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隻見倉庫管理員林振中來了,他是大隊長家的堂侄子,小學畢業,在大隊裡做記分員兼倉庫管理員,他娶的媳婦是和原主同一批下鄉的知青陳娜,當初陳娜和林振中結婚時,原主已經嫁給了林國棟,所以還吃過他們的席。

大家匆匆忙忙的在林振中這邊領了鋤具,就去地裡頭了。輪到寧書的時候,她道:“我要鐮刀。”

林振中看到領鋤具的是寧書,也是意外,他不確定的問:“鐮刀?你要割水稻?”這嫂子會用鐮刀嗎?

寧書:“嗯。”

林振中也不多說,給了寧書鐮刀,又備注了一下:“那你去割……”安排好活兒L,讓她可以走了。

寧書也沒有多說,帶著一寶二寶走了。

一般來說,一家人上工的地方都是一起的,即便是分家出去,也是一起的。但因為寧書是今天突然來的,所以她上工的地方沒有和老宅的人一起。

寧書上工的地方在知青和村民之間,這邊的田還沒分配出去。她過去的時候

,有不少人已經在了。

“她怎麼來了割水稻了?”

“難得啊,她今天來上工。”

“她會割水稻嗎?”

寧書對大家的竊竊私語視若無睹,她把三寶抱到岸邊,然後把草席鋪上,讓三寶坐在草席上。又對一寶二寶道,“你們一人去撿稻穗的時候,另一個陪著三寶,不能兩個都去撿稻穗,知道嗎?如果一個累了,就換另一個撿,如果兩人都累了,就都在這裡休息。還有籃子裡的東西,肚子餓了就吃。”

“知道了娘。”

“娘,我要先去撿稻穗。”二寶趕忙道,比起陪弟弟,他更想去撿稻穗。

“你和你哥說。”寧書叮囑好,就下地了。

二寶看向一寶:“哥……”

“石頭剪刀布。”一寶以前是個禮讓弟弟的好哥哥,他覺得自己是哥哥,就要讓著弟弟。可自從用石頭剪刀布安排小朋友們排隊被娘誇了,他就領略到石頭剪刀布的妙用了,什麼都用石頭剪刀布安排。

“寧知青,你今天怎麼來上工了?”老知青任玲看到寧書下了地,剛好在她旁邊,她笑著打招呼。任玲和寧書是同一批下鄉的,下鄉的時候18歲,作為第一批知青,都過了五年了,23歲的她到現在都沒有結婚。其實現在,她也有些迷茫,不知道這樣的堅持還有沒有必要。

尤其是看到一個個知青都結婚了,她越來越不知道怎麼辦了。

“任姐。”寧書沒有說為什麼來,隻是打了招呼。

任玲也不在意她的態度,說起來,寧書剛下鄉的時候,她們的關係還挺好的,那個時候寧書上工積極,也是乾活的一把好手,隻是沒過多久寧書和林國棟結婚了,就沒和知青們來往了。

而寧書準備一腳踩進稻田裡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瞧瞧她看到了什麼?

是田螺啊。

天啊,她光顧著野菜可以賣錢,怎麼把田螺給忘記了,炒田螺、麻辣田螺,再來一杯啤酒,這又是靈魂搭配啊。

寧書看向河岸上,隻見一寶陪著三寶,二寶已經不見身影了,想必他已經去撿稻穗了。這邊的水稻剛開始收割,還沒有稻穗可以撿。

而撿稻穗,有兩個地方可以撿。

一是水稻收割之後,被抱去打稻穀了,空闊的田上會有折斷的稻穗留下,這個地方可以撿。

二是水稻經過打稻穀之後,稻草扔到了一邊,而稻草上會有遺留下來的稻穀,也可以撿走。因為這個時候的打稻穀機非常的粗糙,沒辦法把稻穀脫乾淨。

所以二寶不在這邊,他已經跑到彆的稻田裡去撿稻穗了。

寧書有些惋惜,如果二寶還沒走,她想讓二寶幫忙撿田螺的。

所以,寧書隻能自己撿了。她麻利的撿起田螺,然後開始割稻。

寧書十多年沒有割稻了,或者說自從上了高中就沒有下過地了。因為她高中在城裡讀,很少回村裡。而那個時候奶奶年紀也大了,家裡不種稻穀了。以前十來歲的時候,她也經常跟著

奶奶下地割稻穀。所以很熟練。()

