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或者我應該問你,昨天晚上八點到九點,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老辦公室附近?”
“我,我是接到了一個電話。”
齊銘挑眉:“電話?”?
“我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說是他的手裡有王曼妮不可告人的秘密,能讓我一擊擊倒她。”
汪厚雄說話聲越來越低,壓低著頭不敢看眼前三人。
孟明銳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比不過人家女人,就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人,真是給我們男人丟臉!”
“我,我就是好奇怎麼一回事。”
“你見到人了嗎?”
“沒啊,說到這我就窩火。我按照約定到指定位置,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被來了一棍子,然後就暈過去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天亮了。
要不是現在天氣轉暖,我穿得也比較多,我早就被凍死了!我身上的錢包啥的,也都沒了。”
汪厚雄擔心他們不相信,連忙又道:“我還去附近的警察局報警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查一查!”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演戲。”孟明銳冷哼。
“故意?我都快被人打死了!給”汪厚雄轉身用手扒開自己的頭發,“你們看這麼大一個包呢!差點沒把我給打死,我現在頭還有點暈呢。”
汪厚雄頭上確實有個大包,頭發被剪短,上麵塗著藥膏。
“不過是一個大包,如果能因此脫罪,那就是救了你一條命。”
孟明銳嗤了一聲,對著白向墨和齊銘道:“這家夥用的是苦肉計。”
汪厚雄欲哭無淚,“你們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我可以對天發誓。”
“每個犯罪的人都喜歡對天發誓,哪怕所有證據擺在麵前,也可以睜眼說瞎話。”孟明銳嘲諷道。
汪厚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心中也開始明白,他這是中了圈套了!
故意把他引到那裡,然後將他敲暈,讓他難以為自己辯解,也沒人為他證明清白。
偏偏這種陷害手段十分高明,先將王曼妮弄死做成自殺。
如果被人察覺到是他殺,那就將這口鍋甩到他頭上。
凶手這麼做是上了雙保險,可謂是處心積慮。
汪厚雄絕望極了,難道他一世英名,竟然最後是被冤枉死的嗎!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汪厚雄哭嚎起來,內心充滿了絕望。
他完全沒有辦法為自己證明清白,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他。
孟明銳很是不屑道:“現在知道哭,早乾嘛去了?!你做這一切的時候,早就應該料到這一點。真是夠歹毒的,為了害死一個人,竟然謀劃這麼周詳。”
先是在生意上狠狠地坑了王曼妮一把,然後借助這件事,製造王曼妮自殺的假象,一切合情合理,可謂狡猾至極。
隻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王曼妮家境優渥,根本不可能為了這麼個單子就被逼得走投無路,上吊自殺。
而且就算沒有那麼強大的背景,王曼妮快要將損失彌補回來了,更沒有理由自殺。
“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們一定要查清楚,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孟明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得好像是彆人逼著你坑人似的。”
“是誰給你打的電話?”齊銘突然插話道。
汪厚雄更想哭了,“我也不知道啊,他沒說他是誰。他隻說想如果想要知道王曼妮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到他指定的地方等。”
“他這麼說你就信了?”
“我想我去看看也沒損失,他是讓我拿錢去買,我也沒拿幾個錢,就想著要是值得我回頭再買,要是不值得就算了。”
“僅僅是這樣?”
“他說了公司裡一些私密事,還說了王曼妮一些小習慣,所以我就信了。而且那個神秘人雖然刻意壓低聲音進行偽裝,但是我總覺得很熟悉。”
汪厚雄說完不忘補充道,“我經常跟人打交道,在認人這方麵還是很敏銳的。我可以肯定對方肯定是我認識的人,很可能還是公司裡的,隻不過他說得太少,我一時想不起來。”
帶著這種疑惑和撿漏心態,汪厚雄去赴約了。
他想著自己一個大男人也沒什麼可怕的,哪裡曉得,他在那等了一會,就被人從背後偷襲,一下子把他給砸暈了。
一開始他還慶幸他沒有帶多少錢,損失並不大。
哪裡曉得,真正的大坑在後麵!
“如果你再次聽到那個聲音能夠記起來嗎?”
“不好說,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如果他重複那段話,沒有故意改變說話的方式的話,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汪厚雄說完這話,頓時眼睛一亮,“齊先生,您相信我是冤枉的對不對?”
