,如今專管經濟一塊,底氣也比以前更足。
娘家哥哥甚至放話,王夫人就算滿臉長褶子,再嫁也能找個好的,還更加鮮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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