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朧從舞台下來後,坐在長凳上休息了一會,周莎莎偷偷打量了她幾眼,看她一直沒有喝水,不由有些著急。
她觀察過很多次,於朧每次跳完舞之後都會喝水,尤其是參加這種演出。
今天她該不會不按她平常的作息吧!
直到看到於朧走到角落,拿起了水壺,剛要喝水的時候康小楠叫了她一聲。
她心臟又被拔高了一截,好在於朧最後還是沒防備地把水喝下去了,她忍不住大鬆一口氣。
這時她出了門,在門口處做了個動作。
“朧朧,我想上廁所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啊!”李染道。
於朧看了她一眼,對康小楠道:“小楠,你要一起去嗎?”
“不了,我馬上要上台了,得準備一下”,康小楠在一旁壓著腿,也沒看她們。
出了後台,她們走進了另外一條狹窄的通道,廁所在通道的儘頭。
“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你一定要等我,這裡太黑了,我有點害怕。”
於朧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總覺得今天李染怪怪的,她目光微閃。
在廁所外等了一會,她忽然覺得腦袋有點暈乎乎的,那感覺就像高中上物理課的時候,眼皮在瘋狂打架,明明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睡,但還是忍不住想閉眼。
於朧知道自己現在這情況很不對,估計是被人算計了,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讓意識勉強保持清醒,觀察四周無人後,她直接進了空間,跌跌撞撞跑進了竹屋,咚得一聲栽在了竹床上。
“朧朧,你還在嗎?”李染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直到出了廁所,沒看到她人時,她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聲。
“她人呢?”周莎莎臉色非常難看。
“我真的不知道”,李染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臉上不由有些驚慌。
“朱文,你給我的藥是不是假的。”
“不可能,我讓我學醫的朋友從他們醫院花大價錢弄出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朱文不滿地回了一句。
“那她吃了安眠藥,肯定跑不遠的,應該就在這附近。找到她,不扒光她的衣服讓她在所有人麵前出醜,我就不信周。”周莎莎跺了下腳。
“李
染,我警告你彆給我耍小聰明,今天要是沒把於朧找出來,我就把你親爹是殺人犯的事情捅出去。”
“我已經聽你的話把於朧單獨約出來了,你不能這麼乾”,李染忽然驚叫了出來。
周莎莎根本沒有理她,而是在這附近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找了起來。最後仍舊一無所獲,她臉色難看得像誤吞了一坨狗屎。
文工團的表演結束後,於家爺孫想去後台看看於朧,結果卻沒找到人。
“李染,剛剛於朧不是和你去廁所了嗎?怎麼就你回來了?”康小楠忍不住問道。
李染臉色蒼白,她低著頭,有氣無力地道:“我不知道,我一出廁所就沒看到她了。”
康小楠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們一起出去找找。”
“你去吧!我有點累了,不想動。”
“出去了?”於向學道,“那沒事,我們在這裡等她回來。”
康小楠支會了於家爺孫兩人一聲,跑出了門,找了半天無果,她才又回去了,於朧早就回去了也說不定。
回到後台後,卻發現於朧還是不見蹤影,她忍不住擔憂,隻好把於朧不見的事告訴了王指導。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王指導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因為表演已經結束,隊伍馬上就要拉回去,於朧卻在這時候看不到人影,她發動了舞蹈隊的姑娘讓她們在劇院周圍都找一找。
王指導又把李染叫過去問話,她卻一問三不知。
“王指導,我們把周圍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人。”
“劇院也都找過了,也還是沒找到。”
眼看時間流逝,離她們回去的時間越來越近,王指導也忍不住開始著急起來,要知道這次出來演出並不隻有她們舞蹈隊的,她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耽擱下回去的時間。
因為於朧的失蹤,把宋團長也驚動了。
“宋團長,你帶大家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和劇院的工作人員再找找。”
“行!晚上八點前,無論找沒找到,你都回來支會一聲,我們再另想辦法!”
“好!”王指導點了點頭。
夜深後,王指導有些疲倦地從劇院回來,對王指導彙報,“還是沒找到人,我們也問了附近的居民,但沒有一個人見
過她,我懷疑可能是被人拐了,宋團長,你拿個主意吧!”
宋團長也不由來回跺步,“這件事我先給組織打報告,要是明天早上還找不到人,就出部隊去找。”
——
舞蹈隊裡有人失蹤,並不是一件小事,而且還是外出公乾期間,消息不脛而走,最開始是在文工團間流傳,雖然宋團長已經給團裡的人口頭警告過,讓她們不要把事情宣揚出去,但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尤其是在那麼多人都知道的情況下。
所以半天後,他們整個營區都知道了。
“聽說了沒有,文工團舞蹈隊有個姑娘,出去演出的時候失蹤了。”
“什麼情況啊?”
“聽說是突然就找不到人了,好像是舞蹈隊的那朵茉莉花。”
“是不是建軍節那天跳芭蕾舞的那個,長得很好看。”
“應該就是她了,果然好看的人更容易招惹是非。”
走在路上的兩個人小聲交流著,傳到旁人耳朵裡卻像是一記驚雷。
靳陽飛快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於朧不見了是不是?”他問靳旭,聲音明顯帶著幾分慌亂。
靳旭頭一次看到靳陽這麼慌亂失態的時候,他還以為他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能麵不改色,穩如泰山。
“你彆著急,她肯定會沒事的,說不定隻是走遠迷路了而已”,靳旭勸道。
“她在哪不見的?”靳陽低聲道,像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們今天在省劇院有演出,她在省劇院不見的”,靳旭道。
其實彆看他那麼安慰靳陽,其實他也很著急,要是真出事的話……
呸!能出什麼事。
“這麼晚了,你去哪啊……省劇院那麼遠,你走路過去不成,咱們去把爸那輛小吉普開出來……哎,你等等我啊!”
“下來”,靳陽冷聲道。
靳旭不舍地摸了把方向盤,不過還是老實地把駕駛位讓了出來。靳陽現在渾身冷嗖嗖的,滿身戾氣,他可不敢這時觸他眉頭。
而且他開車技術沒靳陽好。
到省劇院的時候,靳陽把車扔給了靳旭,自己進了劇院裡麵。
“我們把劇院都快翻遍了,也沒看到人,我們已經讓工作人員全都出去找了,還是找不到啊!”劇院的工作人員道。
“於朧……於朧……”
“朧朧……聽到了回我一聲好不好……”
劇院裡空間不是特彆大,但喊一聲隱約還能聽到回聲,靳陽幾乎把整個劇院給翻了個底朝天,隻差沒有掘地三尺。
半夜的時候,靳旭實在是撐不住了,忍不住在車上躺了會,他眼一閉,再一睜,天都亮了。
在車上睡得腰酸背痛,再看到靳陽的時候,他那雙眼睛通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下巴冒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麵容憔悴不堪。
再一聽聲音,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響,他忍不住嚇了一跳。
“找到人沒有”,靳旭原本想要問一句,但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想來也知道結果,他張了張嘴。
“說不定於朧她已經自己找回去了,”靳旭忍不住勸道,“要不我們先回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