“我可沒這麼說,一切都在調查中,你目前依然是嫌疑最大的人。如果沒有找到其他嫌疑人,那麼你是逃不開殺人罪的。”
汪厚雄直接癱軟在地上,悔恨不已。
當初他腦子是被門夾了嗎,非要去招惹這麼個女人!
三人從牢裡離開,孟明銳道:“齊哥,我怎麼覺得你並不認為汪厚雄是凶手?”
“現在確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至於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這還不夠充分嗎?咱們這些證據交上去,他肯定會被判刑的。”
白向墨道:“這些證據依然不夠,而且他並沒有承認自己殺人,正常程序下是很難判下來的。”
不過依照王曼妮娘家婆家的勢力,想給汪厚雄定罪還是不難的。
“反正凶手就是他,管他什麼程序,隻要能定下他的罪就行。”
孟明銳覺得白向墨太過固執,每次都要堅持證據確鑿,明明早就已經查清楚是誰乾的,還得非要找到證據不可。
孟明銳對這些工作很是不感興趣,他就喜歡揭秘的過程,找證據這種事太麻煩了。
每次看到那些拒不承認罪行,態度還極為傲慢的人的嘴臉,他就極為的厭憎,隻想簡單粗暴地將那些人送上西天。
“謹慎一點總沒錯。”白向墨有自己的想法,他摸了摸下巴,“如果汪厚雄說的是真的呢?那麼也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要是定了汪厚雄的罪,那麼真正的凶手就會逍遙法外。”
“不是吧,你們都信那家夥的話?我覺得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為了給自己開罪,所以才會胡編亂造。
白向墨並未理會他,而是道:“凶手殺害王曼妮,沒有留下一絲蹤跡,明顯凶手是早就計劃好了的。他冷靜地布置一切,如果凶手就是汪厚雄,他不應該留下這麼大的破綻才對。”
汪厚雄完全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是在傭人的目光中在那個時間段離開了家,然後又消失了一整晚沒有回來。
若早有目的,這點看來未免太不謹慎。
“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汪厚雄以為他能瞞天過海,讓大家誤以為王曼妮是想不開自殺的。如果王曼妮隻是個普通人,警察局那邊不會派什麼厲害的人來調查,錢家也不想鬨大,那麼王曼妮就會‘被自殺’了。”
孟明銳卻覺得白向墨想太多了,“白哥,你是因為自己見多了,總覺得很多事情對大家來說是常識,實際上要不是你跟我科普,我根本不知道原來勒死之後再吊起來,是可以被看出來的。”
白向墨聞言沉默了,這個時代確實不像後世一樣,因為資訊發達,而且各種刑偵類的電視劇非常的多,光是由宋慈改編的電視劇,都不知道有多少。
因此很多人知道不少法醫學知識點,白向墨自己就是如此,在很小的時候通過看電視就知道這個知識了。
雖說沒有經過係統學習,哪怕知道知識點也不一定能運用到實踐中去,畢竟現實的條件不會那麼清晰,往往有很多乾擾。
可隻要知道這一點,就不會有人在殺人時會妄想這樣做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除非是激情犯罪,由於僥幸心理,可能會采取這樣的方式。
“不管如何,既然有疑問就要繼續調查。”齊銘開口道,“既然汪厚雄這邊有疑問,那就不能帶著疑問讓這個案子到此為止。”
孟明銳聳聳肩,“行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你去查一查昨天給汪厚雄打電話的人是誰。”齊銘轉向白向墨道,“我們去汪厚雄醒來的地方,看看有什麼發現。”
“行。”孟明銳看了兩人一眼,哼著自己編的調調,“我就是那孤狼,一個人奮鬥一個人撒歡。”
白向墨和齊銘來到汪厚雄所說的地方,這是大路邊的小巷子,這附近還挺多這樣的地方。
位置隱蔽,極容易藏人。
白天還罷了,光線讓那些小巷子看起來和彆的地方沒什麼兩樣。
到了晚上,路邊微弱的燈光並不足以照亮這裡,藏著個人都不知道。
“宋記米鋪過來的第二根電線杆,這裡應該就是汪厚雄說的位置。”
齊銘下了車,走到一處停了下來。
白向墨則繞過他,走到距離齊銘站立位置最近的巷子裡。
“如果我躲在這裡……”白向墨用手指揮著,“你繞過去,我悄悄地走過來……”
齊銘照著做,“如果光線不足,我很難發現你。”
白向墨舉手握著虛無的棍子朝著齊銘頭上一敲,“那我完全可以偷襲成功。”
“沒錯。”齊銘轉過身,走進那條小巷子裡,“那裡確實是非常容易偷襲的地方,想要將人搬運到這條巷子也很容易。”
巷子裡有些雜物,還有一些破席子。
如果將人藏在這裡,並且掩蓋住,確實很不容易被人發現。
