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想在屋子裡抽煙的時候,被齊銘趕了出去。
李宏生看了好幾次表,第五次時,白向墨那裡有了動靜。
“死者兩隻腳並不一樣長,左邊23厘米,右邊23.5厘米,根據這幾雙鞋子的壓根可以表明,高瑩的腳也是不一樣長的,並且與死者數據相符。另外死者的行走習慣、腳型等,都與高瑩相同。”
李宏生直接將煙給掐了,“警察局門口的屍塊,很可能就是高瑩?”
“我需要將鞋子帶回去提取腳趾紋,跟死者對比就知道是不是高瑩了。”
李宏生愣了愣:“腳趾紋也能查?”
“腳趾紋跟手指紋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
第八號屍體還比較新鮮,還能提取完整的腳趾紋,其他屍塊不少腐爛嚴重,就沒法用這個辦法了。
“屋子裡並沒有發現打鬥痕跡以及血跡,這裡並不隔音,不太可能在此處殺人分屍。”齊銘道。
白向墨並不意外,“你還發現了什麼?”
“那個孩子……”
“怎麼了?”
“我認為你最好去看看。”
白向墨點點頭:“但是他有些排斥陌生人。”
“我剛才跟鄰居問過,這孩子喜歡糖果,你用糖果去哄哄。”齊銘從兜裡掏出一把糖。
李宏生驚訝極了:“齊先生出門還喜歡在兜裡揣糖啊。”
齊銘隻是笑笑,白向墨卻是知道,齊銘知道他有低血糖,所以兜裡都會備著糖。
白向墨拿著糖果去逗孩子,他其實並不會哄孩子,一向對這種小東西敬而遠之。
不過他占了外貌的便宜,他的長相比較柔和,不像齊銘戴著眼鏡也難掩身上的悍氣。
因此在保姆的配合引導下,很快就讓那孩子跟白向墨親近起來。
他開心地含著糖,雖然依然表情怯怯,卻沒有那麼排斥白向墨。
白向墨這才讓保姆帶著孩子去洗澡,一脫下衣服,白向墨的表情就沉了下去。
孩子明顯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撲入保姆的懷中,低聲嗚鳴卻不敢露出太大動靜。
“寶兒乖,你看叔叔手裡的糖,喜不喜歡啊?”白向墨生硬地做了個鬼臉,非常努力地逗小孩。
寶兒在保姆的安撫下,漸漸地抬起了頭,渴望地望著白向墨手裡的糖。
“寶兒洗完澡就吃糖好不好?”
寶兒眨了眨眼,並不敢吭聲,可動作卻沒有那麼排斥。
白向墨壓著心中的怒火,笑盈盈地離開了洗澡房。
一走出大門,表情頓時沉了下來。
齊銘走過來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了答案。
“我剛才問過鄰居,他們說高瑩經常打罵孩子。平常倒還罷了,對孩子還是挺好的。可隻要每次跟梁滿橋吵架之後,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喜歡拿孩子撒氣。
寶兒剛生下來沒多久,兩口子吵架之後,高瑩還差點把孩子給掐死,後來高家人派了保姆過來,這才好一些。”
寶兒小小的身體布滿很多傷痕,有些明顯是被指甲掐出來的。
雖然隻是匆匆看了幾眼,白向墨也能想象出來他平常是怎麼被對待的。
寶兒哭的時候都是沒什麼聲音的,恐怕是因為哭鬨會吵到鄰居,高瑩被鄰居投訴會更加生氣,所以不讓孩子哭。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明明已經快三歲的孩子,現在都不怎麼會說話,做事都是輕手輕腳儘量不發出動靜,像個小貓崽一樣。
“梁滿橋呢?他知道高瑩這樣對孩子嗎?”
齊銘道:“那就是個賭棍,隻要有錢能上賭桌,什麼都不會管。高家人之所以看不上他,就知道他是個隻有臉蛋的賴皮鬼。現在這個家都是高瑩撐下來的,那男人就是個拖後腿的廢物。”
“如果死者真的是高瑩,這個孩子該怎麼辦?”
作為一個有個賭鬼老爹的人,白向墨太懂得這種人多沒人性。
高瑩再怎麼不好,也把這個家撐起來了。高家雖然出錢請了保姆,卻並沒有給他們生活費。
她要是沒了,家裡沒有了收入,這個孩子恐怕沒多久也能被賭鬼老爹給賣了。
寶兒雖然長得小,還瘦瘦的,可眉眼看著非常好,很容易被賣到不乾淨的地方。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高家人雖然心疼外孫,卻並不想管太多。
一旦沾上,就等於沾上了這孩子的賭鬼老爹。
“我們既然遇上了,就不會坐視不管。”齊銘看白向墨表情,就知道他想些什麼,“回頭我會跟乾娘說,她就喜歡管這種事,看不得孩子受苦。”
孟夫人來到北平後就經常跟那些富貴太太搞慈善,而且她還不是做作表麵功夫,是真情實意地要幫助人的。
這也使得孟家在北平獲得了一些好名聲,雖然有人說他們沽名釣譽,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做了實事的。
白向墨聞言放下心來,將鞋子帶回去利用茚三酮溶液提取腳趾紋,並與八號死者腳趾紋進行對比。
第八號死者正是高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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