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哦?那可太好了,你說說。”
折邵衣:“是一隻金釵。做的十分精致,彆在頭發後頭的,臣女沒看清,但是前頭依稀可見是小鳥模樣。”
如此一說,太子妃還沒說話,秦姑娘就放聲大笑了,“看吧——我可不像有些人,嘴巴裡麵全是謊話,我秦青鳳一是一,二是二,從來不說假話。”
她這般說的時候,卻不像是自說自話,而是衝著屏風後麵去的。折邵衣心就似踩在了雲端,然後一腳下滑,要跌下去。
屏風後麵有人。
她的後背開始出汗了,隻好緊握著帕子,不將心裡的害怕表現出來。
太子妃此時又開始說話,她問,“你如何記得這般清楚?”
折邵衣明白,這是要問問她為什麼萍水相逢,還能記住一個陌生人的釵子。
她就老老實實的說:“若是彆的時候,也是記不得的。隻昨日花朝節,臣女去看花燈,路過一個首飾攤子時,看中了一套金頭麵。”
“那頭麵好看,雖然擺在地攤上,但是一看便是好東西,臣女便過去問了價,說是要一百五十兩銀子。”
太子妃明白了。果然,隻聽得這姑娘說,“一百五十兩銀子,臣女是不敢想的,便沒有買。但沒買,又惦記,恐是記在了心裡,等見了秦姑娘,看的第一眼便是她的金釵子,當時,臣女還在心裡比較了一番,覺得秦姑娘的這釵子,比攤子上的更好看一些。”
秦青鳳聽見這話,恨不得把頭上的金釵子琉璃釵子都給她,把她的頭上戴得滿滿當當。
好姑娘,真是個好姑娘,這般一來,她看誰還說她說謊。
她此時也不需要瞞什麼了,對著折邵衣就道:“我昨日去捉奸,好嘛,奸夫□□在一起被我捉個正著,卻拿著我掉在地上的金釵子偷偷放進他人的袖子裡,硬說我先偷情他才偷人——我呸,我行得正做得端,我還要偷情——”
折邵衣被她這一頓快言快語轟的耳朵疼,但此時竟也明白了大概是什麼事情。
首先,她跟秦姑娘撞見的時候,秦姑娘的釵子還在頭上。等秦姑娘捉奸的時候,釵子掉了,被人慌亂中撿到,偷偷放入其他人的袖子裡,誣陷她在外頭也有相好。
於是,她就被請了進來。
這般複雜,這般離奇的事情,折邵衣還是第一次碰見,便當即不論再怎麼保持冷靜,還是露出了:怎會如此的表情。
秦姑娘是個暴脾氣的,腰間還彆著一根繩子,見折九姑娘一臉震驚,立馬獲得了一股傾訴的欲望,罵道:“你也覺得不可置信是吧!蒼天可見,我們雲州的姑娘,打過仗,殺過大金人,明刀明槍的死人堆裡進過,卻不想京都城裡,竟然有這種齷齪的事情,還有這麼齷齪的手段。”
說到這裡,她腰間的鞭子一把被她抽了出來,狠狠的在這地板上抽了一鞭子,“呸,一個不要臉的畜生,一個欠打的小娘皮——明日我不把寧國公的門匾給抽下來,我就不姓秦。”
這話還是朝著屏風後麵說的。但是說出這般的話,太子妃也沒有阻止,而是繼續坐在那裡,然後朝著折邵衣安撫一笑。
太子妃娘娘今年十八,是英國公家唯一嫡出的姑娘,娘親是雲州將軍秦家的女兒,一身富貴,自小就跟太子有親。
她出嫁的時候十裡紅妝,整個京都城都轟動了,折邵衣雖然不曾親眼看過,但也曾聽過當日的盛況。
她被太子妃娘娘一笑,心倒是安定多了,後頭這人,或者是很多人,好似瞬間有了一股不足為據的感覺。
但也明白,此時也不需要她在這裡了,她該做的事情,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她想回家。
太子妃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立即道:“小鳳,你送九姑娘出宮,記得好好謝謝人家。”
秦青鳳就拉著折紹衣走人,折紹衣腳步飛快,也不敢停——瞧著太子妃娘娘這意思,倒是要跟屏風後麵的人說話了。
便腳步如飛,但即便這般拚命的走,還是趕不上秦青鳳。
等到了宮門口,秦青鳳這才有些歉意,“我高,腿長,走得快,你矮了些,剛剛要跟上我費勁吧?抱歉。”
折邵衣:“……還,還趕得上。”
秦青鳳:“你快些回去吧,等這事情我出完了氣,就去你家找你玩,我覺得咱們合得來,你簡直就是我見過的,第三好看的姑娘。”
折邵衣:“……是嗎?”
可能這種氣氛太過於詭異,也可能得了第三的名次,她竟然有些感動。
然後更加感動的來了,隻見秦青鳳把自己的翡翠琉璃簪子,脖子上的玉鎖,腰間的一塊玉佩,並一把短刀——除了鞭子和衣裳,她全身的東西都給了她做禮物。
“喏,見麵禮。”
折邵衣捧著這一堆東西,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然後暈暈乎乎的被宮嬤嬤帶上了馬車。
姚黃早在馬車裡了。見她上了車,還有這麼多東西,也露出了迷瞪的神情。
“姑娘,這進宮……好像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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