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賦不是誰想有就有的,字帖隨處可見,有幾個人能學成的?裴宴跟著字帖隨便臨摹就能有這樣的成就,要是他不當藝人,每天花大量時間練字畫畫,不出十年,他一定能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書畫大家,他的作品一定受世人追捧。
隻要想到這種可能,宋朝就覺得自己是裴宴的伯樂,越想越激動。
他搓了搓手笑道:“裴先生,您是賀先生的朋友,我也就開門見山了,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將這幅畫以三百萬的價格轉賣給我?”
裴宴微怔,眸光漫不經心的一瞥,把宋朝看得一哆嗦,他連忙反應過來:“哦哦,您要是覺得低了,那就四百萬?實在不行,我們拍賣行也可以幫您拍賣,收取一定的傭金。”
“不用,就四百萬。”他的字畫竟然能賣四百萬,小時候的苦頭沒白吃。
宋朝就等這話了,這字他好好包裝炒作,就是賣出天價也不稀奇。
兩人很快成交了,因為是宋朝親自經手的,打錢非常快,沒多久,裴宴的賬戶就多了四百萬。
暑熱正濃,玫瑰園小區的安保人員卻絲毫不敢懈怠,尤其是賀時嶼的私家保鏢!
自打上次裴宴夜裡來玫瑰園看追風,保鏢們就已經有了危機意識。枉他們自詡名牌保鏢,拿著賀先生一年幾千萬的安保費,卻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都看不住!
這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
於是,當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出現在賀時嶼彆墅後門時,保鏢們都是一哆嗦!
我靠!他們看見誰了!沒眼花吧?那不是他們貼在牆頭,日日想要提防打敗的人物嗎?雖然他們從沒跟裴宴交過手,但江湖裡一直有裴宴的傳說,他們一直把裴宴當成假想敵,生怕這人再來挑戰他們的底線!
他們加強安保,他們加大訓練,他們目光如炬!隻希望在下次裴宴夜闖賀家時,把他逮個正著!
結果……
裴宴光明正大來按門鈴???
就……離譜!
保鏢們糾結壞了,一個推一個,想上前跟裴宴討教一下,這時,大門忽而打開,穿著灰色家居服的賀時嶼,手插在口袋裡開門。
他似乎剛洗完澡,細碎的頭發耷拉在額前,因為急著開門,t恤的邊角沒完全整理好,露出塊塊分明的小麥色腹肌,比平時西裝革履的他少了幾分威嚴。
裴宴從他腹肌上掃過,眼神帶著幾分審視。
賀時嶼淡定地拉下t恤,挑眉:“難得,竟然知道走正門。”
裴宴站立不動,他看向賀時嶼的身後,籲籲兩聲傳來,追風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撒著腳丫狂奔而來。狂奔到一半,似乎意識到它已經不是從前的它了,不需要這麼聽裴宴的話,當即n瑟地站在賀時嶼身後,有恃無恐地瞪著裴宴。
對它的主人視而不見。
裴宴不動如山,原本淡然的視線漸漸變得有壓迫感,幽深的眼眸裡多了幾分涼薄冷意,幾乎是瞬間的功夫,他的氣質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最多算是冷淡疏離的年輕人,周身頓時多了殺意!
他就這樣淡淡地瞥著追風,動也不動,可這目光卻像某種冰冷的刑具,從人的尾椎骨上一節節掠過。
追風瞬間就慫了!
傲嬌?有恃無恐?翻臉不認人?哦!不存在的!它追風是哪種馬嗎?它明明是一隻視死如歸,忠心耿耿的千裡馬!
好馬不吃眼前虧!追風眨眨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噠噠噠撒著蹄子跑上前,低下頭用嘴叼起地上的拖鞋,放在裴宴麵前。
隨即又小媳婦似的退回來,馬屁一撅,坐在地上,乖巧呆萌盯著自家主人。
賀時嶼挑眉,此時的追風就像那些在老婆打孩子時,主動做家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