白向墨蹲了下來,仔細勘查地麵上的情況,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依據汪厚雄的身高和受傷位置,凶手應該比汪厚雄要矮小,我認為應該在一米七左右。而且想要在黑夜中不容易被發現,身形應該也比較瘦小。但是他的力氣卻很大,才能讓汪厚雄一擊暈倒。
路上並沒有看到拖拽的痕跡,不知道是被清除還是因為凶手的力氣大,又或者壓根沒有這回事。”
齊銘也跟著蹲了下來,道:“犯罪人在犯罪的時候,往往會喜歡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進行,這樣更有安全感。”
白向墨指著地上道:“你看這裡的地麵,附近是有灰塵的,但是中間這一塊沒有。看樣子,之前是有人曾躺在這裡。不過不知道是乞丐,還是那汪厚雄留下的。”
齊銘則在草席上發現了一根絲線,他用鑷子夾了起來。
“如果這根絲線和汪厚雄那天晚上穿的衣服是同一種材質,那麼至少可以證明他確實在這裡躺過。”
白向墨並未抬頭,而是壓低身體,仔細觀察地麵,“這裡有血跡。”
血跡已經乾涸,而且並不多,之前還被人用鞋子踩過,因此更不容易被發現。
“如果這一切都是汪厚雄設計的,那麼他無法提供證人證明清白,太不符合他的行為邏輯。”
這些工作都能做得這麼細致,作案時間卻不岔開,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
“確實如此。”齊銘摸摸下巴,“如果凶手不是汪厚雄,又會是誰繞這麼一大圈,將王曼妮給害死的呢?”
目前除了汪厚雄,並沒有找到其他可疑的嫌疑人。
王曼妮的社會關係依然還在排查當中,她是個推銷員,因此身邊關係比較複雜。
目前隻排查了王曼妮的同事,其他人的工作目前還在推進中。
王曼妮的客戶眾多,尤其王曼妮是那種努力維護客戶關係的人,不管生意做不做得成,都會用心相處。
至於她的家人,她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想要查清楚需要花費更大的功夫和時間。
孟明銳那邊很快查清楚了,“那電話是王曼妮辦公室的電話。”
齊銘微微蹙眉,“如果汪厚雄是無辜的,那麼凶手是在行凶之後,給汪厚雄撥的電話。”
“沒錯。”孟明銳查到這個電話,也開始懷疑自己冤枉了汪厚雄。
那天晚上那個時間點,隻有王曼妮留在辦公室裡。
而凶手的電話內容是不能讓王曼妮聽到的,除非王曼妮已經死了,否則不會這麼肆無忌憚。
兩人通話時間不算短,凶手為了取信汪厚雄,還跟他說起了公司和王曼妮的一些事。
汪厚雄因為這個電話,嫌疑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正在大家積極找線索的時候,玉勝男有一項重大發現。
“師父,王曼妮體內分泌物中,並沒有精斑。”
白向墨詫異,“你確定?”
“是的,我怕自己搞錯,已經檢查了好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玉勝男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麵,這一類的檢測對她來說已經很純熟了,是不會出錯的。
齊銘摸摸下巴,“可是之前你檢查過,王曼妮是受到過性侵害的。”
“是的,她□□內壁損傷比較嚴重,而且是死後產生的,不可能是跟之前跟丈夫留下的。”
孟明銳聽到這些,耳朵都開始發燙。
玉勝男卻不動聲色,完全沒有因為這些很多人難以啟齒的話題感到尷尬,態度十分的坦然。
孟明銳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齷齪,所以才會那麼大的反應。
其他人也極為淡定,眼睛都不眨一下。
現在可不流行戴套,凶手明明有性侵行為,卻沒有留下精斑,實在不尋常。
“勝男,你把之前的驗屍報告還有死者相片拿給我看一下。”白向墨突然道。
玉勝男連忙應下,從辦公室裡拿出當時的時間報告。
白向墨一直盯著照片上死者的臀部,其他人一聲不吭地等待他的結果。
“死者上臀部有擦傷,下臀卻沒有。”
這一點白向墨之前也感到奇怪,現在發現分泌物中竟然沒有發現精斑,那麼就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又怎麼樣?這是什麼意思啊?”孟明銳忍不住問道。
白向墨道:“這很可能是由於當時凶手隻是將死者的褲子脫到一半,所以才導致這樣的結果。如果是這樣,那麼你凶手和死者的器官是很難碰到一起的。”
孟明銳有些被說糊塗了,“你這意思是,死者沒有被凶手侵犯?可是勝男不是查過了,□□是有損傷的。”
白向墨將報告放在桌麵,指著其中一處道:
“勝男,你說內部損傷比較嚴重?”
