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鬱悶,太子借酒消愁。他拉著沈懷楠訴苦,“孤這一生未曾做過心愧之事,怎麼老天於子嗣上對我如此苛責。”
沈懷楠:“殿下,先開花後結果,這是正常的。”
太子心裡苦啊,他搖頭道:“你不懂,你沒生過孩子,你不懂這種失落的感覺。”
沈懷楠當然不懂了,他還沒成婚呢。
不過也因為沈懷楠沒有成婚,太子才肯拉著他說一說。在他的心腹裡麵,大家都有點年歲了,家中都有妻兒,隻有沈懷楠沒有。
大家都沒有兒子,誰也彆笑話誰。
太子醉醺醺的哭,“黎側妃真沒用!孤好生生待她,結果她硬是生個女兒出來!”
沈懷楠:“殿下,您還年輕呢,即便子嗣艱難,一年生一個,再等十年,您也有十個皇子了。”
太子心裡好受多了。
沈懷楠,“我聽聞有些男子確實少讓女子有孕,一是身體的原因,太過操勞。臣覺得殿下許就是如此。”
“您太操心政事了,為了天下百姓,吃不好睡不好,自然就少去後院,這不是您的錯,而是您的功德,老天定然是看功德的,您的子嗣運在後麵呢。”
太子勉強笑了笑。
沈懷楠,“殿下,臣還聽聞,有些男子年輕的時候……是少子嗣,那是因為還沒成熟,但是等年歲大一些了,就好得多。”
太子一聽,覺得在理。沈懷楠說的兩點,前麵一點他還不信,後麵這點就信了。
他道:“孤也有二十了。”
沈懷楠:“定然能多多生出皇子。”
“再說,先開花後結果,也是萬物的生長,於人也是一樣的。”
太子不喝酒了,他拍拍沈懷楠的肩膀,“你回去吧。若是你以後先開了花,孤也會安慰你的。”
沈懷楠:“……”
開不開花都喜歡。
他回去了,太子跌跌撞撞的進了太子妃的屋子。
太子妃剛從黎側妃那裡回,見了他就一臉嫌棄,“你怎麼來了?”
太子歎氣,躺在床上不置一詞。
太子妃走過去,將帳子撩起,“你喝酒了?”
太子見到她依舊泰然自若,心裡不高興了,“你好狠的心啦!”
太子妃:“有你心狠?自己的閨女都不去抱抱。”
太子:“她不是個兒子!”
太子妃冷笑,“你要是嫌棄她不是個兒子,將來可彆想著抱她。”
她說,“都是你的子嗣,切不可讓彆人看輕她一等。這宮裡都是逢迎踩低之輩,你也是知道的,難道以後要你的長女被人欺辱嗎?”
太子覺得她說的很是嚴重,哪裡有那麼嚴重,但是自小長在宮裡,也明白她說的,他嘀咕了一聲,“父皇都親封她河洛郡主了,還有誰敢欺辱她?”
太子妃:“你是她的父親,彆讓她覺得你不愛護她。”
太子被念叨的有些煩,翻個身就睡,“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煩人,又不是你生的,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太子妃眉毛豎起,“滾!”
太子:“你敢讓孤滾?”
太子妃:“彆讓我抽你。”
太子:“你敢!”
太子妃轉身就去拿鞭子,“我抽了你,你難道還會說出去不成,你要休妻嗎?”
太子不敢。
他經過兵馬政和蒙古邊境一事,已經充分明白了什麼是嶽家的助力。
而且太子也不是那麼的壞。
他明白太子妃這是為了孩子好,為了黎側妃好。但他就是不喜歡嘛,誰會喜歡一個丫頭片子。
他就怒氣衝衝的起來,瞪了太子妃一眼,再次怒氣衝衝而走。走之前,還把一個花瓶砰的一聲故意砸壞了。
屋子裡傳出來一聲鞭子聲。
太子嚇了一跳,“誰,誰——誰把花瓶砸碎了?”
太子身邊跟著的小廝心中歎氣,迅速的跪下,“殿下,是奴才打碎的。”
太子哼了一聲,速速離開了。
太子妃嘖了一聲,讓人來換把沾了酒氣的被褥給換了。
……
十月裡,河洛郡主滿月酒,折邵衣和沈懷楠都去了。經過一個月,太子好像已經接受自己生了個女兒的事情。
折邵衣聽聞太子最近去吳側妃那邊去的勤快,可惜碰上了十月裡,吳側妃又要開始忙官繡的事情了。
太子鉚足了勁,是送這個送那個,又嚇唬又引誘的,不準吳側妃出去做事。吳側妃哭哭啼啼求助太子妃,這才能成功逃脫。
太子軟的硬的都不能把吳側妃綁上床,最近已經在籌劃著把吳側妃換掉,讓吳家再送個女兒來。
——此小消息為秦小鳳從太子妃那裡聽來的,真實可靠。
“不過聽聞太子跟陛下說的時候,陛下訓斥了太子,最近太子又轉向了正院,想跟阿姐生孩子了。”
折邵衣一言難儘,小聲道:“太子殿下怎麼這般……這般急功近利。”
想生兒子想瘋了。
秦小鳳,“年長的幾兄弟,就他沒兒子了。”
折邵衣:“陛下反而會憐愛他些。”
這邊,沈懷楠也在跟太子說,“您沒子嗣,在您這個年歲,不是什麼壞事,因著你沒子嗣,反而讓陛下憐惜您的不易。”
“如今您有了河洛郡主,在陛下眼裡,也不是孩童了,該頂事了,男子漢大丈夫,該以江山和社稷為重,哪裡能為孩子著急,這是小道。”
“大道所生,必定是您的英明之舉成就天下百姓,您的一言一行影響千秋萬世,往後史記記載您的過往,說的是您儲君期間的功勞,而不是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