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嶼略一垂眸,幽深視線擱在顧三思端著碗的手指上。
女孩兒手指細長且嫩,白瓷的碗,顯得她的手更加白嫩。
“不喜歡?”
顧三思見燕容嶼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碗,抿了下粉唇,說道:
“早上您出門叫住您本來想問您喜歡吃什麼,結果忘了沒來的及問。”
她說著摸了摸挺翹的鼻尖,“這個鴿子湯您先嘗嘗味道看看喜歡不喜歡,這次不喜歡沒關係,下次你可以點菜。”
燕容嶼看著麵前鴿子湯。
香味四溢,湯底澄澈不油膩,看得出來做湯的人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他不喜歡吃東西,進食對他而言,是一種無言的折磨。
燕容嶼眸色越發深沉,他強忍胃裡的翻騰不適,骨節分明的大手接過顧三思端著的瓷白小碗。
顧三思瞧了瞧燕容嶼冷峻沒有表情的好看麵龐,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又說話:“您先試一口看看,不會有以前那種難受的。”
燕容嶼看了顧三思一眼,略有意外:“你知道?”
顧三思點了點小腦袋:“您跟我結婚不就是為了身體好點兒,雖然說我們這結婚領證像過家家,我也像個工具人,那既然是個工具人,總得發揮點作用吧,算是我住在這兒付的房租吧。”
燕容嶼似乎不悅的皺了下眉,聲線清冷:“我並沒有把你當工具人的意思。”
“是是是,沒有沒有。”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形婚啊。
顧三思現在任務就是想讓燕容嶼把湯給喝了,管他說什麼,僅剩幾分耐心勸道:“反正四爺,您現在身為我男人,身體不行,我保證幫您調理好。”
快點喝了彆逼逼!
瞧他是個美人她才有這份耐心的。
那邊容庭也給自己舀了湯,燕容嶼的份她已經盛出來了,就沒管容庭。
一口湯還嘴裡,容庭突然聽到顧三思說什麼身體不行,還是說四爺,一口湯差點沒噴出來。
不行不能噴,浪費。
湯實在太好喝了,很鮮,又有一種說不清的清香在裡麵。
容庭舍不得噴,直接咽了下去。
燕容嶼用勺子喝了口湯。
馬上又喝第三口,第四口……
雖然他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什麼表情,但一碗湯很快就喝完了。
每喝一口湯,仿佛有一股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讓原本一直冰冷的身體都暖和起來,本來沉重的身體也越發輕鬆……
那邊,容庭喝完了湯還想喝第二碗。
被顧三思毫不留情地阻止了:“你不許再喝。”
“啊?為什麼啊。”容庭想喝,“這不還好兩碗的量嗎?我多喝一碗也沒事啊。”
顧三思態度堅決:“你要喜歡鴿子湯讓家裡廚師燉去,想喝多少喝多少。”
容庭見顧三思態度實在沒有軟化的意思,隻是戀戀不舍地放棄。
放棄前,他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那要是我小舅舅沒喝完,剩下的能給我嗎?”
這次顧三思倒沒有反對:
“可以啊。”
“說好的啊。”
容庭信心滿滿地等待。
小舅舅平時吃東西不多,最後肯定能給他留一碗的。
結果事實證明容庭白期待了。
等了快半個小時。
顧三思做的兩道菜和一道鴿子湯,燕容嶼全部都吃完了。
到最後,容庭看著那空空盤子和燉罐,簡直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