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你們大嫂在天有靈,就不想看到我再婚,所以故意讓我沾上這些事,就是在警告我,讓我安分點呢。”
齊銘哭笑不得:“大哥,你又在胡說八道了。大嫂那麼賢惠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這樣想。她離開的時候,分明讓你再找個可心的陪著你。還想讓你多生幾個孩子,兩個太少了,太容易出意外了。”
孟大少其實不隻有兩個孩子,隻是有三個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保住,小小年紀就夭折了。
這年頭人命折損率過高,孟大嫂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
“所以我才更不能辜負她,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齊銘對孟大少的選擇不發表意見,不過他心裡明白,這樁婚事肯定是沒戲了。
孟大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恐怕也跟這段時間女方家的態度也有關係。
孟夫人明顯就不想提這事,一直含糊帶過去。
“那姑娘家裡都是讀書人,她父親特彆喜歡書畫。我是個大老粗,哪裡懂這些,聽說唐立群很有名,隻要肯給價就能出漏出好東西,所以我就找上門去了。”
白向墨詫異:“不是說唐立群很清高,寧可撕了自己的作品,也不會輕易賣掉自己的書畫嗎?”
“這種話騙騙外人罷了,都是為了造勢,才好將自己的畫賣出更高的價格,還特彆地有臉麵。要不然一個沒死的畫家,賣字畫能有幾個錢?”
齊銘蹙眉,“那他怎麼不肯賣給你?”
“嗨,沒幾個像我這樣的人讓他拒絕,怎麼給他抬轎啊?”
孟大少想著就惱火,誰會高興自己被當成哄抬身價的工具人。
對方不僅罵爽了,還名利雙收,營造出不卑不亢不畏強權的高大形象。
這種形象特彆討人喜歡和尊敬,認為品格高尚值得結交。
孟大少卻成了強權和粗鄙的代表,是戲曲裡襯托主角的醜角,連反派都不算。
“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又不傻,肯定是提前查過的。”孟大少說得鏗鏘有力。
“你們彆看唐立群那個樣子,實際上背地裡嫖賭無一不沾。隻不過人家不叫嫖,叫文人風流。賭博,也被當成風雅愛好。他們家早就敗落了,根本支撐不起他的揮霍,所以欠了不少錢。”
孟大少想得簡單,對方缺錢,那我就捧錢過去,隻要價錢夠,總能換一幅字畫吧。
就算不能,他大不了再找其他人,或者收集合適的古字畫。
哪裡曉得,他成了唐立群揚名的墊腳石。
“我當時還沒說什麼呢,他就一副受辱的樣子,把我罵得是狗血淋頭。雖然我聽不太懂,可不妨礙我知道他在罵我,還罵得很難聽。”
唐立群怒罵孟大少的話現在傳遍大街小巷,很多人驚歎唐立群的博學多才,罵人不帶臟字也能把人嘲諷得體無完膚,實在是太有才了。
而且他麵對的可是手裡有槍杆子的,這大無畏精神實在令人敬佩至極。
尤其孟大少還曾經掏槍威脅,唐立群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堪稱不畏強權之典範。
民眾這些年一直被強權欺壓,特彆地期盼看到這樣的人物,因此特彆熱衷說這件事。
一時間孟大少這反派醜角深入人心,孟明銳知道的時候差點就去套人麻袋了。
“說起來還真是諷刺,我們孟家一直老老實實,結果外頭傳成這個樣子。之前那誰誰家的公子,當街撞死了好幾個人,也沒人拿他們做文章。”
孟大少諷刺一笑,他知道唐立群為什麼這麼做,其實就是吃定了他不會動手。
要不然,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拿他做文章。
孟大少當時掏出槍恐嚇的時候,唐立群都快抖成篩子了,根本不是外頭傳的那樣。
他如果再要挾下去,唐立群肯定會給字畫的,隻不過他覺得沒意思,所以就作罷。沒想到後來竟然是這樣的走向,把他氣個半死。
“所以你想過要報複?”齊銘問。
白向墨望了齊銘一眼,兩人交情那麼深,卻問出這樣的話,很容易讓對方感受到冒犯。
孟大少卻並不在意,“當然,我又不是沒脾氣的泥人,我都快成北平的笑話了。”
“大哥,你也是這麼跟警察說的?”
“那當然,我坦坦蕩蕩地做人,我這麼想就敢這麼說。”
齊銘無奈,難怪孟大少會被揪著不放,就這態度警察簡直太喜歡了,分分鐘就直接得出結論送去審判。
孟大少看到齊銘臉色不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我要說我沒這心思,大家也得信啊,還不如坦誠來得痛快。”
“這次衝突之後,你們還見過麵嗎?”
“沒有,反正我眼裡沒見過,他看沒看到我我就不知道了。”
齊銘將一張相片推到孟大少麵前,“這是敲死唐立群的凶器,是不是你的?”
相片上是根鐵棍,孟大少會被定罪,除了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還因為凶器上殘留著他的指紋。
“我沒這東西,見都沒見過。”
“你確定?”
“非常確定,這是北平,又不是戰場。我真要拿這鐵棍跟人打架,能撂倒一大片,我平時跟人切磋都隻用木棍。”
“你想一想,之前有沒有見過它,有沒有拿過?”
