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是場夢。”
折邵衣將自己的衣裳丟過去一件,“彆看書了,幫我補補這袖子吧,那酒樓欄杆上麵不平,勾破我的衣裳。”
沈懷楠任勞任怨,拿出繡簍子開始補袖子,“要個什麼樣式?”
折邵衣:“如今四月,桃花還未落完,就繡桃花吧?我喜歡桃花。”
沈懷楠也喜歡。
他繡桃花很是輕車駕熟,一針一線都順滑的很,折邵衣躺在他身邊,一隻手在他的身上摸,摸……沈懷楠笑著看過去,“怎麼,如此急色?”
折邵衣一點也沒臉紅,“你繡你的花,我摸我的男人。”
她手探進去,摸了摸,再摸了摸,歎氣,“你怎麼如此瘦,都養不胖。”
她雖然也忙,但是她好歹有些肉在。
沈懷楠有些不服氣,將繡的衣裳袖子平鋪在腿上,然後將她的手拉著往下,在腹部留連一會,“你看,還是有模有樣的。”
折邵衣悶聲笑起來,隨著他的手在腹部滑動,感受到幾塊凸起,紋理清晰,實在是手感好。
手放置的地方不動,沈懷楠低頭,她迎上去,牆上的影子倒映籠一塊,風吹進來,影子還要顫一顫。
好一會才分開,手要伸出來,卻被他一路引著往下。
沈懷楠:“登科及第——我們這也叫小登科了。”
折邵衣悶笑出聲,“你還剛成婚啊?”
“日日如同新婚罷了。”
乃至子時,新婚方才罷了。
正在纏纏綿綿準備睡覺之時,有人開始敲門了。
沈懷楠還以為有什麼事情,起床一看,好嘛,盛瑾安駕著馬車過來了。
他無奈的很,“你怎麼又來了?”
幸而是現在,要是再早一點,他估計就要將盛瑾安掃地出門了。
盛瑾安:“我跟寧平吵架了。”
沈懷楠一邊帶著他往如今都快成盛瑾安住處的客房走,一邊歎氣,“你以後要是吵架了,能不能回英國公府?”
盛瑾安理直氣壯,“那多丟臉啊。”
沈懷楠氣道:“那你來我這裡不丟臉?”
盛瑾安陰陽怪氣的,“哼哼,你丟臉的時候也多的是,你以前還要把邵衣托付給我呢!”
他快快的走幾步,然後轉頭,嘿了一聲,“你以前還矯情呢,我都沒嫌棄過你。”
然後歎氣一聲,“如今咱們兄弟,誰也彆嫌棄誰了。”
“都是可憐人啊。”
沈懷楠:“……”
嗬嗬。
沈懷楠一直忍了盛瑾安三日,一直忍著,直到馬上就要去上任了,眼見跟媳婦單獨一待一天的日子不多,便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許是在做飯心裡火氣大,一想到盛瑾安還在這裡蹭吃蹭喝,便提著菜刀就追著盛瑾安砍。
但即便這般,盛瑾安也依舊不回去!
折邵衣也覺得他好討厭哦。
她沒辦法,親自上了寧平公主府,苦哈哈的請公主把盛瑾安帶回去。
兩人吵架的緣由盛瑾安始終不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勸,隻好苦口婆心,說些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古話。
說來說去,最終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求求你了,快把盛瑾安接回去吧!
寧平又好氣又好笑,“他這是逼著你們來讓我請他回去呢,我可不去。”
折邵衣問,“他到底怎麼了?”
寧平嗤笑一聲,“他……算了,我不說。”
你不說,他也不說,一個個耍賴啊!
折邵衣憤怒起身,“你們吵架就吵架,我跟懷楠可沒吵架。”
她進宮去找淑妃娘娘了。
淑妃:“……”
她好笑道:“你讓本宮勸勸寧平?”
折邵衣愁眉苦臉,“是啊。”
淑妃笑眯眯,“哎呀,夫妻之間吵架,也是時常有的,你們便多包容包容他們。”
折邵衣:“包容好久了,主要是盛瑾安實在是無賴。”
淑妃:“如何無奈?”
折邵衣:“他天天晚上拉著懷楠談心。”
光住還不行,還要抵足而眠。
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娘娘,您說,這過分了吧?”
淑妃忍不住大笑出聲,“是,這就確實過分了。”
她道:“本宮勸勸寧平。”
皇帝也知曉了這事情,聽淑妃說的。淑妃會說話,將折邵衣的無奈,沈懷楠的憤怒,盛瑾安的無賴說得惟妙惟肖,道:“這群小兒女,感情好,但好似還沒長大,跟過家家一般。”
皇帝閉著眼睛躺下,“沈懷楠該去戶部上值了,盛九……也給他找點事情做吧,彆整天閒著。”
本是禦筆,如今要加個官職,皇帝卻怎麼也沒有想好給什麼。像是盛瑾安這般的家世,便是蔭封個大的官職也是可以的,隻是他家兄長們都在前頭有了官位,再給他大的不好,隻能往小了給。
他想了想,跟淑妃說,“便讓他直接去五城兵馬司吧?也是學過騎射的,年歲也不大,鍛煉鍛煉就好。”
“彆這麼大了,還那般嬌氣。”
淑妃低頭笑,“是啊,孩子們也該長大了。”
然後說,“那臣妾便讓寧平去接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