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碗時,馮輕才發覺方錚的兩隻手已經被燙的通紅。
“相公,你手燙傷了,怎麼不等餛飩涼些再端過來。”馮輕放下碗,急忙拉著方錚的手查看,這裡不比後世,各種包裝盒塑料袋,且這不過是個小鎮子,又是外頭攤子上的吃食,自然沒有金貴的瓷器盛裝。
“再冷些,娘子吃著會不舒服。”隻有趁著剛出鍋的時候端過來,到客棧,剛好可以入口。
反正大多數時候自己都是說不過方錚的,馮輕反複翻看了方錚的手,確定隻有紅腫,並無水泡。
方錚手自來都是拿筆的,比一般人的手都要修長好看,此刻雙手通紅一片,摸上去還有些燙。
“我去醫館給你買些藥來塗上。”馮輕小心地吹著方錚的雙手,心疼又氣怒,氣他整日隻想著護著她,卻不好好顧著自己。
下一刻,馮輕整個人被抱住,“娘子彆去,讓為夫抱抱就好。”
能見著娘子,他是一刻都不願分開的。
“要不,相公你跟我一起去。”這樣還能早些塗藥。
方錚卻抱著人,不讓她走,醫館裡的人還未離開,他絕不對讓那三人見到娘子的,“為夫腿疼,走不了那麼遠。”
這人索性耍賴地將大部分重量都放在馮輕身上。
“娘子,為夫皮糙肉厚的,真的不疼,若娘子實在不放心,便讓夥計打盆冷水上來,為夫泡泡手即可。”方錚也看不得馮輕一臉糾結心疼的樣,他開口。
哪怕那三人並不是心思歹毒之輩,他也不可能讓娘子去的。
一時半刻也說不動方錚,馮輕隻好將人拖著往床邊走,待方錚坐下,她端著一碗餛飩,朝外走,“我去讓夥計送水來,順便把餛飩給美麗端過去。”
馮輕再回來時,手裡還多了一個新鮮土豆跟一把菜刀。
“相公,掌櫃的說這土豆可以解毒消腫,你試試。”客棧後廚偶爾有人被濺出來的油星子燙到,又舍不得去醫館,便習慣切幾片土豆薄片,覆在傷處,雖比不上藥管用,卻多少也能止些疼痛的。
娘子如此上心,方錚怎會拒絕?
“娘子先吃餛飩,為夫自己來。”
“我不餓。”馮輕語氣不善。
不替方錚處理好傷口,她哪裡吃得下。
方錚知道,自己若再多說一句,自家娘子定會生氣的,他難得溫順地將雙手擱在膝頭,任由馮輕將土豆切成薄片,再小心覆在他的紅腫處。
“相公,疼不疼?”馮輕一邊貼土豆片,一邊問。
自家娘子溫香軟玉地貼著自己,還時不時憂慮地看著他的雙手,方錚哪裡還能覺出疼來,他搖頭,隻盼著馮輕能早些貼好。
總算是貼滿了雙手紅腫處,馮輕叮囑,“先晾著,過會兒我再重新給你貼一遍。”
方錚倒是沒有立即反駁,他視線落在餛飩上,意思不言而喻。
相公為了這碗餛飩都燙了手,馮輕也拒絕不了,餛飩還是溫的,她索性坐在方錚身前,端著碗,先喂了方錚一口,“我跟相公一起吃。”
好在這一碗不少,晚上又不宜多食,兩人也是儘夠了。
一碗餛飩下了肚,馮輕氣消了些,她過來查看方錚的手,還想再替他還一層土豆片。
“娘子,不用還,為夫真的不疼了。”方錚雙手抬高,避開馮輕伸過來的手,“娘子,你就不想抱抱為夫?”
話裡還能聽出委屈來。
白天都有人,馮輕還真沒好好跟方錚親昵,她見方錚臉上是真沒痛色,也就不再強求他還土豆片了,自己坐在方錚身側抱住他的腰,在方錚肩頭蹭了蹭,“想相公。”
方錚抬起胳膊,打算環住馮輕,卻被馮輕急忙製住,“相公彆動,我抱著你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