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車禍賀燃有點輕微腦震蕩, 所以今晚還是要留下來住院。這次有驚無險賀燃也沒讓黎文箏把這事報告給父母,畢竟醫院的看護很周到,黎文箏也二十四小時守在病床前待命。
吃過晚飯,黎文箏去了趟洗手間。賀燃也到了該打針的時間, 負責打針的護士是一個聲音溫柔, 眉眼也溫柔的年輕女生。
她推著擺放藥品的小車走進了病房, 語氣溫和地詢問了一番賀燃的情況之後便開始準備靜脈注射。
賀燃並不害怕打針,但針尖紮進皮膚那冰冷的觸感還是令她不由得一哆嗦,她不由得開口道:“等等!”
然而那原本善解人意的護士此時卻恍若未聞, 按住注射器塞軸就要往下壓。
也是許剛剛經曆過一場劇烈車禍, 賀燃整個人的警惕度都徒然增大了數十倍, 此時見那護士執意要給她輸液她想也沒想,伸出右腿踹在了對方的心口上, 那護士被這麼一踹整個人猛地往後一仰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聲怒喝, “你在乾什麼?!”
賀燃瞥了對方一眼, 這人她有印象, 是她的主治醫生。
不過這個醫生的怒喝卻不是對著她的, 隻見他兩步並作兩步跨進了病房, 一把抓住了那倒地護士的胳膊, 目光在對方的臉上停滯了兩秒, 那主治醫生說出了一句讓賀燃背脊發涼的話……
“你是哪個科室的?!來這裡乾什麼?!”那主治醫生說完這句話,猛地站起了身看向賀燃,見她手背上還紮著針頭整個人臉色瞬間就白了,不過在看到那藥物還沒來得及注射之後, 他的臉色這才微微放鬆了些。
賀燃的左手脫臼後剛接上不久,根本使不上力。他連忙為賀燃拔掉了針頭,詢問道:“賀小姐, 這些藥她沒給你注射吧?”
此時賀燃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那個護士身上,對方剛剛被她踹了一腳,原本她這剛受傷力氣也沒有多大,然而那個護士此時卻忽然昏過去了。
眼見著跟隨著主治醫生一起進來的醫護將她控製了,賀燃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看向醫生緩緩地搖了搖頭。
黎文箏聽到這裡的動靜連忙跑了過來,此時見到這幅場景不由得皺眉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旁的主治醫生將剛才發生的事如數告知。
黎文箏聽完之後隻覺得匪夷所思,“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種事情你們自己聽聽不覺得離譜嗎?!”
主治醫生同樣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不歸他管的護士,混進了他主治的病房試圖給患者注射藥物,這無論放到哪家醫院都是重大事故!
“抱歉,都是我們的疏忽!這事我們會報警調查的。”主治醫生說完便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經過剛才那事黎文箏隻覺得這個地方哪裡都不安全,直接將賀燃轉了進了名下的醫院,醫生護士用的都是親信,整個醫院更是被安保人員圍了好幾層。
如果說車禍的事隻是個意外,那這次誰也不會認為就這麼簡單了。
賀燃想不通,如果真有人想要她的命,也不至於用這樣明目張膽的手段吧!簡直像小學生打架。
次日初步調查結果出來了,昨晚那名護士是今年剛畢業工作的實習生
那注射器裡的一種能在極短時間內致死的藥物,藥物本身並不稀奇,隻是一種常見的處方藥。但是任何一個醫生在用這種藥的時候都會格外謹慎,因為一旦藥物使用超標就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昨晚那針靜脈針如果給注射成功,那賀燃絕對是必死無疑的。
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謀殺,可那名護士卻拒不承認,根據口供她隻是反複解釋昨晚自己連續值了一周的夜班,因為身體相當疲憊一不小心沒沒堅持住昏睡了過去,再醒來人已經被逮捕了。
注射藥品的事都是從警務人員口中得知的,一開始她隻覺得無比荒謬,但在看到醫院監控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她反複說著自己不知情,卻無法解釋監控畫麵是怎麼回事。
“警務人員給她安排了心理醫生,目前正在接受治療。”黎文箏坐在床邊向賀燃彙報完畢。
賀燃揉了揉眉心,那護士和她無冤無仇,背後也沒有任何利益驅使的現象。又是一次蹊蹺的事件。
賀燃試圖尋求係統的幫助,然而得到的回答依舊一無所獲。這事不歸係統管。
她拿出手機準備看眼時間,誰知手機沒電此時處於關機狀態,黎文箏看出了她的需求,直接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充電寶遞給了賀燃,賀燃沒有多想直接將充電寶附帶的充電線連上手機,黎文箏拿出一個備用機剛準備遞給賀燃。
然而下一秒她便看見賀燃的神色徒然一變,幾乎沒有任何預兆便將手機連同充電寶扔出了窗外,砰地一聲巨響充電寶和手機在空中一齊炸成了火花,殘骸帶著明火一齊落到了地麵久久不滅。
黎文箏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病房內兩人對視一眼,久久沒有說話。
而黎文箏不知道的是在這之前賀燃又死了一次,電流席卷全身幾乎是瞬間斃命。
賀燃走到窗前往樓下看了一眼,剛才那聲巨響引來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