大隊長聽說寧書來上工了,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特意來到寧書這邊看了一下。隻見她割稻動作規範,動作流利,速度雖然比不上婦女,但是也比一般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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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滿意的點點頭,想當初,寧知青剛下鄉的時候,也是這樣。而現在她來上工了,應該也逐漸變好了。

寧書不知道大隊長所想,她一邊撿田螺一邊割稻穀,這稻田裡的田螺是真的多。而這些田螺之所以留到現在而沒有被撿走,也是因為大隊裡禁止在稻穀豐收前有人下田。

但凡有一個人下田撿田螺,就會有兩個三個,這樣稻穀被踩壞了怎麼辦?所以在稻穀豐收前,這十裡八鄉的稻田都有人看著,不準村民下田。

寧書割了一會兒L,手有些疼了,她一看,手掌紅了不說,隱隱有出水泡的跡象。而且,不僅手疼,就是腰也酸的不行。

本來想來混工分看看,反正閒著沒事,現在受不了了。寧書決定下午不來了,為了這幾個工分,她不想受罪。

她不知道,大隊長對她的看法正在改變,她下午不來,又要一招打回了。

又割了一會兒L稻穀,寧德兩個褲袋、衣服兩個外口袋都裝滿了田螺,才上岸邊。

“娘……”一寶正拿著一小塊梨在喂三寶,就看到娘上岸了。他趕忙收起梨,擰開軍用水壺,“娘,是不是渴了?喝水。”

“謝謝一寶。”寧書也確實有些渴了,她喝了幾口水,把軍用水壺遞給一寶,又拎起他的那個小籃子,把口袋裡的田螺都拿了出來。

“哇,娘也撿了田螺嗎?”一寶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像銅鈴一樣,“娘,我們中午吃田螺嗎?”

寧書道:“中午不吃,今天多撿一點,回去養在水裡讓田螺吐吐土絲,晚上再吃。”

“那待會兒L我去撿稻穗的時候多撿一點田螺。”一寶其實忘記田螺的味道了。但小孩子就是這樣,看到了就想吃。

“娘……”二寶拎著小籃子跑來了。

二寶雖然不在這邊撿稻穗,但是他看向田岸上,看到娘去找哥和三寶了,他也上岸了。“娘,我撿了稻穗和田螺。”

會去撿稻穗的小朋友都會撿田螺。

“二寶真厲害,你看。”寧書把自己撿的田螺給他看,臉上還頗為得意。

二寶看看自己的小籃子,看看娘的小籃子,哇的一聲。“娘,你撿的田螺好多啊。”

寧書笑道:“你待會兒L不用去撿稻穗了,就在我這邊的稻田裡撿田螺。”

“哎。”能跟著娘,二寶當然願意了。

“二寶,你休息一會兒L,我去撿田螺。”一寶也想去,叫住弟弟。

“我不休息。”二寶無辜的很,“我不累,我要去撿田螺。”他才不要休息,看三寶哪有和娘一起撿田螺好玩。

一寶好氣:“你累了。”

“我不累。”二寶覺得哥哥今天很奇怪,他是真的不累啊,為什麼要說他累了?

