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2 / 2)

折君 素染芳華 8131 字 5個月前

陳昇也是傻了眼,剛才還好好的……

見周如意麵色潮紅、呼吸急促,一副馬上要喘不過氣來的模樣,嚇得不由就朝後退了退。

陳家經營的是書齋這營生,除了那些個正經考科舉要用到的書籍,還有不少其他品類,他可不是一張白紙,約莫猜到些什麼,怕被栽上,這就準備離開。

陸承驍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林懷庚懷裡的周如意拚命扯自己衣服,而陳昇正向後退,顯見是要開溜。

才知原來與周如意相看的竟然是陳昇這廝。

陸承驍在袁州城呆了數年,同窗裡多的是富家子弟,哪能不知現今什麼情況,氣得額上青筋直跳,喝了一聲:“愣著作什麼,趕緊送去醫館!”

又想到了什麼,問林懷庚:“你姨母呢?找她去!”

林懷庚終於有了主張,卻根本不知姨母周太太現在在哪,茫然問周如意,周如意已經整個人都往他胸膛裡挨蹭了。

林懷庚麵紅耳赤,陸承驍衝劉璋道:“去,去前邊問廟裡的師傅找周太太,快!”

這邊廂亂作一團,那邊陳昇已經溜到穿廊,陸承驍冷著臉大步向他行去,走路帶起的風聲和那點子煞氣把陳昇驚住,直覺不好,回頭一見陸承驍冷煞著一張臉衝他來了,慌得奪路就要跑。

陸承驍隻覺氣衝頂門:“畜生,昨天信誓旦旦說馬上去柳家提親,今天來卻來與周家相看,還用這種下作手段!”

怦一拳就照著陳昇麵門去了。

陳昇痛得鬼哭狼嚎,陸承驍卻因著院裡周如意的情況,不願在這裡和他接著動手,提著人就往外去。

陳昇幾乎是被他半拖帶著出的娘娘廟,任他怎麼掙紮,臂上的手就似鐵鉗一般。

後院一角的柴房窗戶裡,兩個小人兒湊在那偷偷地瞧,直看到陸承驍出現,那小兄妹倆齊齊對視一眼,眼裡大寫的驚異,男孩兒眸光閃了閃,與妹妹說一聲走,牽著人就溜出了柴房,從後門出去,直奔鎮北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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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漁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在鎮北橋頭再次看到小兄妹二人,心中煞是歡喜,幾乎是緊走著迎上去的。

兩人都穿著她替他們買的那一身衣裳,雖舊,相比前一套不知穿了多久的,約莫是現在有得換洗,瞧著倒比從前乾淨許多。

小丫也是遠遠的就喊起姐姐來,許久不見,或是特彆想念,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容易害羞,主動了許多。

倒是男孩兒,惦記著正經事,一上來不及敘舊,先把今天在廟裡所見同柳漁說了:“姐姐,你從前叫我盯的那位陸三郎,和一位姓陳的在娘娘廟打起來了。”

柳漁聽是姓陳的,眉頭動了動,問:“為什麼打起來了?”

那男孩想了想,道:“我聽陸三郎打姓陳的時,罵他畜生,說他昨日說要去柳家提親,今天卻與周家相看,還用下作手段。”

至於什麼下作手段,小孩兒其實沒瞧明白,卻不妨礙他照著學舌給柳漁聽,又想起柳漁從前說不讓盯陸三郎了,特意解釋道:“我們不是有意盯他,是他撞上來了。”

原來這兄妹二人就借住在娘娘廟後院的柴房裡。

柳漁明白,而且這兩孩子雖有心來報的是陸三郎的消息,卻意外讓她知道了陳昇今日與旁人相看。

姓陳,昨日說要到柳家提親,能和陸承驍打起來,柳漁不作第二人想。

她也不耽誤,乾脆讓兩個孩子領著她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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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廟外,現下是一片的混亂,周太太和林懷庚已是匆匆送周如意去醫館了。陳太太和陳小妹也被驚動了出來,應付完麵色鐵青的周太太,又眼睜睜看著陳昇被陸承驍單方向的揍。

娘娘廟裡的師傅都是女尼,哪裡有本事拉架,陳太太和陳小妹倒是想上手,有個劉璋和八寶橫在那,誰也越不過去。

“姓陸的你瘋了,我家昇兒和你什麼仇什麼恨!你就動手打人,有沒有王法!有沒有王法!”

陳太太眼見著兒子一拳拳挨揍,陸承驍這陰損的,還全往她兒子臉上招呼,她攔阻不得,連罵帶威脅都沒用,每一拳揍在陳昇臉上,都是打在她心頭肉上啊,陳太太氣得幾乎要厥過去。

柳漁就是在陳太太的破口大罵中被小兄妹領到娘娘廟前的,陸承驍正教訓著人,猛不丁看到了柳漁,手上動作就是一窒,將要揮出去的拳一個拐彎,居然硬生生卡在了半空。

陳昇被單方麵揍了十幾拳,陸承驍是一邊教訓一邊揍的,已經揍得連他媽都快不認得他了,頭暈眼花全無還手之力,剛聽了陸承驍一句教訓,該來的拳頭卻沒落下來,他終於穩住了身形,見陸承驍怔著沒動,抬手就還了陸承驍一拳。

今兒唯一打出去後實實在在擦著陸承驍臉過去的一拳。

陸承驍眉一皺,手背蹭了蹭被打到了唇角,另一手一把拎開陳昇,愣是沒敢再出一拳。

陳昇被陸承驍拎得轉了半個圈,眼晃了晃,終於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柳漁,弄清了陸承驍停手的原因。

陸承驍尷尬看著柳漁,試圖解釋。

“陳昇今天在跟彆的姑娘相看,還……”不好說周如意之事,頓了頓,道:“我……看不過。”

陳昇一雙半腫的眼瞪得老大,也隻眯成一條細縫,看向陸承驍,恨不能把他嘴堵了。又忙看向柳漁,想要解釋,奈何臉腫得說話都不利落了。

柳漁看著這二人,這就是她試圖為自己找尋的依靠?滿嘴信誓旦旦來提親,結果先是家裡人找上門來,接著他自己轉天和彆家相看?

柳漁忽然覺得自己天真到家了,人品什麼都且兩說,隻說婚姻之事,少年郎能作自己什麼主?

她忽然就覺得意興闌珊起來,仿佛空耗了大量的時間心力,在走一條從一開始就錯了方向的路。

她輕嗤一聲,什麼也不願說,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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