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見過沈懷楠摳門的時候,如今也瞧見了折邵衣的摳門勁。如同小二一般,他搖搖頭,“自此之後,我是不會讓你們請吃飯了——彆隻給我上一個菜,還沒點肉腥味。”
折邵衣十分不好意思,“最近手頭緊,手頭緊。”
等喝完茶,齊泰慢吞吞走了,沈懷楠坐在馬車上問她,“你手頭緊啊?”
折邵衣點頭,“是啊。”
是真緊,沒騙人,沒藏私房銀子!
她歎氣一聲,誰能知曉她坐擁好幾根金條但是無銀子可用的悲傷?
實在是憋屈,但那是皇後娘娘賞的,又不能兌出去換銀子,隻能是摳摳搜搜過日子。其實她本來也有點存銀的,隻不過前段日子不是買了宅子麼,那宅子破破爛爛,定然得重新歸置歸置。
折邵衣就拿了銀子請人去除草,又買了些鍋碗瓢盆,不太貴的屏風,花瓶,書籍等,讓小屋子看起來倒是十分雅致。
姚黃帶著兩朵花並多晴去了早出晚歸的去了好幾天,把院子裡麵的土翻新,撒了冬日能生長的白蘿卜和冬瓜。還買了許多柴火,沈懷楠抽空去劈了,齊齊整整的磊在後院。
那麼個小院子,他兩倒是操心,時時刻刻想著往裡麵塞點什麼,按照多晴的話來說,沈懷楠好像在小院子裡有著使不完的勁。不過,他也賊兮兮的,覺得沈懷楠奸賊。
“院子雖然寫的九姑娘的地契,但這院子,他住是不住?如今院子買好了,他因沒有銀子,整日裡都在九姑娘那裡混吃混喝,哎喲,如今家具都是九姑娘掏的銀子。”
這話是多晴私下跟他家正在做燒雞的林姑娘說的,當時林姑娘就笑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你什麼事,再說了,你這毛病不好啊,未婚夫妻算得這般清楚。”
她說完眼睛一斜,倒是將多晴嚇唬的夠嗆。
他確實有算清楚錢財誰出的多誰出的少這個毛病。他給自己辯解,“都是窮的。”
不窮誰計較這個啊?
林姑娘這才沒有管他。
沈懷楠跟多晴不同,他是所有銀子都上交了——上回在澹台府聽戲之後,他就交了所有銀子和地契。
折邵衣有多少銀子他也不知道,邵衣從來沒說過,沒說過,他也沒去算過,好嘛,今日才知曉她竟然也快沒銀子了。
兩個窮光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折邵衣先說,“不行,我就去問問皇後娘娘,能不能金條給融了做金首飾。”
不能用,做金首飾總成了吧?那這樣就省出了今年的首飾銀子。沈懷楠是覺得都可以,他道:“我在王五那裡做生意的銀子開春應該能回來了,還能賺不少。”
折邵衣湊過去問,挨著他小聲說:“賺多少?”
沈懷楠一轉眼就看見了她白嫩嫩的耳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他不由得在心裡大念金剛經,靜心經……然後慫兮兮的順從心意,不敢看彆處,隻敢摸個手。
他摸手也是摸習慣了,折邵衣倒是能接受他摸摸小手的——他的手又長又瘦,白的很,她也喜歡摸他的手。
尤其是可以把他的手指頭疊在一起,彎成生薑一般的模樣,她就會心裡十分舒坦。
滿足。
所以,隻要沈懷楠敢伸手,折邵衣必定是要疊個生薑手出來的,最後一隻手去捏他的肉,也不重捏,就是輕輕的捏,他的肉嫩滑嫩滑的嘛,捏著舒服。
沈懷楠十分熟悉這道流程。他把手遞過去,就沒想過能要回來,不過也不急著說,先等成了生薑,再等她的手捏來捏去,兩人都享受之後,他才慢吞吞的道:“能有個兩三千兩銀子吧。”
折邵衣瞬間門手也不要了,震驚的看過去,“真的啊!木材生意這般賺錢?”
倒不是木材生意這般賺錢,而是沈懷楠有上輩子的機緣,知道木材會漲價,所以掐準了時間門去江南買木材。
京都這邊的消息還沒傳去江南,他們做的又是小本生意,買的木材隻夠建兩三座宅子的。
這對於小木材鋪子來說是大生意,這種大生意,是可以比平常便宜一些的。大家都有的賺。
於是,王五就叫人開始四處打聽,這消息傳的快,很快就有木材鋪子上門來說底價了,尋了個木材好價格合適的,一拍即合,還多買了一些。
當時那木材鋪子掌櫃回去還喜滋滋,“這王掌櫃是個實在人,我們喝了幾杯酒,他還說我實誠,給的價格好,便多買了一些。”
於是掌櫃的便叫了店裡的夥計都去給他裝船,一根根木材裝上船,人倒是費了不少,王五也沒虧著這些人,給了足足二十兩銀子,拉著掌櫃的手道:“你可真是個好人啊,下回要是我還能接著這種木材生意,我還找你。”
掌櫃的就歡喜,也覺得王五人真不錯,拿著二十兩銀子喜笑顏開,“王老弟,你真是個實在人,好人啊。”
等一個月後,木材瘋了一樣的漲,掌櫃的便開始咬牙切齒罵王五也破財星。
你就是晚一個月來也好啊!
他病了好一場。
這事情王五自然跟沈懷楠說了,說的時候還笑,“可對不起這老哥。”
沈懷楠便把這趣事說給折邵衣聽,兩人湊在一起笑,“終究不能太讓掌櫃的吃虧,又介紹不少人去給他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