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榜下捉婿(1 / 2)

明日就放榜,馮輕覺得自己是有些緊張,卻又不是很緊張。

可晚上卻如何也睡不著了。

她怕吵醒方錚,就這麼靠在方錚懷裡,連呼吸都儘量平穩。

雖說相公肯定是能中舉,可名次也重要,跟後世高考一般,頭一名收儘矚目,誰會想知曉第二名,更何況是第二名以後。

哪怕不知道方錚到底有多博學,馮輕也能肯定,若無最後一場的意外,相公肯定是能摘得解元頭銜的。

馮輕原本不是個喜歡冒頭的人,她就愛在自己的世界裡琢磨自己的繡技,來這異世一年多,馮輕逐漸改了想法,在這個強權社會,出人頭地是唯一出路。

隻要相公能有機會,必然是能一鳴驚人,獨占鼇頭的。

到時哪怕再嫉恨,也無人敢隨意陷害相公。

悄悄歎口氣,若是相公能中解元,多少能在皇上那裡過一遍的,一旦在皇上眼前過一遍,以後誰若是想陷害相公,也得掂量一番的。

背上的手收緊,頭頂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娘子在想什麼?”

“吵醒相公了?”馮輕輕聲問。

“無。”方錚乾脆一個轉身,側睡改成平躺,他翻身的時候也帶上馮輕,如此,馮輕不得不跌落在方錚身上。

抬手,扶著方錚的肩頭,馮輕急忙說:“相公放手,彆壓著你。”

輕笑一聲,呼吸聲拂過耳際,馮輕不由哆嗦一下,臉上開始發熱,虧得是夜間,相公看不到她的羞赧。

在馮輕暗自慶幸時,殊不知方錚早將她的閃躲收入眼底。

方錚抬頭,親了親自家娘子的紅唇,笑問:“娘子這是在擔心明日的放榜?”

馮輕什麼心事都會寫在臉上,方錚一猜一個準,她悶悶地將頭埋在方錚頸間,“相公辛苦這麼多年,不該在這緊要關頭被人算計。”

方錚帶回來的被子潮的都曬不乾,鄉試那幾日又沒下雨,相公的被子怎麼濕的那麼厲害?

稍微深想,馮輕就能猜出緣由,方錚沒提,馮輕自然也沒開口,雖嘴上不說,可心裡到底還是覺得難受。

“娘子莫惱。”方錚習慣性地順著自家娘子的背,他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苦的,說不得為夫吃過苦後,轉頭就能柳暗花明。”

這話並沒安慰到馮輕,她情緒仍舊不高,“可是相公本不該遭受這些。”

也是來了這裡,馮輕才知道原來人若是不處理好自己的嫉妒心,真的會做出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來的。

“不管為夫遭受了什麼,隻要娘子在身邊,為夫就不覺得苦,甚至還得多謝老天爺將娘子送到為夫身邊。”大約是前些年在生死邊緣來回許多次,人已經無比淡定了,在遇到鄉試這樣的大事,方錚仍舊是緊張不起來。

馮輕略微撐起了身子,垂首看方錚,縱使看不清方錚麵上的神色,卻仍舊朝他綻放出一抹極為耀目的笑來。

瞳仁逐漸轉深,馮輕還來不及再開口,便被卷入一陣浪潮中。

後半夜馮輕睡得倒是熟,早上還是方錚叫醒的。

放榜的日子方錚是要帶上馮輕的,大業放榜日一般定在寅、辰日支,以辰屬龍,寅屬虎,取龍虎榜之意,後因寅時過早,近些年都定在辰時。

如今是九月,辰時天早已大亮。

馮輕睜開眼,看到穿戴整齊的方錚時,猛地起身。

起的太急,加之昨夜睡的有些晚,馮輕眼前一黑,身子跟著晃了晃。

“娘子小心些。”方錚心疼地坐在床邊,他扶著馮輕的肩頭,手指拂過她的眼下,心疼地說:“娘子再睡一陣?”

“不了。”馮輕看了看窗戶,朦朧的光透過窗紙,讓整個屋子染上暖意,她打了個哈欠,“快來不及了。”

她手朝床尾處的凳子上夠去。

馮輕擔心今早會著急,昨晚睡前已經將今天要穿的衣裳整理好,放在床尾了。

看到自家娘子脖頸處的痕跡,方錚眸子閃了閃,他轉眼開,伸手,拿過馮輕的衣裳,說:“娘子再閉著眼睛休息下,為夫給娘子穿。”

因著方錚會時不時給自家娘子穿衣裳,對女子的衣衫早熟悉,馮輕閉著眼睛靠在方錚懷中時,方錚還能有條不紊地替自家娘子穿好衣裳。

將馮輕扶著坐在床邊,方錚半蹲在地上,準備替馮輕穿鞋。

修長的手碰觸到她的腳踝時,馮輕猛地睜開眼,她縮回了腳,“相公,我自己來。”

“你啊。”每每方錚無奈心疼娘子時,總忍不住用這般語氣歎道。

最後還是方錚替馮輕穿好了繡鞋。

今日天公仍舊作美,外頭涼風習習,氣溫正好,讓人忍不住眯著眼,愜意地享受這秋日暖陽。

“我剛要去喊你們。”兩人剛出門,金姨恰好也從灶房出來,她邊擦手邊朝兩人笑,“快些洗洗,我聽著外頭動靜不小,你兩也得快些去,要不然路上人多,擠著也費勁。”

放榜日可是大日子,不光是書生全部出來看榜,許多百姓也都早早吃了飯,在貼榜處占好了位置,好一睹舉人的風采。

等方錚去洗漱時,金姨將馮輕拉到一旁,小聲說:“輕輕,今日你可要時時呆在方錚身側,好讓那些人都看清楚,方錚是有媳婦的,可彆讓人捉了去,如此也麻煩。”

馮輕沒聽明白,“捉相公做什麼?”

“你這孩子。”金姨真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跟馮輕解釋。

她在荊州住了這麼些年,雖從不主動湊上去打聽,不過鋪子裡整日人來人往的,她也聽了不少,這每年鄉試跟會試放榜之日都會有許多年長者朝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學子拋出不同誘惑來。

金姨沒解釋清楚,馮輕一頭霧水。

“你這般大意,小心方錚被人搶去。”金姨點了點馮輕的腦門。

她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

就方錚這一表人才的模樣,便是已經有了結發妻子又如何?

在那些為官者眼中,大不了休了再娶便是。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而那些學子多數是沒成親的,專心讀書是一方麵,不少學子又何嘗不是等著高中之日好抬高身份,將來娶個門當戶對的小姐?

金姨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馮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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