玉勝男點點頭,“是的,那天馮先生在場,我不好做太過仔細的檢查,後來他走後,我仔細檢查了一遍內部情況,發現比我想的要嚴重。”
白向墨擰眉望著報告,孟明銳是個急性子,最忍受不了這種距離真相隻差一步,卻突然不吭聲的場麵。
“哎喲喂,你們趕緊說啊,這代表什麼啊!”
齊銘:“凶手並不是用性那個器官進行侵犯的。”
“啊?那用啥啊?”毫無經驗的菜鳥孟明銳一頭霧水。
他雖然沒有經曆過,不過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愣頭青,還是知道那事得用上自己的丁丁。
“手指。”齊銘擰眉道。
手指有指甲,如果沒有刻意剪短,而且動作溫柔,很容易會造成傷害。
“哈?!”孟明銳看著齊銘修剪得非常短的手指,“為什麼啊?那人是有病嗎?把人弄死搞事就已經夠惡心了,既然不是為了滿足下半身,為啥又要搞呢?”
孟明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不管從哪方麵想,凶手都是不折不扣的變態殺人狂。
要說他不忌諱吧,為啥不用J;要說他忌諱吧,為什麼還不放過,那手指是多賤啊?
“這家夥不會是不行吧!?”
齊銘和白向墨齊齊望向他,孟明銳嚇了一跳,“怎,怎麼?乾嘛這麼看著我?”
白向墨道:“還真讓你說對了,凶手極有可能沒有進行常規意義上的性侵犯,分析凶手極有可能有性功能障礙。”
“哈?”孟明銳瞪大眼,他真的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是,這也能看出來啊?”
白向墨“性功能障礙者,並不意味著沒有欲望。相反,有時候正是因為缺什麼,更想要彰顯什麼。如果是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凶手要先將人殺死,再進行侵犯。他對於自己這一點,感到很自卑,唯有死人才不會嫌棄。”
孟明銳突發奇想道:“那你怎麼知道凶手不是女人呢?”
說完,孟明銳覺得自己賊聰明,竟然能想到這一點。
“對啊,凶手很有可能是女人!我們在排查王曼妮的社會關係時,對女性的調查要比對男性簡單多了。所以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發現其他嫌疑人!”
這世間無奇不有,孟明銳雖然沒有在歡場混過,卻也知道不少事。
他認識一個家裡也是有權有勢的女人,從小就叛道離經,就曾在大街上搶過女人。
孟明銳知道的時候,下巴都快驚掉了。
偏偏那個女人他還認識,看起來就和普通女人不一樣,就喜歡跟男人一樣打扮。
孟明銳很快從自己的回憶中清醒過來,被麵前三雙目光給嚇的。
“你,你們乾嘛這樣看著我?”
“看你腦洞有多大。”齊銘道。
孟明銳連忙道:“你們可彆不信,你們兩個都是男人都能在一起,憑什麼兩個女人不行?”
那聲音特彆脆響,生怕彆人聽不到似的。
白向墨很是無語,卻依然耐心道:
“你彆想一出是一出,你忘了其他線索了嗎?凶手的力量很大,比普通男人要大,更彆說女人。而且打給汪厚雄電話的人是個男的,哪裡來的女人?”
孟明銳拍了拍腦袋,訕訕地扯了一抹笑容。
“嗨,差點把這些給忘了。”孟明銳嘿嘿傻笑著,“現在多了個線索,我們肯定能很快抓到真凶!”
齊銘斜了他一眼,“你要是那玩意不中看也不中用,你會到處嚷嚷,鬨得人儘皆知嗎?”
“我是瘋了嗎我,我躲著人偷偷看醫生吃藥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到處嚷嚷!”
孟明銳直接蹦了起來,說完還呸呸呸了三聲,“這種事就彆拿我來假設舉例了,太不吉利了。”
齊銘冷哼,“那你怎麼會認為彆人不行會公之於眾,又或者你是想要一個個試過去,看他們有沒有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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