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危險地,席冶跨坐在顧琮腿上。
一低頭,就能看到對方望向他的眼睛,琥珀色,尾端弧度無害地下垂,偏手裡的動作完全反過來,準確而迅速,關緊車門。
太清楚這個姿勢會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席冶下意識去摸門鎖,卻被人卡住左腕。
“我好高興。”比青年更粗礪些的指腹輕輕在那一小片細膩的皮膚上摩挲,顧琮搶占先機,手肘向外一撞。
緩緩地,車窗升起。
與之同樣抬高的,還有顧琮的唇。
淺淺吻過青年漂亮的喉結,小巧的下巴,最終停在那蔓延開緋色的耳根,徘徊:“席冶,我好高興。”
高興自己愛的人,同樣愛著自己,願意安撫他的患得患失,填滿他的安全感。
聚餐時隻喝了兩杯裝樣子,顧琮嗓音微啞,身上卻沒有任何難聞的味道,反而泛著一點淡淡的酒香,狹小的“密室”,掌心貼著的就是對方胸腔裡咚咚亂撞的心跳,席冶稍稍偏了偏頭,想避開那灼熱過頭的癢。
偏偏,今晚的顧琮格外強硬,寬厚的掌心按住他藏在襯衫下的後頸,壓了壓。
額頭抵著額頭,節奏不同的呼吸交織,席冶想說些什麼,連綿的吻卻已經抓準他張口的時機,熱情覆了上來。
……
最後到底是怎麼回的家,席冶徹底沒了印象。
他隻記得,自己的手緊緊扣在顧琮肩上,如瀕死般重重喘息,逃離地後仰,卻礙於車內有限的空間,無處可躲,一次又一次被扯回,箍住腰,釘死在原位。
好累。
累到他連一根手指都懶得抬起來。
他或許是哭了,又或許沒有,車頂的燈光晃得厲害,如同在風浪中來回顛簸的小船,精疲力儘,啞了嗓子。
以至於沾到床的那一刻,簡單裹著浴袍的青年,本能地“規避危險”,噌地在顧琮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隻小小的貓咪。
他剛被伺候著洗了澡,頭發還沒有乾,變作貓咪後,小腦袋濕漉漉地縮了水,尖尖的耳尖立起,難受地甩甩。
無奈低笑,顧琮放下手裡的吹風機,重新去浴室拿了條乾毛巾回來。
明白這次是自己做過了火,他一邊替貓咪擦水,一邊將指尖陷進那銀白的毛發,按摩般揉捏。
“喵。”
約莫是舒服,銀白貓貓極輕極輕地叫了聲,喉嚨也跟著愜意地咕嚕咕嚕,兩隻肉墊粉紅的前爪,更是搖搖晃晃抬起,向前一
撲,抱住顧琮手腕,踩踩。
嘴角無法自控地上揚,顧琮低頭,親了親對方淡粉的鼻尖:“真可愛。”
下一秒,體型是席冶許多倍的黑狼憑空出現,好似守護珍寶的巨龍,臥在床上,尾巴輕勾,熟練將掛住自己前腿的銀白貓貓圈進懷中。
“晚安。”
“……寶貝。”
默默見證了一切的玫瑰,最終被取下最完整的一朵,做成永不凋謝的標本,夾在席冶公寓的紙質書中。
時間按部就班地向前,原著中的劇情也漸漸走到尾聲,方舟科技與霍氏的合作順風順水,身為遊戲設計者的主角受夏白,亦漸漸在業界內外嶄露頭角。
不過,這些都與席冶無關。
聚餐接人後的第三個月,他和顧琮的關係,依然隻在小範圍內公開:小孟平時聊起八卦像個大嘴巴,涉及朋友的**,卻嚴格遵守“守口如瓶”四個字。
有他做表率,其他員工也有學有樣,一方麵是礙於席冶的身份,一方麵則是怕走漏風聲後,外界的輿論會傷害顧琮,影響兩人的感情。
但實際上,無論是顧琮還是席冶,都沒在意所謂的門當戶對。
席冶擁有足以讓絕大多數人豔羨的財富,顧琮卻也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一個人的優秀與否,本就不該單純用金錢去衡量。
隻是最近,顧琮確實要用到以往攢下的工資。
百分百模擬古藍星的天氣係統,臨近新年,室外的溫度早早降到零度以下,落了幾場雪,一片素白。
這樣的日子,顯然不適合加班,停好車,席冶穿著件和顧琮同款的長羽絨服,手裡握著杯沒開封的奶茶,臉被淺色的羊毛圍巾遮住大半。
“冷?”特意遲了幾分鐘到,電影已經開場,沒誰會注意到他們,細細的小雪飄落,顧琮伸手,“來。”
新買的奶茶足夠溫暖,可席冶還是任由對方牽住自己,十指交扣,一起親密地擠進了顧琮的口袋。
電影院的側門離得很近,腳印並排,在尚未清理的雪地上踩出嘎吱嘎吱的輕響,恍惚間,席冶忽然感覺自己的無名指上多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圓的。
尺寸恰好地貼著皮膚,包裹住他的指根。
在這樣一個平凡又日常的日子。
“沒什麼,”清楚席冶厭惡束縛的脾性,更擔心自己帶給對方太大壓力,顧琮笑著偏頭,低聲解釋,“隻是想送給你而已。”
反正除了席冶,他的戒指,再不會有第二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