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啊你跟你姐遇見什麼事了,心情這麼好?”
還沒等嚴胡蘭說什麼呢,張大梅就已經問出口了。
嚴琅想到容倩誇他名字好聽脾氣還好,嘿!
嚴琅咧嘴笑,然後突然問老媽,“媽,我名字是誰取的?”
一定要去感謝感謝這位給他取名字的人,他的名字比起其他人來說,確實更好聽嘛。
張大梅不明所以,“這不是村裡的三伯公取的嘛,你忘了?當時他還說你不能用彆的名字,要不然娶不到媳婦。”
這話就太嚴重了,所以嚴家的大家長們就一致認同了這個不夠“時髦”的名字。
張大梅說的三伯公並不是嚴琅真正的三伯公,村裡人基本上叫人都是舅公堂伯三爺幺爺的叫,並不是非要是親戚才能如此叫。
比如說嚴全奎一起長大的某某叔伯,嚴琅他們這一輩兒的就都要叫對方在自己家的排行數字,後麵再加一個叔或者伯。
三伯公當年是村裡有名的算命先生,當然,這種職業後來肯定是要被pi鬥被打倒,聽說還抓去挖了幾年的水庫。
等到後來風頭沒那麼緊了,嚴全奎就把人給弄回來塞到了大隊裡的果園去改造了。
嚴琅想了想,“果園裡的橘子該是能吃了吧?那我過兩天去看看三伯公。”
順便弄點橘子回來吃。
果園是屬於他們整個六大隊的,每年摘了果子送去供銷社,賺回來的錢都會被分到每個小隊長那裡,然後並入年尾分紅的總收入中分給大家。
果園看守得嚴,不過嚴琅從小就山上河裡的到處瞎跑,在果園那邊也是有自己的特殊渠道的。
張大梅提點了一句讓他彆在外麵叫三伯公,嚴琅擺擺手表示自己沒那麼傻,要是在外麵那麼叫,老爸有十個小隊長的名頭也不夠擼的,嚴琅還沒想過要坑親爹呢。
說完嚴琅就開始埋頭吃飯了,嚴胡蘭左右看了看,得,媽也被弟弟那麼一打岔,給忘了追問剛開始那個問題了。
嚴胡蘭想了想,覺得還是彆問了,弟弟那好心情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因為容知青,要是她問了,弟弟不好意思承認,反而死鴨子嘴硬的為了表示自己不喜歡容知青,反而回避容知青,那可就不好了
。
嚴胡蘭覺得弟弟也大了,感情的事還是他自己去瞎折騰吧,說不定最後真折騰成了也未可知。
下午嚴琅拉了家裡養的土狗大黑一起上山,準備多弄點吃的,上次那隻兔子瘦巴巴的,吃到肚子裡連點油花子都沒泛起幾朵。
大黑是個健壯的大狗,當初嚴全奎去找狗崽的時候就想要找厲害點的,聽說這狗有狼狗的血統,這才大老遠從隔壁鎮張大梅娘家那邊抱回來養。
如今大黑已經八歲了,正是最年輕力壯的時候。
要說大黑都是張大梅跟嚴胡蘭照顧著養大的,可大黑就是最喜歡嚴琅,每次看見嚴琅回來就激動得繩子都能崩斷一股,因為嚴琅回來就意味著它也可以離開家裡去山上撒歡兒了,運氣好還能逮點小動物打打牙祭。
看見嚴琅去解綁在柴門上的繩子,大黑激動得尾巴都要甩掉了,嚴胡蘭跟張大梅也收拾收拾準備去曬場上工了,嚴胡蘭除了登記以後,也是要去地裡乾點輕便活兒的。
“這狗啊都受不了沒肉吃的日子,看給高興得,對了琅啊,記得被個背簍,刨一下看看還有沒橡子,撿點回來做豆腐吃。”
橡子做吃的太麻煩了,一般人也不願意去弄來吃,多是用來喂豬,也就小孩兒會撿來掏空了裡麵的堅果肉做口哨。
嚴琅“哦”了一聲,故意逗大黑,手在繩子上解了一陣,沒解開,又轉身要走,急得大黑張嘴咬住嚴琅的褲腿嗚嗚直叫,張大梅笑罵了他一句,卻也沒管,跟閨女一起拍拍衣服腳步匆匆的往曬場去了。
嚴琅也不逗狗了,拍拍大黑腦袋,嘴上教育大黑,“看在哥給了你自由的份兒上,一會兒攆兔子野雞給哥勤快一點知道吧?要是能上交野兔,晚上就給你肉骨頭吃。”
要是大黑能聽懂人話,此時就該呸他一口了,然而大黑卻依舊高興,下午還真給嚴琅上交了一隻野兔,挺肥的。
嚴琅那會兒剛撅著屁股撿了不少橡子,又抓了一把軟軟的用來編口袋草鞋的金絲長草蓋住背簍裡已經落氣的兩隻野雞。
看見大黑呼啦啦從旁邊的灌木叢裡躥出來,嘴裡叼了隻灰麻點的野兔,嚴琅嘿了一聲,獎勵性的抱住大黑狗頭一陣亂擼,“可以啊大黑,算你叔嬸兒二姐他們沒白疼你。”
說完嚴琅撿了兔子扔進背簍裡用草蓋好,看橡子林地麵濕潤,最近大家都忙著乾活,這邊鋪了一層的樹葉還沒人來撿回家當柴火。
這種地麵最容易生橡木菌,乳黃色滑滑的,燙熟了涼拌著就賊好吃。
嚴琅就繞著這一片山坡邊找邊撿,繞到了山坡的另一邊,突然聽見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