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中了什麼毒?!”
“目前還不知道,需要進一步檢測。”
白向墨將善後工作交給李榮光,脫掉手套跟李榮光詢問情況。
“你們封鎖了死者的家嗎?”
“我們一到那就已經封鎖了,連死者的妻子都不能進入,現場沒有遭到破壞。”
白向墨點了點頭,這幾年他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警察局在辦案的時候,明顯比從前要專業。
從前若是接到命案,除非是惹不起的大人物,現場經常得不到保護。
甚至於有的警察還趁亂拿死者家裡的東西,給查案帶來極大的麻煩。
白向墨和齊銘破了那麼多的案子,讓警察局省心的同時,也讓他們感到十分沒麵子。
稍有些追求的警察,都不樂意兩個‘外行人’把他們給踩到腳底下,因此辦案的時候也比從前認真不少。
“有搜索到什麼嗎?”
楊探長:“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屋子裡的食物、茶水都收集了嗎?”
“水壺茶杯都拿去檢驗科檢驗了,其他食物並沒有找到。根據陶氏的說法,她回娘家之前,為死者留了掛麵和饅頭,正好三天的量,死者已經全都吃完了。”
“裝豬油的罐子、鹽和掛麵袋子,都拿去檢驗了嗎?”
“都拿去了,可裡麵乾乾淨淨的,之前被人用水刷過。依照陶氏的說法,死者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肯定是凶手為了毀滅證據故意的。”
楊探長說這話的時候,望著白向墨。
畢竟是父子,白向墨也該知道死者是什麼樣的人。
“他確實從不洗碗。”白向墨點頭,“你是從哪裡看到那些罐子的?”
“跟其他碗筷一起泡在一個木盆裡。”
“那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楊探長笑了笑,“白先生,你這話不是前後矛盾嗎。”
“他們家現在已經一貧如洗了吧?”
楊探長挑眉,不明白為什麼扯到這裡,卻也老實回答。
“確實如此,陶氏回娘家就是回去借錢的。”
“依照我對他的了解,油罐和鹽也是吃多少買多少,不會有得剩。他是個沒成算的,口味又比較重,隻怕陶氏留給他的油鹽早之前就吃完,因此隻能用水涮,希望能摳點出來。”
以前他們家沒少這麼乾,每次新買油鹽之前,罐子都被衝得乾乾淨淨的。
楊探長想到那屋子的模樣,覺得確實有這種可能,望著白向墨的眼神略微複雜。
瞧瞧眼前人很是光鮮,卻讓老子過得這麼窘迫。
白向墨並不理會他的異樣目光,他早就做好因此而被人詬病的準備。
哪怕被人指責,他也不會違背自己和原身的意願去照顧這麼個人。
白向墨趕往案發現場,房門一打開,一股酸臭味迎麵撲來。
地上的嘔吐物已經開始乾涸,味道非常濃鬱。
屋子一眼就能看到底,沒有什麼家具,很是簡陋。
白向墨穿戴好防護服和口罩,走進去開始偵查。
他先大致掃了一圈,然後用放大鏡一點點的查看。
楊探長見狀不禁皺起眉頭,“我們已經掘地三尺,白先生你不用浪費時間在這裡。”
這個案子涉及白向墨的家人,警察局非常的重視。
否則的話,就白爹這樣的底層人,他們才不願多費一點心思。
白喜兒隻要花一點錢,就能無罪走出警察局。
如今的警察局雖說比從前進步不少,卻也依然見人下菜碟。
白向墨並不理會他,和李榮光一起仔細勘查現場。
屋子裡很昏暗,煤油燈的亮度又不夠,因此需要格外的仔細。
楊探長見他們固持己見,暗暗嗤了一聲,卻也沒有阻攔。
為了避免白向墨動手腳,一直緊緊的盯著他。
雖說他很佩服白向墨,可因為白向墨幾乎是與齊銘捆綁的。
齊銘神探之名在上海灘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楊探長心裡多少有點彆扭。
因此,此刻內心難免有種想要看笑話的心理。
屋子並不大,白向墨和李榮光卻費了不少時間,仿佛找不到他們想要的就不走了似的。
“你們彆浪費時間了,這屋子我可是讓局裡最眼尖的警察查過好幾遍,絕不可能有漏網之魚……”
“老師,你夾的是什麼東西?”李榮光的詢問聲打斷了他的話。
白向墨左手拿著煤油燈,右手拿著鑷子夾著一個黑乎乎,大約黃豆大小的東西,眼睛認真的盯著它。
楊探長大驚,也湊了過來,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一顆豆豉嗎,大驚小怪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白向墨小心翼翼地將這顆豆豉放入證物袋中,“破案的關鍵興許就在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