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遺風孤家寡人一個,在後麵的院子呆不住,便到了前頭來。
本隻想遠遠看著幾人熱鬨,誰知,他的姑娘竟落了單。
機會難得,當然要把握住。
將人攙扶穩了,他才發現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再看看桌上擺著的酒杯,他有些好笑。
這是喝多了?
“陸……公子?”
沈慕蕊說話的調子有些慢,明顯已經不正常。
陸遺風問她:“喝了多少?”
“幾杯……”
她動了動,險些又站不穩,陸遺風乾脆也學著沈慕遙,把人抱走了。
他將她送回了屋子。
把人輕輕放到床上,才發現她不知何時睡著了。
沈慕蕊本就是溫柔乖巧的類型,這一睡著,看起來更是恬靜柔美。
她的呼吸輕淺勻長,還帶著淡淡的酒香。
尚未開春,她身上的衣物穿得有些厚。
陸遺風猶豫了一下,伸手,解開了她胸前的披風係帶,這時候,他心中是沒有任何綺念的。
下一刻,聽見隔壁有動靜,他的手不自禁抖了抖。
廖聖瓔的屋子就在隔壁。
那動靜曖昧至極,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陸遺風在心裡罵道:“真是無恥。”
幸虧沈慕蕊睡著了。
他看了看她乖巧的睡顏,有點待不住了,他沒有聽人房事的愛好。
隔壁動靜沒有停歇的意思,陸遺風給她拉好被子,吹滅燭火,掩門走了。
天邊漸漸透亮,早晨的空氣清冷。
廖聖瓔醒了過來。
身邊躺著沈穆,他的手臂橫在她胸前,毫無阻隔的肌膚相親,讓她清晰地記起來:昨晚,是她把沈穆拐上床的。
她沒醉,隻不過是借著酒意放縱了一回。
反正她喝多了,醒來可以不認賬,就當記不得。
裝傻講究的是先發製人,於是廖聖瓔不客氣地把沈穆推醒了,她把被子全裹到了自己身上,神色驚怒。
“沈穆!你……”
她眸子裡帶著震驚和指責,沈慕遙忙抓了裡衣過來,將自己遮了。
他沒喝酒,記得比廖聖瓔還清楚。
頓時辯解無能:“瓔瓔,我……”
要不怎麼說他老實呢,明明是被拐上床的,卻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廖聖瓔在心底偷笑,嘴上卻道:“原來你這麼急著成親,就是想名正言順地睡我?”
“不是!我沒有這麼想!”
沈慕遙這話說得堅定,他的確沒有這種齷齪的心思。
廖聖瓔就覺得他呆,把話說得這麼直白,顯得她多沒魅力啊……
“我才不管你有沒有這麼想,你昨晚趁人之危是事實。”
廖聖瓔給他定罪名,又道:“我都喝醉了,就這樣你還下得去手,裝什麼正人君子。”
沈慕遙:“……”
他說不過她,隻能認下。
廖聖瓔開始哼哼這兒疼,那兒也疼,沈慕遙忙道:“我看看。”
“我沒穿衣服,你怎麼看?還說沒有歪心思。”
沈慕遙麵上閃過尷尬,耳根處發了紅,他清楚地記得昨晚戰況有多激烈。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被單巍給比下去了。
他真怕一大早醒過來,廖聖瓔對著他說‘不如單巍’,所以儘了全力。
誰想,她酒醒之後,似乎不記得細節了。
沈慕遙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廖聖瓔說要沐浴,沈慕遙趕緊穿衣下了床,去吩咐丫鬟燒水準備。
出門的時候,正好沈慕蕊從隔壁出來。
“三哥?”
沈慕遙隻覺得腦子裡打了個驚雷,震得嗡嗡作響,他昨晚隻顧著……竟忘了蕊蕊就睡隔壁!
“三哥?”
沈慕遙深覺枉為人兄,他沒臉應聲,直接溜了。
沈慕蕊不明白三哥為何不理會她,見廖聖瓔的門半開著,便過去敲了門。
廖聖瓔還以為丫鬟,“進來!”
她坐在床上,背對著門,青絲披散,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肚兜。
白皙的肩頭上,點點紅痕若隱若現。
沈慕蕊呆了呆,輕聲叫她:“瓔瓔……”
廖聖瓔驚了一下,回頭一看是沈慕蕊,頓時慌慌張張地鑽進了被子裡。
“蕊蕊,怎麼是你!”
她難得臉紅了。
沈慕蕊呆站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大概知道了。
“瓔瓔,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彆問我!”
廖聖瓔羞死了,她也才想起來,蕊蕊興許在隔壁聽了一晚上!這就要命了,臉還往哪兒擱!
沈慕蕊一看她臉上紅透,和火燒一樣,忙不好意思道:“瓔瓔,我是想說,昨晚我好像見著陸遺風了。”
“見著陸遺風了?”
話題被引開,廖聖瓔臉上的紅熱頓時褪了個乾乾淨淨。
她擁著被子坐起身,“什麼叫好像?到底是見了還是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