() 寧書笑著搖搖頭:“那二寶跟我去撿田螺,累了再來和一寶換。”

“去撿田螺了。”二寶屁顛屁顛的跟上。

一寶看著二寶,他心想,等二寶累了回來換他的時候,他一定也要撿很久的田螺。

這個時候,一輛自行車伴著叮鈴鈴的聲音,進了村裡。

聽到自行車鈴聲,不少人轉過頭看去,隻見是郵遞員。郵遞員來的時候都會按自行車鈴聲提醒,同時,這也是象征著一種喜報的聲音。

不過寧書所在的稻田不在路邊,所以沒聽到鈴聲。

郵遞員是認識寧書的,叫誰五年來每個月都有信或者包裹,能不認識嗎?所以他一邊按著鈴聲,一邊往寧書家騎。

這時,有個在路邊上工的知青叫住了郵遞員:“同誌,有秦雅的信嗎?”原來是女知青秦雅。

郵遞員停了下來:“秦雅,有你的信。”來這邊有信件,郵遞員自然記得有哪些人的。

在郵遞員給秦雅信的時候,有人問:“同誌,有寧書的信嗎?寧書沒在家裡,在上工,有的話你彆去她家裡了,得白走一趟。”

寧書早上出現在大操場大家都看見的,所以也知道她今天來上工了。而寧書每個月都有信大家也知道,所以這人是善意的提醒。

郵遞員一聽:“還真有寧書同誌的信,不過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個地裡頭上工,同誌,你能幫個忙去叫一聲嗎?”郵遞員問秦雅。

秦雅道:“我去問問吧,請你等一下。”

“哎,太謝謝秦同誌了。”

秦雅還沒看自己的信,先打聽了寧書的位置,就過去叫人了。寧書是突然來上工的,位置有些偏,秦雅走了好一會兒L才到,她看見在任玲旁邊的寧書,大聲道:“寧書同誌……寧書同誌……”

聽到有人叫自己(娘)的名字,頓時,寧書和兩個寶都看向岸上。就是旁邊上工的其他人,也看了過去。

寧書:“同誌有什麼事情嗎?”她不認識這個人。

“娘,是秦知青。”在她身邊撿田螺的二寶道,“秦知青給我們換過糖,我們給她撿柴。”所以,在二寶心裡,這個秦知青是好人。

“寧書同誌,郵遞員來了,有你的信件。”秦雅道。

一聽有自己的信件,寧書想的第一個人就是林國棟。她趕忙上岸,不知道自行車票有沒有。

二寶對爹的信件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挺不稀罕的,所以繼續撿田螺了。

“寧知青就是好命,肯定是國棟寄來的信件。”

“國棟肯定是寄錢來了,他每個月這個時候會寄信來,寧知青第二天就會去鎮上或者縣城。”

“對對對,我賭寧知青明天就不來上工了。”

“那我賭她後天不來上工。”

“我賭她後後天不來上工。”

“我賭……”

寧書如果知道,非得為自己說一句,你們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下午就不來了。

寧書跟著秦雅來到路過,看見了郵遞員:“同誌……”

“寧同誌來了,你的信,兩封。”郵遞員把信給她,還讓她簽了一個名就走了。

寧書知道為什麼是兩封信,一封是林國棟寫來的信,裡麵會有票據。還有一封信是信封式的彙款通知單。

這個年代因為沒有網絡,所以鄉下和外界的聯係都靠郵政。而信封式的彙款通知單,由彙款人填寫好信封式的彙款通知單,連同彙款交收彙局,收彙局填寫彙票後,將收據交給彙款人並將彙票裝入彙款通知內寄往兌付局,兌付局收到彙款通知後,就派出郵遞員逐家逐戶進行投遞,收款人憑通知到郵局領取彙款。

所以寧書需要彙款通知單去郵政局取錢。

隻是當寧書打開彙款通知單的時候,她愣住了,接著她又睜大了眼睛,和以往的30塊的彙款金額不同,這次林國棟竟然彙過來250塊。

這這這這……是自己打開彙款單的方式對了嗎?所以這次才特彆多?

不知道原因的寧書馬上打開信,信裡必然有交代原因。不會是這裡麵還有轉交給林父林母的錢吧?打開信的時候寧書也是小心翼翼的,因為她知道裡麵會夾著票。

果然……寧書沒有馬上看票,她把票放進信封裡,繼續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