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進入期末備考階段,戴詩苑全身心投入到考試之中。
每天和左佳呆在圖書館裡麵學習,她暫時忘掉了一個人住的孤獨感。
看著時間已經到了九點鐘,戴詩苑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對左佳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的。”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左佳揮手。
戴詩苑出了圖書館,頓時一陣冷風襲來,她攏了攏圍巾,看著漫天的黑色,心裡忍不住升起一絲落寞。
這條是單婭欣送她的圍巾,這段時間她一直戴著,每次都能讓她感覺到很溫暖。
戴詩苑摸了摸圍巾的下擺,歎了一口氣,垂著頭快速走回去。
到了門口,她準備開門,但是找遍書包和口袋都沒有發現鑰匙。
戴詩苑一驚,認真的又找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
她想了想撥打左佳的電話,冷靜的問道,“左佳,你有看到我的鑰匙嗎?”
“我找一找。”左佳說著到座位周圍看了一圈,“詩苑,我沒有找到,你記得掉到哪裡了嗎?”
“我一般都放到書包內側的口袋裡,平時都不會拿出來的。”戴詩苑皺著眉頭思索。
認真想了一番,她發現似乎是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鑰匙。
和左佳掛斷電話,戴詩苑盯著單婭欣的號碼,猶豫著還是撥了過去。
在等待的十幾秒中,她的心跳不可控製的加速,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小苑,有什麼事嗎?”單婭欣聲音輕柔的問道,含著淺淺的笑意。
戴詩苑心神一鬆,跟著笑起來,小聲說道,“婭欣姐,我鑰匙掉屋裡了,你能不能過來幫我開下門?”
“好呀。”單婭欣笑著應答,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單母,頓了頓改口說道,“小苑,你過來我這裡拿鑰匙吧。”
“好,我馬上過去。”戴詩苑說著往電梯口走。
單婭欣掛斷電話,回房間去拿鑰匙。
單母跟在後麵,眼裡是化不開的悲傷,語重心長的勸道,“小欣,你既然已經搬回來了,就不要再打擾戴小姐的生活了。”
“媽,這段時間我按您說得做,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現在她忘了帶鑰匙,我也聽您的話不過去。您還要我怎樣?”單婭欣說道最後幾乎是質問起來,臉上帶著壓抑的怒氣。
單母一驚,委屈的彆開眼,抹了抹眼淚,小聲的辯解,“戴小姐是戴家的千金,不是我們這種家庭能夠比得上的…”
這番話還沒有說完,單婭欣氣憤的反駁,“當初您勸我嫁進戴家也是這麼說的。媽,我們的家境是比不上戴家,可僅僅隻是因為沒有戴家有錢,您就能心狠的要我一個人承受所有的委屈嗎?”
“我…”單母被質問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木訥的重複,“戴家是豪門,能看得上我們這樣的家境,是我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嫁進去就應該孝順他們一家,怎麼能說是委屈呢?”
話到最後,單母的聲音越來越小。
單婭欣聽見這番話,心裡的怒氣達到極致,拚命忍著才沒有發泄出來。
她能理解她母親說得意思,但是她無法接受。
身份和地位的懸殊帶來的差距就是會被人看不起,她離婚前後一直在被人嘲笑。
她母親這樣說是希望她能夠早點被戴家接納,少受一些委屈。
但現實是殘酷的,不要你委屈求全就能得到彆人的尊重。
隻有真正強大起來,才能讓戴家禮讓三分。
“我出去一趟。”單婭欣神色冰冷的摔門離開。
單母站在原地,無助的流淚。
單婭欣到了樓下,看著戴詩苑瘦弱的身影由遠而近。
有一瞬間,她想不管不顧的抱住這個人,傾訴滿腔的感情。
然而當戴詩苑走到她眼前的時候,她隻能壓抑住這份瘋狂的心思,露出溫柔的笑意。
“婭欣姐,你到屋裡等我就好,不用站在下麵吹冷風。”戴詩苑輕輕一笑,由內至外得感到高興。
“沒事,隻是等一會而已。”單婭欣一笑,伸手撥弄了下戴詩苑的圍巾,“小苑,這條圍巾很適合你。”
“是你眼光好,買得合適。”戴詩苑笑著誇讚,注意到單婭欣臉色有些不對勁,擔憂的問道,“婭欣姐,你和阿姨吵架了嗎?”
“沒有,一點小事而已。”單婭欣急忙搖頭,笑容變得苦澀。
戴詩苑頓時有些心疼,有種想要去找單母理論的衝動。
但一想到她是個外人,不便參與彆人的家事,這股衝動就變成了一種無力。
“婭欣姐,你彆難過,總有一天你和阿姨之間的矛盾會化解的。”戴詩苑樂觀的安慰。
單婭欣無聲的笑起來,把鑰匙遞過去,柔聲說道,“小苑,這把鑰匙你留著,不用給我了。”
“啊?”戴詩苑一愣,原本高興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難受。
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並沒有立場。
就像她無法阻止單婭欣搬出去一樣,此刻她同樣沒有辦法反駁這句話。
“小苑,我送你回去。”單婭欣輕笑起來,伸手挽住戴詩苑的胳膊,像是好朋友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