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墨則進入剛剛組建起來的實驗室,繼續研製青黴素。
現在國內並沒有關於青黴素的資料,應該是被技術封鎖了。現在國家落後,這種先進的技術往往是很難傳播到國內的。
一般都是留學生在海外學習的時候,才能有機會接觸到。
白向墨剛進入實驗室沒多久,就聽到外麵有吵鬨的聲音。
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有人鬨起來了,這樣的場景在殯儀館裡時不時就發生,多是由財產糾紛而起。
林宛如經常感歎,有些人太不像話,家裡老人才剛走還沒來得及下葬,兒女們就在靈堂上那鬨了起來,讓走的人不得安息。
沒過多久,實驗室的門被敲開了。
“白先生,你趕緊去看看吧!你母親被人推倒,磕傷了腦袋。”
白向墨猛地站起來,連忙衝了出去。
林宛如已經被送到了殯儀館裡的醫務室,白向墨到達的時候,醫生正在給林宛如包紮傷口。
“醫生,我娘怎麼樣了?”
醫生道:“不用擔心,隻是皮外傷,傷口並不深,過幾天就能好,也不會留疤。”
白向墨這才舒了一口氣,目光望向林宛如:
“娘,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你給傷到了?”
林宛如歎了一口氣,“我看有個大肚子孕婦被人推了一把,連忙跑上去扶著,結果沒站穩摔倒就磕到了。這些人真的是,人還沒走幾天,就鬨成這個樣子。”
那家人一開始就在靈堂上吵起來了,林宛如站出來讓吵架的人都出去,不要打擾死者安寧。
結果那些男人們出去了,女人們沒一會也吵起來了,還開始大打出手。
“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哪裡有這樣的。明明看到人家大肚子,還要出手,若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又是為了爭奪財產?”
“可不是嗎。”林宛如搖頭歎氣,“錢是好東西,可這人啊不能光看錢,他們真的太心急太過分了。”
林宛如大約被傷到,比平時有更多感觸,也有更多的話想說。
和平常老人離世,兒女們爭財產不同,這次去世的是個不到四十歲的男人,想要爭搶財產的是一群親戚。
“就因為這家沒有兒子,說是女兒不能繼承家業也不能摔盆,所以那些有兒子的親戚都跑過來了,想要在靈堂上讓那女主人過繼自己孩子,給死者做兒子,出殯的時候給他摔盆。”
“真是太愚昧了!”?白向墨斥道,他不喜歡傳統喪葬儀式就有這一點。
傳統喪葬儀式對女兒非常的歧視,就算死者是有很多女兒,卻也被看作是無後,一些儀式無法完成,需要過繼彆人家的孩子。
“誰說不是呢,家裡沒了男人竟然就被這樣欺負。”
原本死者家屬並不想要舉行傳統喪葬禮,想要進行西式儀式。
可死者的長輩卻在這時候跳出來,指手畫腳要求必須要按照老祖宗的規矩辦事。
死者妻子不堪其擾,隻能妥協。
結果這一妥協情況更加糟糕,那些長輩親戚竟然想要以必須要有個兒子摔盆的名義,讓死者妻子必須為死者從死者宗族裡過繼一個男孩當兒子。
“剛才那些人吵架就是為了爭著過繼自己的孩子?”
成為了繼子就有權利繼承家產,這無疑是巨大的誘惑。
死者原本家境也隻是一般,家裡是上海周邊村落的,早年來上海也不過是個普通員工。
隻不過他運氣好,竟然中了呂宋票也就是彩票頭彩,一下子就發達了。
後來他用這筆錢做了生意,日子就變得越來越好。
“是啊,死者妻子說她一個婦道人家做不了主,讓他們自己決定誰更合適,於是大打出手。”
白向墨大概弄明白了,恐怕這是故意為之。
死者妻子無法反抗那些親族們的壓迫,乾脆先讓他們自己內部先吵起來再說。
安寧殯儀館也不是吃素的,鬨了那麼大,肯定會派人處理。
他們服務意識雖好,卻也是有氣性的,不允許誰在殯儀館裡大打出手,擾亂秩序。
以前就曾將那些打架的人扔出去過,現在殯儀館的員工竟然受傷了,那麼手段會更加強硬。
白向墨不由想,這一切是不是都安排好的。
隻要將那些人扔出去,就彆想摻和下葬的事。
什麼摔盆不摔盆的,沒人摻和誰也管不成。
白向墨出去打聽,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樣,參與打架鬥毆的人全都被趕出了殯儀館。
而死者的妻女依然堅持讓死者在這裡下葬,並沒有挪地方的打算。
根據在場人的描述,白向墨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鬨起來完全是因為有人不停在拱火,很明顯就是故意讓大家鬨起來的。
當晚死者的妻子楊夫人派人登門拜訪,手上還帶了重禮。
“非常抱歉讓您受到了牽連,這是楊夫人的一點歉意,還請您不要嫌棄。等過了這陣,她會親自登門道歉,她現在還不太適合登門。”
林宛如想要拒絕,被白向墨攔下。
這件事林宛如確實是無辜躺槍,這份禮他們受得起。
“再次登門道歉就算了,我母親會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也請楊夫人不要再牽連無辜。”
林宛如已經接下了這份活,就不會半途而廢。白向墨不會乾涉她的決定,隻是會想辦法保障她的安全。
這幾天,白向墨都會跟在林宛如身邊,既保護她的安全,也順手幫忙做一些事。
殯儀館出手之後,很多人都被隔絕在門外,前來吊喪的隻有楊先生上海的同事朋友,也就不再鬨出什麼事。
沒想到白向墨還是高興得太早,下葬的那天,突然跑來了個男人,麵色帶著深深的恐懼,瘋一樣的將棺材給攔了下來。
“你們不能就這麼把他下葬,他是被人害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