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昨天跟我表白了耶!”於朧笑得眯了眼睛。
“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會傻得再上一次當嗎?”
“你不信啊!那我下去證明給你看好了!我剛好還沒紮頭發,我讓他給我紮頭發,你猜他會不會給我弄。”
周莎莎狠狠剜了她一眼,“你彆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上你的當,有本事你就去啊!”
於朧點了點頭,笑著回了宿舍,把洗漱用品給放了回去,和周莎莎招了招手,然後跑下了樓,向著靳陽跑了過去。
周莎莎咬著唇,緊張地看著下麵。
於朧在靳陽麵前停了下來,頭發被跑亂了,小臉被身前的頭發遮住了一半,真的就隻剩下巴掌大小,烏溜溜的眼珠在眼眶裡亂轉著,不經意間露出了幾分小心思。
“會紮頭發嗎?”於朧把頭繩遞到他麵前。
靳陽點了點頭。
“那你幫我紮頭發。”
“現在嗎?”
“對!”
“好!”
雖然大庭廣眾之下給姑娘紮頭發容易讓人傳閒話,對她名聲不好,但她願意的話,他也不會拒絕,甚至還有幾分樂見其成。
她如果找彆人給她紮,那他才應該難受。
於朧把皮筋從手腕上扯了下來,放到他手上,然後轉了個身。
對著一頭烏亮的長發,靳陽忍不住有些緊張,不知該從何處下手,他以前隻給靳晴紮過頭發,但那已經是很多
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她還小,他差點沒把小姑娘頭皮給扯掉。
從那以後,靳晴就再也不讓他給她紮頭發了。
於朧見靳陽遲遲沒有動作,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直接把頭發攏到一起,然後把橡皮筋紮上就行了。”
“好!”他沉吟了一聲。
然後手指把她胸前的頭發給撥到身後,指尖還輕輕擦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嫩肉,於朧自己倒沒什麼感覺,反倒是靳陽僵了一下,看她沒反應後,才假裝無事地把身後的頭發全握在了手心。
順滑的頭發在他手裡幾乎有些握不住,鼻尖縈繞著她頭發間洗發水的淡香。靳陽對待她的頭發異常小心,生怕自己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頭皮,弄疼她了。
於朧昨天晚上才剛洗的頭發,為了弄乾頭發,她幾乎晚上一點後才睡覺,這也是為什麼今天會起這麼晚。
如果滿頭油的話,她肯定不會讓人幫她紮頭發的。
她小仙女的人設無論如何都不能崩。
周莎莎在樓上氣得差點沒咬到自己舌頭,於朧還仰起頭,對她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氣得她直接回了宿舍,眼不見心不煩。
於朧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她瞥了眼靳陽,“你沒事待這乾什麼?”
他低著頭,說了一句,“等你。”
“有什麼等的,我要不下來,你準備在這裡待一天不成”,於朧把頭繩給搶了回來,自己隨便紮了兩下,按他這樣磨磨蹭蹭的,一個上午過去,都彆想紮完頭發。
“嗯!”靳陽有些悵然若失地道。
“那你繼續等吧!”於朧說完又跑回了宿舍樓內。
靳陽看她走在宿舍的走廊外,不由笑了起來,受她冷臉不算什麼,這些是他該受的。
現在至少是有盼頭的,總好過絕望地等待。隻要一想到這個姑娘將來會屬於他,他就忍不住渾身熱血沸騰。
這輩子,他不會再把她讓給其他人。
中午的時候,於朧和康小楠他們去吃飯,靳陽還是站在原地,連動作都沒變過。
於朧也懶得理他,他愛站就站。
月明星稀的夜晚,康小楠從走廊進來,“於朧,靳陽他還在下麵呢!你真的不下去見他一麵嗎?讓他走也行啊!他好像今天一天都沒東西哎!”
“那是他活該”,於朧趴在桌上畫著東西。
周莎莎卻突然站了起來,推了下桌子,因為桌子是連在一起的,所以也讓於朧這邊的東西搖晃了起來。
“怎麼,心疼了”,於朧抬頭似笑非笑道。
“心疼你自己下去讓他回去啊!省的他煩我。”
她又推了下桌子,氣衝衝地跑下了樓。
“靳陽哥,你回去吧!你在下麵等了她一天,她還在上麵說你活該,她不值得你這樣做的”,周莎莎哀求道。
“是我活該,她沒說錯”,靳陽聲音冷淡,說得話卻讓周莎莎渾身難受。
他能為彆人做到這種程度,卻為什麼看不到她對他的愛,難道她的喜歡就比誰廉價嗎?她紅著眼跑開了。
——
“請文工團舞蹈隊的於朧來一趟通訊室,有你的電話……”
通訊室離她們宿舍的距離有點遠,所以於朧是小跑著過去的,靳陽一直跟在她後麵,她也沒管。
到通訊室後,於朧接了電話。
“媽,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於朧問道。
江靜沒有主動給於朧打過電話,都是她打回去,而且因為接聽電話不方便,所以從她來部隊後,就隻打回去過兩次,一次是她剛來的時候報平安的電話,一通則是之前給江靜寄錢那次。
“朧朧,是你爸那邊的事,他家裡來人了。”
“爸她怎麼了?”說完後,於朧又反應過來,江靜說的不是張季山,而是她親爹於斯禮。
她不由挑了挑眉,人都死十多年了,現在才找上來,不覺得可笑嗎?
“他們是什麼情況?”於朧又問了句。
於朧聽江靜說了好一會,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不是於家不想於斯禮,而是沒辦法,於斯禮去世的時候,於家正遭逢巨變。
知識分子出身的於家,是那年月被批判的重點對象,於斯禮的父親是大學教授,68年的時候被送去了大西北勞動改造,最近才被平反。
而於家兩子一女,於斯禮年紀最小,來他們鎮上找他的,是他大哥於修宜。
於修宜當初在他爸出事後也吃過幾個月的牢飯,後來找了點關係,才總算有驚無險地出來了。
但因為他爸的緣故,他們一直像是過街老鼠一樣,過得
很艱難,根本沒有時間管於斯文,還以為他在鄉下過得比他們好,誰也沒想到他會英年早逝。
“你爺爺回家後身體一直不大好,我想著你去看看你爺爺,在你爺麵前替你爸儘儘孝,你在城裡剛好也離得近,我把地址告訴你,你有時間就去拜訪一下,記得彆空手過去,帶點水果什麼的……”
江靜又在電話裡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於朧不時應一聲。
等掛斷電話後,一回頭就撞上了靳陽那雙黝黑的眼睛,仿佛要把人攝進去一樣。
“都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嗎?”
“送你回去我就回去,”他道。
“你彆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明天也彆來,你一直待在樓下麵,我壓力很大,傳出去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呢!”於朧皺了一下眉。
“我明天上午去一趟醫院,給你帶冰棍回來。”
“我不要,我又不喜歡吃!”
“朧朧”,靳陽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句無聲的歎息。
於朧卻沒聽他說什麼,先跑了。
——
“媽,我告訴你件事,我哥他有喜歡的人了,還跟人家表白,但是被人拒絕了”,靳晴咬了一口蘋果,含糊地道。
柳如蘭打毛衣的手停了下來,“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靳晴把蘋果咽了下去,“我說我哥他有喜歡的人了。”
“你哪個哥?”
“我就一個哥,靳旭他才不算,平時就知道搶我東西。”
柳如蘭把毛線扔在了一邊,坐了過去,眼裡明顯有幾分激動,“快跟媽說說,是哪個姑娘這麼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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