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靈溪公主留了一封信。
第二日，他等在信上言明的茶樓裡，靈溪公主果然來了。
倒是意料之中。
靈溪公主失了往日的跋扈，神采大不如前。
顯然，蘇瑾熠的死，對她影響甚大，更彆提，蘇瑾熠是死在她眼前的。
但是她還願意見蘇墨白。
靈溪公主將侍從宮女屏退在外，她在蘇墨白麵前坐了，盯著他，一言不發。
蘇墨白任由她打量，嘴角一如既往帶著弧度，即便他不是在笑。
兩人似乎在比誰先沉不住氣。
當然，靈溪公主不是蘇墨白的對手。
她終究還是先開口了。
“我皇兄的死，和你有關。”用的是篤定的語氣。
蘇墨白倒是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靈溪公主是個沒腦子的，現下一看，也不全是豆腐渣。
“你倒是有些聰明，比蘇瑾熠要好一些。”
靈溪公主不說話。
經過去雲墨一趟，她的確是長大了些。也的確意識到，她皇兄太過想當然。
比如七公主那件事，她若是提前知道，根本不會同意她皇兄那麼乾。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皇兄已經不在了。
靈溪公主看向蘇墨白，目光複雜，但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幾分神采。
她話語裡帶了傲氣，也帶了幾分僥幸。
“你真是父皇的兒子？”
蘇墨白迎著靈溪公主的視線，含笑點頭。
靈溪公主心底閃過一抹失望，以及淡淡的羞惱。真是天意弄人，她居然被同父異母的兄長迷惑過！
想想之前自己對蘇墨白的心思，靈溪公主又恨又惱。
猛然之間，好似醍醐灌頂。
她驚得直愣愣的看向蘇墨白，“你之前，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蘇墨白淡笑著，不否認。
“為什麼？”
靈溪公主想不通。她不是小孩子了，能從她父皇母後的隻言片語中窺出當年的恩怨糾葛。
蘇墨白是要回來報仇的。
他接近她，為的是什麼？他想殺她，分明輕而易舉。
蘇墨白揚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靈溪公主不動，她一雙大眼直直看著蘇墨白，顯然在等答案。
蘇墨白道：“喝了這杯茶，我告訴你。”
靈溪公主不疑有他，那茶剛剛蘇墨白也喝過，她想要答案，舉杯就將茶水一飲而儘。
蘇墨白唇角笑意漸深。
“之前接近你，自然是想通過你接近蘇瑾熠，現在接近你，是為了下毒。”
“下毒？”
靈溪公主心底一驚，麵色瞬間慘白，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蘇墨白，“你、你給我喝了什麼？！這茶水你不是也喝了嗎！”
蘇墨白淺淺而笑，宛如一朵白梨花。
“毒在杯子裡，不在茶水裡。”
靈溪公主麵色震驚。震驚之餘，她心底莫名的難過。
她好歹是真心喜歡過蘇墨白的人，他居然毫不手軟對她下手。
雖然是異母兄妹，還是有仇的異母兄妹，可靈溪公主隱隱希望蘇墨白能對她不同些。
哪怕隻有他對蘇墨晚的十分之一。
靈溪公主目光複雜地看向蘇墨白。即便知道蘇瑾熠的死和蘇墨白有關係，她也不恨蘇墨白。
可是此刻，她竟覺得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皇妹，為何要來接近我？你想報仇直接殺了我便是！為何要……為何要讓我喜歡上你呢！你真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