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琅知道容倩不是她看起來那麼軟弱,點點頭鬆開手讓開了一點,“一會兒我們直接去警察局就行了,保安室這邊暫時彆鬆口,這次的事保安太不負責了,不管是不是認識的人,既然對方都表現出這樣的暴力行為了就應該首先保證你的安全。”
說到這裡嚴琅皺起了眉,“不過那個人就住在你對麵,這段時間你還是考慮一下換個地方住,搬家是最好的。”
想起容倩老房子那邊的那個張嬸子,嚴琅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的想法轉來轉去,倒是也有解決的法子,不過嚴琅就得考慮怎麼把容倩給勸服。
容倩自然也考慮到這個事,而且這件事之後,她也不敢再相信這個小區的物理了,這幾個保安要是回頭再懷恨在心對她使點壞,到時候她一個獨居的盲人,哪裡還能保護好自己。
“我會搬回老房子那邊暫時住幾天,再想辦法去彆的地方租房子。”
雖然不喜歡老房子那邊的一些人,可容倩也沒彆的辦法,今晚她都不敢再住在這裡了。
嚴琅沒吭聲,隻跟容倩說先出去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說來話長其實前後也沒耽誤多長時間,容倩的心理韌性讓她恢複得很快。
劉哥在派出所那邊也是有熟人的,電話裡把事一說,警察那邊也派了人過來,這會兒已經從電梯裡出來。
因為來的人就是劉哥認識的,一上來也不管保安室那邊的人怎麼解釋,直接問劉哥,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然後問被抬著的周波以及涉事的三名保安。
問話的時候也十分不客氣,並不讓他們多說話,隻問是不是闖進去了是不是想打人是不是砸東西是不是踹門了之類隻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等問題。
至於保安,問的就簡單多了,不管保安有多少話要分辨,隻一個問題就問得他們啞口無言。
“在你們麵前,交錢給你們公司讓你們能夠有工作有工資的業主被一個明顯處於暴怒中的男性闖進去,你們到最後還反過來同情這名有使用暴力傾向的男性,試圖幫他把一名獨居的姑娘叫出來,你們覺得自己有沒有把業主的人身安全考慮進去?”
這個問題一出,便是下麵還試圖合稀泥套近乎的物業領導也沒臉說話來。
這事兒擺明了當事人就是要走程序,不準備私了。
周波見情況不妙,忍著渾身的劇痛勉強叫住警察同誌,“我也要告那個瞎子的男人,警察同誌,你們看看他把我打成什麼樣了!當時還一屋子的人圍著,一群人打我呀!”
抬著周波的四個人氣不過想要捏拳頭,被劉哥拍了拍肩膀,“項隊兒,剛好我兄弟嚴琅跟他女朋友也出來啦,咱們彆多廢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這種事一定要給社會立個典型,這有保安在都能衝到彆人家裡又砸又摔的,太囂張了!”
這就是要找媒體上網上電視的意思了,項隊長摸了摸自己刺兒刺兒的小平頭,嚴肅點頭,“周波先生挨打,這是人家為了保護女朋友,法律之外還有人情,這個是可以理解的。周波,除了嚴琅,還有其他人對你動手了嗎?”
周波張了張嘴,這時候才發現不對勁了,難道那什麼叫嚴琅的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個人動的手?
對了,當時那人還給他扣了頭盔,彆這事兒也有什麼算計吧?
周波突然發現自己腦子根本算不過人家,頓時心裡更慌了,主動要求能不能打電話找兩個朋友家人過來幫自己的忙。
這個倒是沒人攔他,可惜周波找到自己手機勉強忍痛打了十幾個電話,人家一聽他說要去派出所,要麼就是推脫要麼就是直接掛了電話。
更慘的是周波都打到自己大姐那裡去了,他大姐讓他把電話拿給警察同誌,簡單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一聽居然是闖到彆人家去欺負一個盲人,還是個女的,頓時氣得直接跟周波說沒有他這麼不要臉的弟弟,然後就掛了電話。
如此忙活一回,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樂意出麵幫他,周波一個大男人此時此刻居然無助得直接捂臉哭了。
可惜哭也沒人同情他,一個個都知道周波之前乾的破事,就沒人不唾棄他的。
嚴琅跟容倩出來,一夥人就直接回了派出所,事情也很容易就捋清,沒有什麼複雜的情節。
監控視頻也調取得很順利,證實了容倩跟周波根本不認識,而且當時周波從電梯裡出來就無緣無故衝到容倩那邊想要伸手抓人。
雖然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可看表情就知道周波起意就不善,而且後來周波踹門的動作也拍得清清楚楚。
周波要求驗傷,可惜去了醫院痛得眼淚都流了好幾回的辛辛苦苦自掏腰包做了不少檢查,結果一出來卻什麼傷也沒有,便是身上除了肚子上那一下,其他地方連個淤青都沒有。
給周波開結果證明的醫生也知道點周波乾的破事,寫證明的時候臉上都滿是嫌棄,末了還勸了周波一句,“小夥子,人啊不能儘乾缺德事,我不能給你開假證明,這個結果條子你拿去也沒用。”
等周波臉色不好的離開時還隱約聽見那醫生在跟旁邊辦公桌的同事議論他是那什麼“極品”,氣得周波渾身上下又痛得打了個擺子,旁邊經過的人給了他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