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有恃無恐?
大抵如是。
係統無奈了:“腳在你身上, 逃不逃的, 還不在你一念之間?”
於是, 徐星默就沒逃了。
裡麵靜悄悄的。
他沒再出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 她敲了下門:“喂?怎樣了?暈倒了?”
沒有人回話。
她推門進去,地板上手機照出微弱的光芒, 可以看到染血的紗布。
而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徐星默撿起手機,四處照了照,看到窗戶敞開著,微風吹來, 有點涼意。
這是走了?
還真是來也悄悄, 去也悄悄?
她撓撓頭,看著一地狼藉以及鮮紅的兩個字:再會。
“汪!汪!汪!”
外麵忽地傳來一陣凶戾的叫聲。
是那隻藏獒。
被發現了?
有人在喊她:“徐星默?”
是成鄴。
徐星默拿著手機走出去,借著手電筒的光亮看成鄴穿著一身絲質睡衣、手裡牽著一隻藏獒:“怎麼了?”
“大帥一直在叫, 有發生什麼嗎?”
成鄴走過來,看著她身後黑暗的彆墅,不解了:“你彆墅裡怎麼這樣黑?跳閘了?”
詢問著,忽然一驚:“你身上……受傷了?”
徐星默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裙,胸腹的位置幾塊濕漉漉的血跡。
“汪!汪!汪!”
大帥正對著她叫的凶猛。
徐星默經他提醒才發現自己身上沾染了那個男人的血,愣了一會,才猶豫著說了:“我沒受傷。就是出了點小意外。”
成鄴立刻嚴肅了:“進去說。”
兩人一狗往彆墅走。
裡麵一片漆黑。
成鄴找來工具給她解決被破壞的電路,等恢複光明,看著客廳裡幾攤血和碰倒摔碎的東西,皺眉問:“怎麼回事?你家裡被搶劫了?”
徐星默糾結著開口:“也不是,有點小複雜。”
“簡單說說。”
他麵色嚴肅, 一雙銳利的眼睛四處查看,尋找可疑的蹤跡,還拿出手機拍了照,一副警察調查取證的架勢。
徐星默也被他動作搞得嚴肅了,想著臥房裡的“再會”二字,也覺得危險,便斟酌言語說了:“我有次遇到危險,被一個人救了,不小心扯下他的東西,似乎對他很重要,一直問我要。”
“什麼東西?”
“看著不是很值錢。”
“地上的血是他的?他受傷了?”
“嗯。”
“看著很嚴重。”
“大概是。”
“一個看著不值錢的東西值得他拖著受傷的身體過來要,徐星默,你知道這意外著什麼?”
意味著那東西對他非常重要。
甚至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徐星默不傻,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我……該怎麼辦?要報警嗎?”
成鄴不置可否,沉聲道:“先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你看到他的臉了嗎?長什麼樣?多高?多大?”
久久沒有回答。
徐星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把這些說出來,甚至為他說話:“他救了我。”
“所以?”
“這次也沒為難我。看著不是壞人。”
她不想把事情鬨大引來警察。
成鄴聽出她話裡的意思,皺了眉:“理智點。徐星默,他受傷了,沒去醫院,過來問你要東西,挑了夜晚,還破壞了彆墅的照明設施,顯然不想暴露真麵目,這樣一個男人,身份顯然可疑。我看他的手段很高明,應該是慣犯。他很危險。”
徐星默自然知道這些,但是,還在猶豫:也許事情很簡單,隻要把他想要的東西還給他,就解決了。而如果告訴了成鄴,如果他報警了,會不會更加惹怒那個男人,從而招致可怕的報複?係統也說了,她有運氣值,不會有性命危險。至於那個男人什麼身份、乾了什麼事,全都不關她的事。所以,沉默吧。
“沒事。”
徐星默嫣然一笑:“我會很好。”
成鄴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很不好。你在保護一個遊走在犯罪邊緣的男人。”
“你該樂觀些。”
“我是個律師,見過太多人性的黑暗。”
“正因為黑暗,光明才存在。”
“所以,你對他有所期待?為什麼?”
“他救了我。”
“隻是這一個原因?”
“你想說什麼?”
“我是你的男朋友。”
成鄴伸出手,握住她,一臉鄭重:“在你說出他的事跡前,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
“怎麼保護?”
“跟我住在一起。”
徐星默震驚了:這是對她動了真感情嗎?
“汪!汪!汪!”
大帥又在狂吠,對著兩人相牽的手。
徐星默被狗叫聲驚醒,忙鬆開手,尷尬地笑笑:“這個方便嗎?”
她其實覺得跟一個男人住一起,似乎更加危險。
尤其是他突然像是對她動心的樣子。
成鄴不知她的想法,故作輕鬆:“雖然不方便,但非常時刻。”
“你覺得雇傭兩個保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