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是我們打擾了。”彭磊冷淡地回了一句。
“我以前有得罪過你嗎?”於朧不解,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磊子,你倒是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啊!”孫佑為不由有些著急,好不容易人家姑娘看著也挺好說話的,他怎麼一句話就給人得罪了呢!
彭磊已經拉著他往回走了,“她……她就是之前邦國說的那個。”
他說話的聲音比較低。
“這……”
孫佑為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一找就找到正主了。
“還是算了吧!”
“算什麼,都見到人了,你就不問清楚,真當咱們好欺負的”,孫佑為甩開了他,又大步走了回去。
“同誌,我兄弟他叫彭磊,是偵查連的副指導員。我就幫他問你一聲,之前都約好了,你為什麼沒露麵,是真遇到事了,還是看不起我兄弟”,孫佑為擲地有聲地道。
周圍人都不由看了過來,後麵的彭磊不由更加煎熬了,不過他也看著於朧,其實還是希望她能給個解釋的。
於朧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跟誰約過啊!”
看她模樣也不像是心虛後的狡辯,很真誠。
“磊子,你是不是記錯人了,有同名的也說不定”,孫佑為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可……可能吧!”他緊張得甚至有些結巴。
“那你認不認識周邦國”,孫佑為又問了一句。
“認識啊!他是我姐夫。”於朧回了一句,然後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她心底止不住地冷笑。
她之前倒是有些看輕了張秀兒,被她暗地裡陰了一把。
雖然對她而言不痛不癢,但也的確夠惡心人的。
“是不是我姐跟你們說我約了他見麵,但是我沒去,你們以為我放了他鴿子是嗎?”
“就是這樣。”
“那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根本沒約過誰見麵,我要是說謊就天打五雷轟,出門被車撞死。你們肯定是被我姐給騙了,我和她關係沒那麼好。”
“這……”
兩人都有些傻眼了,那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沒有誰會懷疑她說謊,隻是事情實在有些太離奇了,讓他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對不起,
我不清楚情況,我為剛剛的態度跟你道歉”,彭磊有些羞窘地向她敬了個軍禮。
於朧回敬了他一個軍禮,“不怪你,你也是被人蒙蔽了。”
“我回你的話,我叫彭磊,是110師偵查連的副指導員。”
“我剛剛已經知道了,很高興認識你。”
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好看,讓人不由陷進她那雙蜜色的眼眸裡。
“那我們不……不打擾你了”,彭磊有些緊張在褲腿上搓了搓手。
看他們走了以後,康小楠和李染走了上來,問道:“怎麼回事。”
“不小心被人擺了一道,不是什麼大事”,於朧眼底閃過一絲鬱色。
離開後台的兩人裡,孫佑為說了一句,“磊子,這事你跟邦國提一句就好了,就彆說出去了,這種事對他影響不大好。”
“嗷嗷!好”,彭磊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孫佑為看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不由沒好氣地罵了他一聲,“看到個好看的姑娘就這樣,你也就這點出息。”
彭磊撓頭笑了起來,“可是邦國他媳婦為什麼要騙我們,我怎麼也想不通啊!”
“女人的心思你要是能猜得懂,也就不用現在還是單身了。”
他嘿嘿笑了起來。
——
於朧他們在野戰部隊一直待了一個下午,表演完節目後,還要和士兵聊天談心,直到太陽快落山,他們才上了吉普車,準備回程。
回去的路上一輛吉普車在半道上熄火了,司機正在檢查故障,於朧他們隻得從車上下來。
“這老爺車真的是一堆毛病”,司機嘟囔了一聲,顯然是車子問題一直不小。
她們現在行駛的這條道路,旁邊是一個高坡,高坡下是一條清淺的小溪,風景倒是十分不錯。
於朧從車上跳了下來,等在了一旁,她還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扔向了小溪裡頭,漸起了水花。
一支隊伍沿著小溪走了過來。
“連長,上麵有人。”
“好多女同誌,文工團的吧!”
“文工團好不容易來一次,還碰上我們出來執行任務,好氣啊!”
這一些人總共也就十來個人,為首的人對上麵喊了一聲,“同誌,需要幫忙嗎?”
