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楠最近看書多。明年三月的考試,他雖然也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輕心,若是這次失敗了,那還要等三年才行。
三年又三年,彆到時候孩子都出來了,他都沒去做官。沈懷楠是個要臉的人,所以最近即便是頂著幾年後要被十皇子一係列人殺死的壓力,還是覺得天塌下來,老子在兒子麵前的臉要緊。
不管怎麼惶恐不安,無論怎麼樣艱難,總不能放棄現在的日子不過了吧?
他讀書更加刻苦了。
除此之外,他在找一個機會去接近亭梅的妻兒。
要能知道當年的事情還能不讓人察覺。
沈懷楠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疼死了。多晴從旁邊過,臉是紅的,還腫了些。沈懷楠伸頭看,“你怎麼了?”
多晴低頭,覺得沒臉說。
沈懷楠還能不知道是什麼嘛,不就是被林姑娘打了。
他嘖了一句,“做了什麼事惹到人家了?”
多晴:“難以啟齒。”
沈懷楠覺得十分歡喜,“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說出來我幫你排解排解?”
多晴見他幸災樂禍的模樣便覺牙癢癢,但是沒辦法,人家是主子,你是奴才,他乾巴巴的解釋,“就是……九姑娘那裡不是來了兩個小丫頭嗎?”
他十分羞愧,“那兩小丫頭長的好,少爺,我真的沒壞心,隻人家長的好,我就多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便被門房看見了。好嘛,咱們這兩家都是互相通氣的,這不,我家那個就知道了,給我一頓呲牙。”
還打了。
多晴歎氣,“少爺,這還沒成婚呢就早打了,以後成婚了怎麼辦?小的非要被打死不可。”
沈懷楠:“活該,你那眼睛下回還敢亂看?”
多晴:“我可不想挨打了。”
然後見沈懷楠還在笑,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您可彆笑,這都是男人通病,萬一您以後……”
九姑娘不定怎麼打你呢,人家那兩丫頭可是會武功的。
他哼唧一聲走了,沒想到還真是烏鴉嘴巴,第二日沈懷楠就看著請帖皺眉。
盛瑾安怎麼請他在琴樓見麵?
這不符合他的性子。沈懷楠想來想去,便覺得這是有人在用盛瑾安的名頭請他去。好在沒一會兒盛瑾安的信就來了。
是太子。
太子今日在宮裡見了盛瑾安,便想跟他喝酒,然後說,“太子妃最近很喜歡一個小姑娘,折家九姑娘,你知道吧?”
說完,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說明盛瑾安之前想娶折邵衣他是知道的。然後又道:“你和她倒是沒好,反而跟她的未婚夫關係很好,這也算是一樁奇事,我說,要不你叫上他一起,太子妃很喜歡折九姑娘,本殿自然要幫著她去酬謝她的未婚夫。”
太子其實還不太想見沈懷楠。
但是父皇見過太子妃之後,就叫了他去問詩書,說到最後,還生氣了。太子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
反正說了半天,父皇就氣得大發雷霆,“盛九怎麼就讀得那麼好,你看看你,連個比你小的都比不過。”
太子有些不服氣,他覺得皇帝是在暗地裡點他了。他不覺得是在說盛九,他隻覺得父皇一定在用盛九打比喻說小五那個狗東西。
他哼了一聲,道:“父皇,兒臣也不至於差到那個地步。”
皇帝氣得不行,大發雷霆,“差到什麼地步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且不說小九,就說小九常說的那個什麼沈家三郎,朕雖然沒見過,但他也比你強。”
就這般罵那般罵,罵到最後,外麵的太監都知道了,“你不信,你找了盛九跟他那個好友去比比,看你讀書哪裡比他們強。”
太子被罵得氣衝衝,回到東宮的時候還在生氣。他再怎麼不管事,還是知道太子妃在做什麼的,也查過她手下的人。
沈懷楠和折九的事情他倒是知道。
他便讓人送了帖子,“老爺子說讓比比,那我就比給他看看。”
正好太子妃從旁邊過,他還大聲喊了一句。“盛夢瑤,你是不是在父皇麵前告我狀了!”
太子妃嚇了一跳,她翻了個白眼,拍了拍正陪著她散步的吳側妃,拍了拍吳側妃的背,這才行禮道:“殿下,您這嗓門,以後去官衙上值定然是不愁彆人不聽話的。”
太子氣得翻白眼。
然後轉頭一看,就看見吳側妃躲在一邊,他怒瞪她一眼,“小柔,你怎麼在這裡?”
吳側妃:“殿下,妾身聽聞太子妃被陛下傳喚過去,便過來看看。”
太子妃拍拍她的手,對著太子道:“繡繡膽子小,你彆嚇唬她。”
太子:“繡繡是誰?”
太子妃:“這是吳側妃的小名。”
她拉著吳側妃的手彎腰行禮走人,“殿下,若是無事,我們便回去了。”
太子看著她們的背影罵底下的奴才,指桑罵槐的:“沒眼力見的東西!”
竟然告訴太子妃自己的小名也不說告訴他。
看著吧,這東宮裡麵沒了他的寵愛難道單憑靠著太子妃就能好過?
他讓人送了請帖出去,第二天過去赴約,因特地選了一座琴樓,裡麵的花魁聽聞琴技大秦第一,他久不出東宮,倒是想來見識見識。
沈懷楠和盛瑾安哪裡敢在太子的後麵到,那才叫不要命了。太子這個人心氣小,不能得罪。
兩人到了地方,這裡麵倒是清雅。
盛瑾安跟沈懷楠坐在裡麵也不敢大聲說話——就怕被突然進來的太子聽見。等人到了,請到這雅間門裡麵來,盛瑾安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