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於是,阿澈就這樣以朋友的身份在定南王府住了下來。

定南王府之中,驗證世子身份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了定南王的,謝錦寧覺得,與其等外人告知,不如自己和父王說。

定南王在聽謝錦寧說了驗證晏澈身份的經過和結果之後,沉默的片刻。

不知怎麼的,定南王想起上次會麵之後,晏澈說的一句話:“你要她當你的女兒,那麼你就必須當沒有我這個兒子。”

沒想到他們之間當真沒有父子之緣。

失望是必然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謝錦寧的錯覺,她感覺父王好像沒有她預料中的那麼難過。

父王應該是很難過的,隻是情緒隱藏在內心深處,她看不出來吧?謝錦寧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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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定南王抱恙在床,盛京城的局勢越發變得撲朔迷離。

齊王不知為何變得異常急切,似乎想趁定南王無暇顧及朝堂的這段時間,讓局勢塵埃落定。

他的手段變得更加激進,一連幾天,命人在朝堂上各種彈劾姬少白一係的文武大臣,搜羅各種莫須有的罪證。

姬少白一係的朝臣剛開始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有兩名身居要職的官員被革職調查,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開始以牙還牙。

於是,齊王和姬少白雙方派係的文臣武將,展開了激烈的撕逼,朝堂上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鬨。

前天你彈劾我方吏部侍郎不孝高堂,德行有虧,不配為官,應當革職趕出朝廷。

昨天我彈劾你方禮部尚書後宅不寧,寵妾滅妻,齊家都做不好如何做官?應當引咎辭退永不錄用。

今天兩邊甚至在朝堂上擼袖子動手了,將雙方之間的嘴炮互轟升級成了物理攻擊,滿殿的文武朝臣,打了個鼻青臉腫,斯文掃地。

然而這些,謝錦寧都沒有時間去關心,真正讓她憂心的是定南王的病情。

定南王這一病起來,竟病來如山倒,發高燒,吃什麼吐什麼,嗜睡,意識清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

謝錦寧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深恨古代醫學的不發達,要是擱現代,各種抽血化驗,彩超、心電圖、胸透、CT、核磁共振檢查……什麼毛病都一目了然,哪裡像現在,盛京城最負盛名的禦醫都無法準確地說出病因。

這一天,定南王難得地清醒了兩個時辰,謝錦寧大喜,親手燉了一碗血燕,端給定南王喝,在一旁小聲陪他說話。

李麒也在旁邊給定南王診脈,這一次,李麒臉色有些凝重,診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王爺的脈象,和前些時日有所不同,”李麒道,“從今日的脈象看,王爺並不是單純的生病。”

謝錦寧臉色變了。

“阿麒,你的意思是?”

李麒蹙眉,臉上露出猶疑之色,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脈象。

“我還要再斟酌斟酌。”

這時,有人敲門,謝忠在門外低聲道:“郡主,雲間城蘇沐清,前來彙報蘇家代為經營的一眾產業這兩個月的賬目和收支情況。”

謝錦寧不想離開父親,有些猶疑。

定南王看出女兒想多陪陪好不容易醒過來的自己,不有微笑道。

“讓他進來吧,讓為父也見識見識這位暖暖手下的財神爺,聽說他半年內幫暖暖賺了數百萬輛白銀之巨,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沒說一聲感謝呢。”

謝忠於是帶著蘇沐清進來了。

蘇沐清進門,匆匆瞥了一眼半靠在床上的這位威震七國的大胤守護神,便垂下眼,躬身行禮,在定南王打量的目光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心中忐忑,胡亂猜測著定南王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各種想法都有了。

哎!早知道他該穿得穩重正式些。

定南王年輕時是狀元出身,所學極雜,相學也有所涉獵。他打量著蘇沐清,額頭飽滿,眉毛長而潤澤,眉尾不散,鼻翼飽滿,耳朵厚大,從麵相看,此人有極強的自控能力,懂得取舍,大方而不散財,能賺錢,能聚財,且頭腦靈活,性格開朗,善於結交朋友,肯付出,身邊的朋友多,生意來源廣,懂得取財之道,擅長以小博大,看似吃虧,實則贏得更大的利益。

定南王不由讚道:“好一副聚財麵相,暖暖你找了個好夥計。”

蘇沐清不由心中一喜,正要說謙虛一句。

卻先是聽到幾聲咳嗽聲,接著又聽到平安郡主和旁邊那位李小神醫的驚呼聲。

蘇沐清不由抬頭一看。

隻見這位威震八方的戰神,麵上露出痛苦之色,嘴角有鮮血溢出,而他手中的帕子上,竟然被殷紅的血團浸染,似乎是剛剛咳出來的。

一旁的平安郡主,正扶著定南王渾身發抖,一副天都塌下來了的表情。

蘇沐清凝眉,定南王的狀況,讓他覺得有些熟悉,是在哪裡見過或者聽過呢?

謝錦寧簡直心神俱裂,定南王咳血的場景,與夢中定南王臨死之前的場景重疊。

窗外的天不知什麼時候暗了下來,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風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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