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樓千雪點頭。
蕭芙整個腦子都亂了,但她還記得道謝:“謝、謝謝大夫。”
樓千雪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麵上卻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不客氣,你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蕭芙想了想,輕輕搖頭,“沒有,麻煩你了。”
樓千雪知道她需要靜一靜,於是她起身道:“我去看看藥好了沒有,你先休息一下。”
“好。”
江卓能聽見裡麵的說話聲,但樓千雪故意壓低了聲音,他聽得不太分明。
見樓千雪忽然出來,江卓立即問道:“大夫,她怎麼樣?”
樓千雪麵色淡淡的道:“已經有所好轉,你先彆進去,跟我去看看藥好了沒。”
江卓隻得跟著樓千雪去了後麵。
藥是之前樓千雪叫人熬上的,但蕭芙醒得早,藥還未好。
樓千雪把煎藥的人支開了,指著藥罐子交代江卓道:“再有兩刻鐘就差不多了,你親自在這裡看著吧,等時間到了,我會讓人來通知你。”
江卓便以為樓千雪是要去給蕭芙重新包紮傷口,才把他支到這裡來。
於是他很配合的道:“多謝大夫。”
樓千雪這時候已經摸清了蕭芙和江卓的關係,江卓這話一出,她心底頗有觸動。
蕭芙和江卓,挺般配的。
隻是……可惜了。
樓千雪到了大堂,又有新的病人進來。
等接連看了十幾個病人之後,兩刻鐘過去了,江卓果真乖乖在後麵待了這麼長時間。
樓千雪讓人去喊江卓。
江卓親自端了一碗藥出來,他看向樓千雪,眼神裡儘是感激之色。
“這藥,是現在喝?”
樓千雪頷首,“嗯,你端進去吧。”
在這短短的兩刻鐘裡,蕭芙的思緒繞了很遠,還沒等她繞回來,就看見江卓端著藥進來了。
他紫色的衣衫上還暈著大片暗紅的血跡。
那是她的血。
蕭芙眼眶酸澀,“卓表兄。”
江卓疾步走近,把藥放在了榻邊,“芙兒,你怎麼樣?大夫怎麼說的?”
蕭芙眼裡蓄著淚,她搖了搖頭,擠出一個笑來:“卓表兄不要擔心,大夫說我沒事了,就是要休養幾天才能下地行走。”
江卓毫不懷疑的信了。
他終於鬆了口氣,又將蕭芙的手握在掌心:“沒事就好。”
蕭芙虛弱的笑笑,“讓你擔心了。”
江卓回想起蕭芙為他擋劍的那一刻,整顆心又揪住了。
沒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惶恐。
要不是蕭芙不讓,他當時隻怕會一劍了結了沈慕言。
江卓心底彌漫著類似於失而複得的狂喜。
但他依舊後怕。
“芙兒,以後不準做這種傻事了。”
蕭芙眼裡的淚終於從眼角滾落,滑入枕間。
“這哪裡是傻事?要是你有什麼好歹,我怎麼辦?”
江卓心底又疼又澀。
“我是男人,挨一劍不會怎麼樣的。”
蕭芙吸了吸鼻子,“可我不願意讓卓表兄為我受傷。”
“你受傷我會更不好過。”
蕭芙似是想起什麼,急忙問江卓:“卓表兄,沈慕言……”
江卓眼裡瞬間起了戾氣,他道:“我沒有要他的命,隻要了他一條胳膊。”
蕭芙一驚,隨即鬆了一口氣,她手心裡全是汗,“卓表兄,我很愧疚,你為了我得罪人。”
“不,是他先得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