孟大少搖搖頭:“完全沒有印象。”
他之前就被審問過,因此這段時間一直在回憶,可腦子是空的,完全沒有這部分的記憶。
孟大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這根鐵棍,正好這鐵棍還將與他有過節的人給打死了,讓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你那天出現在郊區的宅子裡,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沒有,我當時很小心,確定沒有發現什麼人。”
“平常那間屋子是空的?”
“我去的那一間是空的,周圍都是住了人了。”
“附近人家都是你讓搬走的?”
“恩。”
“原因?”
“不能說。”
齊銘抿唇,並未追問。
孟大少這一舉動,更是證實了他殺了人,但是擔心被人發現,才將人全部都遣散。
這也導致唐立群死了這麼久,屍體都發臭了也沒人知道。
直到有人來這裡找朋友,聞到惡臭報了警,屍體才被人發現。
“我這個案子是不是特彆麻煩?”孟大少小心問道,“你們要不就彆查了,反正也不會有人拿我怎麼辦。”
“這件事所有苗頭都衝著你來的,如果不抓到背後凶手,這次你沒事,可是下次呢?”
孟大少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爹甚至已經作了要離開北平避風頭的打算。
他們一家外來人,在北平經營這麼多年很不容易,好不容易紮根就要離開,無疑是又一次削弱他們的勢力。
等他們奄奄一息,不知道多少豺狼虎豹會湧上來,將他們吞噬掉。
“大哥,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們會去查清楚的。要是有人審問,你該說的不該說的要記住了,咱們就要堂堂正正地做人,決不允許這麼大屎盆子往咱們身上扣。”
孟大少看著齊銘陌生又熟悉的麵孔,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兄弟,老哥的名聲都靠你了。我雖然很多事不能說清楚,可我沒有殺人這件事,我可以跟你用命來保證。”
再問不出什麼,白向墨和齊銘這才離開。
白向墨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大哥會這樣閉緊嘴?那天能給他證明的人不少吧?”
“總歸不是對國家不利的事。”齊銘含糊道。
白向墨了然,這時候也難得糊塗,轉移話題道:
“唐立群的屍體現在在哪裡?有沒有被處理掉?”
“現在就在殯儀館裡凍著,孟明銳那家夥很機靈,沒有讓人破壞屍體,也不許人下葬,找到沒多久就被他強行凍住了。”
白向墨舒了一口氣,“這家夥越來越靠譜了。”
“這個案子對大少很不利,所有人都不看好,覺得大少是逃不了殺人犯的這頂帽子,連孟爺和乾娘都放棄了。因此也沒跟我提這件事,更沒想過讓我回來調查。隻有明銳不信這個邪,堅信死人也能夠說出真相。”
齊銘說著笑了起來,“他現在越發得你真傳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白向墨倍感欣慰,“這個案子不帶他,恐怕他要氣死了吧。”
“彆的案子還罷了,這個絕對不能讓他碰。他這個人認死理,年紀小也容易被人忽悠,在北平人脈還廣。萬一他傻乎乎地去查大少那天晚上的事,這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我們現在去看看屍體吧,隻有看了屍體,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齊銘看了看日頭,“就快要吃午飯了,還是吃了午飯再說吧。”
中午依然大家一起吃飯,飯桌上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甚至還提起了他們要去驗屍的事。
孟夫人聞言,正在給白向墨夾菜的手僵在半空,一臉的糾結。
“乾娘,怎麼了?”齊銘不解。
孟夫人最終還是把那塊肉夾到了白向墨碗裡,“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勸你們多吃一點好,還是少吃一點好。”
白向墨和齊銘看到屍體時,立刻理解了孟夫人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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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都市玄學文中,男主命格特殊,極易夭折,為了讓他活下來,豪門父母決定,找一個天生貴命的孤兒,代替男主在豪門生活,為男主承接厄運,當替死鬼,直到十八歲後,再換回去。
林雪策開了間動物收容所,開張第一天就穿書了,倒黴的穿成了假少爺男配,一直到十八歲才覺醒前世的記憶,也知曉了書中的內容。
原著中,林雪策雖然生活在奢靡的豪門,但從小受儘苦難,越是缺愛,就越渴望親情,就算知道自己是冒牌貨替死鬼後,也舍不得離開,懇求父母讓他留下。
豪門父母見他過了十八歲,竟然還沒死,決定物儘其用,不僅讓他為全家擋災,更是利用他的血和魂,做了無數缺德事,最後全都反噬報應到了林雪策身上。
不到二十歲,林雪策就身敗名裂,精神崩潰,最終出了車禍,高位截肢後,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淒慘死去。
覺醒後的林雪策:“……”
他還是趁著四肢健全,麻溜地跑路吧。
當林雪策主動提出離開後,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一個孤兒,能去哪,他早就被豪門養廢,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遲早要跪著回來。
結果沒想到,林雪策才剛出門不久,一輛豪車就在他麵前停下。
全商界赫赫有名的老總哭著下車,豆大的眼淚染濕了林雪策的衣襟:“寶寶,我終於等到你了!!”
林雪策看著他那雙綠豆般的小眼睛裡,閃爍著熟悉的光芒,十分震驚:“您……”
長的好像我家養了十幾年的烏龜啊!
後來,林雪策才知道,他家收容所的小動物全都穿來了,而且比他早了幾百年,全都在翹首以盼苦苦等候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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