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公子沒看出姚謙書的異常,還真給他剖白起來,說自己如何如何心動,激動得不行。
姚謙書聽完,一笑。
“既然這麼喜歡,何不過去搭訕?”
邊上的許公子道:“我也是這麼說的,他不肯啊,說什麼唐突了佳人!”
姚謙書笑:“這有什麼唐突的。”
許公子附和:“就是,哎,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了!乾脆點兒行不行!拿出之前的做派來!”
許邵兩人可不是什麼純良公子,當年上官清其初回硯雪,正是在瀟湘館裡遇上了這兩人,兩人當時把上官清其的背影錯認成了姚謙書,由此相識。
和姚謙書一樣,他們都是混慣歡場的,追女人的手段自然一套一套的。
可邵公子覺得自己今日是遇到了命定中人,不敢拿那些爛招去玷汙人家。
他緊張得不知所措。
“哎!謙書!你去哪兒!”邵公子急急叫道,“我還沒準備好!你彆過去!”
邵公子還以為姚謙書是準備給他幫忙。
許公子在邊上拉了邵公子,低笑道:“你自己不好意思去,讓謙書去打頭陣唄!”
“這樣好嗎……”
邵公子又忐忑,又期待。
幾個女夫子正在分工,蓮城所長是歌舞,但顯然這不在教學範圍,於是她露了琴藝。
這是高雅的。
官家的女子都要學琴棋書畫,幾人都會,但蓮城的琴藝確實高出她們很多。
展示到了末尾階段,忽聽邊上有位小姐驚喜道:“是姚公子!”
這一聲過後,幾個小姐都看了出去,蓮城亦然。
一襲紅衣含笑過來的,正是姚謙書。
有位小姐往姚謙書身後瞅了瞅,朝一丈外的姚謙書道:“姚公子,我兄長是與你一起來的?”
這位就是邵公子的親妹妹了。
姚謙書走近了些,笑道:“令兄是來找你的,見此處姑娘多,他不好意思過來。”
邵小姐立即道:“那多謝姚公子傳話了!”
與她交好的一位小姐也跟著出了亭台。
玲瓏知道謙書堂兄是來找蓮城的,便和其餘三位小姐道:“咱們去彆處商量吧。”
那幾個姑娘不知道玲瓏的用意,隻以為玲瓏是為她們考慮,要避嫌,所以都紅著臉避開了。
姚謙書餘光一掃,見許邵二人看著這邊,便在蓮城對麵坐下了。
蓮城正好撫完最後一個音,才收勢,姚謙書就執了她的手。
嘴上還關懷道:“撫多久了?手指疼不疼?”
他很少這樣,在外麵不會對她動手動腳。
蓮城欲把手抽回來,姚謙書卻握得更緊了。
緊接著,姚謙書執起她的手,微微探身,吻在了她的手背。
蓮城心下奇怪,麵上卻不動聲色。
“你,是想說什麼?”
姚謙書抬眸含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來看她為何要做這些奇怪舉動?
心思一轉,蓮城猜測:“你不想讓我來學堂拋頭露麵?”
“沒有這個意思。”
姚謙書道:“隻要你高興,怎樣都行。”
說著,姚謙書不著痕跡地轉了臉,視線瞥到遠處,隻見許邵二人看著這邊,目瞪口呆。
邵公子的目瞪口呆裡,還帶了幾分指責。
姚謙書本來還想做更曖昧的舉動,見這樣就已經足夠,便拿捏著分寸鬆了手。
“真喜歡來學堂和一群孩子混在一塊兒?”他問。
蓮城一直未留意到遠處的許邵二人。
她道:“不是小孩子,聽玲瓏說,攝政王擴建了學堂之後,還收十多歲的官家小姐來此拾趣,我就教她們撫琴。”
注意到她喊的是‘玲瓏’,姚謙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