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時候她一定要把仇恨拉好了,說是來看言攸什麼的,畢竟是情敵嘛,即便她很缺錢,但對情敵還是要有一點最基本的尊重。
她怎麼會找情敵借錢呢?找情敵借錢?呲,笑死人了,絕不可能!她是不會找情敵借錢的!
於是顧筠溪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我沒錢
交醫藥費,借我點錢吧。”
然後顧筠溪:“?”
不是,我這嘴,怎麼回事?
闕文歌也:“?”
不是,這得多少錢啊,顧筠溪都付不起?
闕文歌耐不住好奇心,“多少?”
顧筠溪:“一千,我下個月就還給你!”
她心裡算盤砰砰響,既然都不要臉地開口了,那就把這幾天的生活費也借出來。
闕文歌:“???”
闕文歌盯著顧筠溪好久,終於沒忍住,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一下。
“沒燒啊?”
然後闕文歌問:“你來看精神科?”
顧筠溪:“……不,我就是低血糖。快,兩千塊,借還是不借爽快點。”
得,現在又變成了兩千。
“借你是沒問題,你錢呢?”
“沒了。”
“不是,你工作呢?”
這個時候,顧筠溪偷看了一眼麵板裡的人物設定,她回答說:“……被辭退了。”
“不不不,你以前在美晨的分紅也不少吧?”
顧筠溪:“資產凍結,彆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闕文歌一臉不可置信繼續問:“那你現在在哪裡上班?”
顧筠溪偷看答案,對答如流:“在華聯上班。”
華聯,沒聽說過,應該是業內nobody一樣的小公司。
“你住哪?!”
“馬池路的一居室,老校區,反正我也沒什麼東西了。”
闕文歌現在已經不是不可置信了,她是抓狂!
黑長直瘋狂抓著自己的黑長直,仿佛今天不把自己撓成絲毛卷她絕不罷休一樣。
“啊啊啊!你怎麼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闕文歌比顧筠溪高,故她微彎腰,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瘋狂搖動。
顧筠溪一臉驚恐。
不是,情敵你怎麼回事啊?
我慘你不開心嗎?!
“你!怎麼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闕文歌還在尖叫,在醫院大廳裡引人注目,大家都以為顧筠溪得了什麼絕症。
真可憐的感歎聲不絕於耳。
顧筠溪左看右看,做抱歉姿勢,她有點不好意思:“不……那個,你冷靜一點,我和你不怎麼對付吧……”
闕文歌:“我把你視為這輩子最大的對手,發誓一定要超過你,而你卻短短數月裡混成
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麼辦?!”
顧筠溪:“……嗯?”
“你!要!我!怎麼辦?!”
顧筠溪歪頭:“那就,……先借我三千?”
闕文歌終於絕望了。
她放開顧筠溪的肩膀,從錢包裡拿出正好三千現金,摔到顧筠溪手中。
“……不用還了。”說罷,轉身就走。
顧筠溪一個箭步上前,抱住闕文歌的手臂,說:“那怎麼行,借
錢不還不是我的準則!”
“而且大豬蹄子們都把我拉黑了,剩下的一個掛我電話,隻有你不計前嫌肯幫我,嗚嗚嗚文歌,你人美心善,你怎麼這麼好,你真是個好人!”
顧筠溪說著說著,想著這地獄難度一般錯綜複雜的線,數值全空的境遇,不禁落下兩滴眼淚。
……最多兩滴了。
闕文歌冷酷地甩開了她的手,轉身離開。
轉身的時候她抓了抓臉,臉上微紅。
等等,被宿敵誇怎麼就……好開心啊!
……
然而完全不知道默默攻略了宿敵的顧筠溪,抹乾淨那兩滴眼淚,開開心心地重新排隊繳費。
不用去警察局懺悔,真好。
不用開局就是一個GG,真好。
好多個真好像彈幕一樣往外冒,顧筠溪根據資料,回到了她租住的一居室。
洗了個熱水澡,做了個麵膜,泡了個麵條。
生活還是能過下去的,遊戲也是能繼續玩滴,一切充滿了希望!
這時,下了手術,左思右想,想來想去,言攸還是給顧筠溪回撥了電話。
言攸開門見山:“你剛說你有急用?多少,我轉給你。”
顧筠溪一愣。
一開始她的確感慨男主修養,可如果她真的等到現在,恐怕擺給瓦楞紙片在醫院門口乞討,這錢都齊了吧。
更不要拿他和她宿敵人對比,她宿敵如此美心善,已經借錢給她惹!
顧筠溪氣不打一處來,“哼,大豬蹄子!”
說罷,掛了電話。
言攸:“???”
……借錢還是大豬蹄子了,那不借呢?
大豬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