“不用,就是車壞了,再修呢!”王指導
回了下麵一聲。
於朧聽聲音有些耳熟,卻一下想不起是誰來了,直到周莎莎喊了一聲“靳陽哥”。
於朧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長得很帥的小哥呢,他臉上塗了迷彩,她剛一下沒發掘。
“路邊危險,往後退一點”,靳陽又喊了一聲。
跟在他後麵的士兵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們連長可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閒事的人,難道是裡麵有喜歡的人。
周莎莎以為靳陽是在跟她說,忍不住臉上笑容滿麵,往後退了兩步,“靳陽哥,你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
靳陽卻皺了一下眉。
“找個人,幫我把車後麵的工具箱拿過來。”司機在車頭吼了一聲。
舞蹈隊一個男生爬上了車,然後把工具箱從車上遞了下來。
“周莎莎,你接一下。”
公路並不寬敞,容納一輛吉普車通過就是極限。
靳陽眉心一跳,有些心慌意亂地喊了一聲,“於朧,我說的是你。”
忽然被Q,於朧沒反應過來,她眨眨眼,腳步剛往後收,從她身後經過的周莎莎目光有些森然。
她不知有意無意,腳下一絆,手在空氣隨意揮舞了兩下,恰好揮中了於朧。
於朧隻感覺背後又一股大力襲來,然後人已經摔下了高坡。
操!
靳陽向於朧掉落的地方瘋跑了過去。
雖然這處高坡估計也就隻有兩米左右,但是下麵卻全是大小的石頭,從上麵掉下來怎麼都不會好的。
“不好了,於朧不小心掉下去了”,周莎莎驚慌道。
大家這時都聚到了路邊,朝底下看去,於朧躺在草堆裡□□著,此時的靳陽已經跑到了近前。
“朧朧”,他聲音裡有幾分顫抖。
上輩子,他隻是聽說於朧從坡上摔了下來,那時候他跟她其實不算很熟,隻是聽人提及過。他特意帶著隊伍跟了過來,想讓她避免這一次的災禍,卻沒想到還是讓她摔了下來。
親眼看到這一幕,他隻覺得心揪疼得再沒有其他感覺。
“同誌,下麵情況怎麼樣了,於朧她情況還好吧!”王指導連忙道。
“我現在抱你上去,你乖乖的,彆亂動好不好”,靳陽輕聲哄道。
於朧隻是全身疼得難受,而且動彈不了,但還沒有失去意識
,要是失去意識倒也還好,她現在最害怕的是會把腿摔斷。
靳陽看她沒有反對,萬分小心地將她抱了起來,中途不知道是不是弄疼她了,眼淚嘩啦就掉了下來,還伴著疼痛地呻.吟。
“連長,什麼情況?”後麵的人問道。
“找個地方,先上去再說。”
“我剛剛看到前麵有條上去的小路。”
靳陽麵色凝重地向前走去,因為抱著於朧,他也不敢走得太快,怕顛簸到她,會加重她的傷勢。
而此時姑娘指甲掐著他的手臂,無意識已經把他手臂掐得青紫。
上到道路以後。
“先彆管這輛車了,另外一輛車先把於朧送去醫院再說”,王指導指揮著讓把於朧放在前排的座位上。
“同誌,太謝謝你了”,王指導對靳陽說道。
“應該的”,他點了下頭,然後又看了眼車上,姑娘也再睜大眼睛看他。
直到吉普車離去,靳陽看著一路上揚起又落下的灰塵,陷入了短暫的失語中。
“連長,人家姑娘走了,你舍不得了吧!”一個年紀看著不太大的士兵嘻嘻笑道。
“這一抱就抱出感情來了。”
“明顯是抱之前就有感情了,不然你見連長對哪個姑娘這麼著急過。”
“再亂說,明天訓練加倍。”靳陽斥道。
隻是眼底的擔憂並未完全隱去。
——
於朧被送到了軍醫院後,一檢查,是尾巴骨摔折了,所以才會全身動彈不了,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再確定於朧身體沒有問題後,王指導開始擔心起於朧到時候建軍節的節目該怎麼辦。
以她現在的狀況,就算到了建軍節,也不一定能完全恢複的好。
宋團長和王指導走在醫院的走廊上,“你們不是有準備備選節目嗎?如果於朧身體實在支撐不了她跳,那就上備選節目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對了,於朧是怎麼摔下去的?”
“當時情況我也不是特彆清楚,聽說是周莎莎經過她旁邊的時候,腳上絆了一下,不小心推了於朧一把,周莎莎她自己也找我認過錯了,應該是意外,明天早上我讓她去給於朧道個歉”,王指導說道。
“不是故意的就好”,宋團長吐了一
口氣。
病房裡隻住了於朧一個人,她趴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事情,她感覺背後有人狠推了她一掌,那力道她不信是無心的。
而且以她和周莎莎的惡劣關係,她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疼得睡不著,於朧還想起了靳陽,這個人一直給她一種很重的違和感,尤其是今天,他似乎沒有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
其實從第一天見他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疑惑了,隻是那時候因為萍水相逢,所以她沒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