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歌想不通了。
他活二十多年,頭一次有人覺得他楞!
哪怕說他傻也稍微能接受,這個‘楞’,從何說起?!
傅長歌覺得自己挺機靈的,腦子也足夠活絡,他實在配不上這個‘楞’字啊。
“我哪兒楞了?真覺得我楞嗎?”
他不可置信地問。
陸青瑤知道他不是不高興,他隻是難以接受這個評價,可在她眼裡,他的確是楞。
上次同床共枕是在硯雪,那時候傅長歌與好友相聚,高興得很,喝醉了。
這次她主動留宿,他居然特意去喝酒,好借此與她分開睡。
這會兒都到了一張床上,他竟無動於衷。
這不是楞是什麼?
不過,陸青瑤喜歡他的楞。
“有點兒冷。”
她答非所問。
這會兒已是深秋,傅長歌下意識將人抱緊了兩分,頓了頓,又把自己胳膊伸到被子外,壓了個嚴嚴實實。
都這會兒了,他還是不敢占她便宜。
陸青瑤怕他糾結得睡不著,還是給了一句:“我隨口說說的,你不楞,就是有點呆。”
頓了頓,她聲音小了些:“定力太好了。”
最後那句不知是不是誇獎,傅長歌圈著人解釋:“我要痛改前非,做一個正直的君子,成親之前絕不做逾矩的事,不敢辜負嶽父嶽母的眼光。”
說這些好聽話他很在行,說得天花亂墜都行。
陸青瑤不想聽他貧了,往他胸膛靠了靠,溫柔道:“那就睡吧,明日一早得回城。”
“好。”
後來,是陸青瑤先睡著的,傅長歌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他激動。
雖然沒有欲念,但他莫名地興奮,人在懷中,好似抱了一塊兒絕世瑰寶。
他知道自己氣息裡酒氣重,等人睡得沉了,才敢偷偷摸摸親了兩下。
傅長歌這邊風平浪靜,姚謙書那邊卻是浪潮洶湧。
他想睡蓮城。
蓮城不從。
兩人在床上對峙。
說實話,姚謙書是有點意外的,他衣服都脫了。
墨發淩亂散在胸前,帶著一股猝不及防的狼狽。
“你不願意?”
蓮城捂著衣襟往角落退了退,她平靜地問姚謙書:“你帶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姚謙書不說話。
他當然不是為了睡她,但想睡她有什麼問題嗎?
不過是情不自禁而已。
他不缺睡女人的錢,若隻是想睡,他完全可以找彆人。
說到底,還是對彼此的了解太少。
姚謙書欣賞她這份清傲,從一開始就是。
他投降似的笑了笑,“那好,咱們說說心裡話?”
來帝都已有一段時日,他幾經周折,才將她約了出來。
他費了許多唇舌,也做了允諾,她才答應跟他走。
沒彆的,姚謙書覺得以她如花似玉的容貌,如花似玉的年紀,給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做妾,實在是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