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兒仿佛擋了林富生的財路,他惡狠狠的扔下一句:“好啊你,在城裡上了幾年班,長見識了,牛起來了,我管不了你,有種以後你就彆回林家,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這話放在農村,已經是很嚴重的程度,一般子女聽了都會緊張不安,擔心真的進不了家門,無處可去,從此孤身一人。
“家”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而違逆長輩則是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
林富生說完正準備轉身離開,讓林酒兒曉得厲害,結果林酒兒直接爽快應道:“好啊,那就斷絕父女關係,以後彆來往了。”說完率先離開,留下潘盛國和臉都氣紫的林富生麵麵相覷。
和這種瘋狂吸女兒血來幫助兒子積攢財富的家庭斷絕關係,對於女性來說簡直是福報,林酒兒巴不得他來真的,斷就斷。
潘盛國則被林酒兒的話給震住了,他從沒見過這麼……完全找不出詞彙來形容這個女人,反正他現在是一臉目瞪口呆。
他怎麼可能不震驚,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子跟父親這麼僵持,毫不畏懼不說,還主動應下要斷絕關係,就算是作為男性的他,也不會和父親這樣硬碰硬,傳出去名聲都要臭了。
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潘盛國的心在這一刻有點動搖了。
林酒兒明明外表看著很柔弱需要人保護,仿佛沒主見,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聽從家裡的安排,結果到了人生大事上,竟然一點不妥協。
林富生看著林酒兒的背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想狠狠地打一頓她才能出這口惡氣,可是人都走了,他現在打也來不及了,隻能改天帶著兒子過來,將這個死丫頭好一頓收拾,叫她知道誰是老子。
心裡這樣想著,林富生陰沉著臉背著手就要走。
潘盛國扶著林富生,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帶著林富生去飯館吃飯,吃飯的時候各種安撫勸阻。
“沒準酒兒隻是氣話,過不了多久就會主動跟你認錯,叔,你彆氣了。”
“我能不氣?”簡直是翻了天了,林富生越說越氣。
不由自主兩人都喝了不少,喝完回去的路上,潘盛國因為頭暈的緣故,在快到鎮上的時候帶著林富生直接把摩托車開到了路邊的溝裡,摔得林富生以為今天要交待在這裡了。
潘盛國也摔得不輕,這一摔倒是把他摔得清醒不少,連忙帶著林富生去鎮上的醫院,檢查後隻是皮肉傷,沒傷到骨頭,但扭到腳踝的筋了,腳有點腫,最近幾天是沒辦法走動了。
林酒兒不知道這倆人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她說完就去找領班說辭職的事情,領班沒想到林酒兒忽然跟她說要辭職。
“乾得好好的怎麼要辭職,是不是跟人鬨不愉快了?”
林酒兒搖搖頭否認說:“不是,是家裡有事,不能繼續做了,不想突然離開給工作添麻煩,所以提前和領班你說下,這樣就可以提前安排人接我的班。”
領班其實挺喜歡林酒兒的,勤快能乾話少老實,最重要的是長得也美,其實她以前有心給林酒兒說媒,想把林酒兒說給自己的表弟,但大姨聽了後特意過來遠遠地見了見林酒兒,然後對她說還是算了,怕表弟守不住這麼漂亮的媳婦,到時候反倒生事端,她也就作罷了。
領班聞言也沒多想,畢竟林酒兒這個年紀,好多同齡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她既然說是因為家裡的事情,八成是準備結婚,笑著說:“是不是好事將近?”
林酒兒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是跟著笑笑,隨便她猜吧。
領班也習慣了林酒兒沉默不語的性子,點著頭說:“好,這事兒我知道了,今天就讓會計給你算工資,明天後天會比較忙,你再上兩天班,等後天給你結算,絕對不少你的。”
“好的,謝謝領班,我離職的事情可以先彆給其他同事透露嗎?”
“可以,小事情。”
林酒兒說完後和同事交班,吃點東西後直接回到宿舍洗漱,收拾乾淨終於躺到床上,疲憊的身體讓她沒辦法像之前那樣還有心情做做運動,隻想躺一會兒,休息休息,太累了。
兩條腿因為一直站著,沒什麼機會坐著休息,這會兒腫脹酸痛,林酒兒緩一會兒後坐起來按摩小腿肌肉,心中感慨要是有個筋膜槍就好了。
按一會後,林酒兒迷迷糊糊躺到床上睡著了,大概是晚上王姐下班回到宿舍的時候,林酒兒的手機響了。
王姐拿著洗臉盆正準備去洗漱,聽到聲音,走到林酒兒旁邊拍打她的肩膀,叫她。
“小酒,你手機響了,有電話。”
林酒兒按接聽鍵,閉著眼睛側躺在床上問道:“喂,哪位?”
那頭笑嘻嘻的油膩聲音響起。
“酒兒,是我,劉哥,你下班了嗎,要不要出來吃個宵夜。”
林酒兒一聽,睡意頓消,隻覺得惡心,還有點煩躁。她一句話沒說,直接按掉。
劉凱有想過林酒兒會不給麵子,一句話不說直接掛了,但他並不介意,因為打這通電話隻是想確定何晴給的號碼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