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林想到了策劃的新思路, 打開電腦, 劈裡啪啦地打字，奮筆疾書, 甚至都把節目開播這件事給丟到了腦後。
周五晚八點，《白鹿女子書院》的第二期，準時開播。
小雅準點蹲守在屏幕前, 桌前已經堆滿了看綜藝時要吃的零食和兩瓶肥宅快樂水。
同時, 她照例打開了手機, 蹲守著群裡的聊天。
節目的開頭是新成員的介紹，走掉了五名成員，又新加進五個人來替補。
當屏幕上播到施雲姍趾高氣昂地在關挽月麵前說“我的目標是，關挽月”的時候，群裡炸了。
“這個妹子怎麼一臉來者不善的樣子？”
“她真的好針對女鵝哦, 看起來凶凶的, 攻擊性好強……”
“女鵝的回答笑死我了，倒數第一名送給你哈哈哈哈, 蠢萌蠢萌的！”
……
小雅作為接過於秀彤大旗的後援會會長，順手摸去了這個看起來敵意滿滿的女人的微博。
隨著節目的播出, 施雲姍的微博在開始不斷地漲粉, 她之前發的那條微博, 也被吃瓜群眾翻了出來——
“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令人寒心。”
吃瓜群眾紛紛道：
“能有什麼不公正的待遇啊？該不會是節目組做了什麼？”
“你們不覺得這個節目組太捧著關挽月了嗎？一大半的鏡頭都是她的……”
“雖然但是，人家關挽月有梗啊！這個節目就是她帶飛出圈的，節目組捧她很正常吧！”
“問題是你不覺得很做作很充滿設計感嗎？就對牛彈琴那個事情, 哪裡是正常人能夠做到的？肯定是節目組在背後安排！”
“大哥，你有沒有看節目？那個時候明顯拍到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也一臉震驚！”
“切，誰知道那是工作人員還是群眾演員……”
……
兩方就“節目組是不是在強捧關挽月”爭吵了起來，小雅看著雙方的爭吵，總覺得有股不妙的預感。
雖然她點進幾個號進去，看起來都很正常，但她總覺得背後有著水軍操縱的痕跡。
小雅暗暗記下這件事情，沒有輕舉妄動。
上了節目就要經受質疑，如果現在就反擊，反而會被人當成是小題大做。
屏幕上《白鹿女子書院》的節目還在繼續播出，第二期的內容是繪畫考核以及繪畫授課。
考核的時候，關挽月的小學生畫技很明顯和施雲姍的出眾畫技做了對比，再加上關挽月拿了下等，施雲姍拿了上等，原本覺得施雲姍有些狂妄的觀眾們紛紛倒戈：
“我覺得人家想要第一名也沒什麼錯啊，人家就是實力強！”
“講道理節目到現在，關挽月彈琴和繪畫都是拿的下等，她坐在第一名，彆人不服氣也很正常吧？”
……
小雅氣憤地劈裡啪啦敲鍵盤：“哪有你們這麼拉偏架的？節目組的名次是粉絲投票投出來的，你們想投就自己投啊！”
她懟完神清氣爽，繼續看節目，然後看到了這一期的老師。
雖然這一期教的是國畫，但也沒有很陳腐，康榕溪一出場，有識貨的人就驚歎道：
“節目組牛逼啊，你們不是覺得開頭的那個水墨動畫很驚豔嗎，那是張藝謙畫的，張藝謙就是康老的弟子！本以為能夠請到張藝謙就很厲害了，沒想到連康老都請來了！”
“國畫大師教人用國畫技法畫皮卡丘……這個畫麵怎麼這麼莫名有股荒誕的朋克感……”
“臥槽，不僅有皮卡丘，還有哆啦A夢！”
“這個施雲姍感覺有點背景啊，她居然從前就認識康老……”
“但我感覺康老明顯更喜歡關挽月啊？你們沒覺得康老看著關挽月的眼神都透露出一股慈愛？”
……
哇，康老師。
小雅的朋友是美院的學生，她去京城完的時候，曾經去美院蹭過課，聽過康榕溪的一節課。
隻能說大師就是大師，枯燥無味的美術史被他講的深入淺出，康老明明專長的是國畫，但是講起西方美術史來，也半點都不含糊。
現在他上了節目，更是如魚得水，旁征博引，講得聽眾如癡如醉。
“諸君，聽康老師的課聽的我熱血沸騰！我閒置多年的水彩準備重新用起來了！”
“誰能想到我在一個綜藝節目裡學習繪畫知識……”
“嗚嗚嗚，康老居然還畫了一盆麻辣小龍蝦！犯規！”
《白鹿女子書院》這個節目是以關挽月的騷操作出圈的，但是對於這種模式，很多的業內都不是很看好。
他們認為，這個綜藝環節模糊了《白鹿女子書院》文化傳播節目的定位，會讓整個節目流俗，讓觀眾沒有耐心去看中間的教學環節，本末倒置。
還有些嚴厲點的，直接就批評《白鹿女子書院》的製作組，說節目組又想沾選秀投票的熱度，又想要傳統文化的逼格，太過於油滑。
結果第二期播出之後，出乎業內意料之外，本來不被看好的教學環節觀看量一直維持在某個數值，偶爾有一些小的起落，基本沒有掉的太厲害。
還有很多觀眾紛紛在各種渠道發言，說原本是衝著沙雕綜藝的名頭去看的，沒想到被老師上課所吸引。
因為請到了名師，剪輯又相當在線，把一些晦澀的術語都略過，隻留下一些淺顯易懂還親民的科普，一下就招攬了一大批的好感，節目組的口碑也直線上升。
小雅就算作為關挽月的死忠粉，也沒有跳過中間這些環節，而是從頭到尾地觀看了下來。終於，節目播到了投票前三名的獎勵。投票前三依舊是關挽月、鐘淩霄和蘇佳，三個人被單拎出去做小劇情。
小雅看到這一幕，興奮地搓手手。
他們這麼努力投票是為了什麼！
為了看女鵝換裝啊！
等到關挽月一身粉紅襖服走出來，頸邊肩上都堆了一圈白色的絨邊，頭上還戴了兩朵絨花，隨著她的走動輕顫，群裡紛紛發出了狼叫——
“啊啊啊啊，我女鵝這是玉兔精轉世啊！太可愛了叭！”
“這個粉色真的好死亡啊，膚色差一點就會非常非常顯黑！但是女鵝一穿上就顯得唇紅齒白的，好可愛嗚嗚嗚……”
“這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富貴人家小公主！試問誰不想要這樣一個軟萌可愛會撒嬌的小女兒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吹彩虹屁的時候，突然，他們看到了康榕溪領著一個戴麵具的男人走了進來，而關挽月明顯和他是認識的。
“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是什麼鬼？！”
不僅粉絲群內，彈幕上也紛紛在問，這個男人是誰。
等到康榕溪將一眾人帶到涼亭內，說自己身體不適，今天由助教來給她們示範的時候，彈幕對於他身份的懷疑更是到了頂層：
“我敢打賭這人摘了麵具一定是個絕世大帥哥！氣質也太好了叭！”
“這男人的繪畫功底很強啊！我不懂畫畫，但是我怎麼覺得他畫的梅花比康老的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