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囍(十一)(1 / 2)

玩家請就位 時微月上 7767 字 4個月前

蕭暮雨對此已經麻木了, 她看了眼地上的五個人頭,沉聲道:“我理解的任務尋找失蹤女孩的下落,不僅是找到她們, 更要清楚她們到底在哪裡。”

蕭暮雨的話很繞, 但是沈清秋她們都聽明白了。雖然這五個女孩的頭在這裡,但是她們的身體在哪裡,是在哪裡遭受到了這樣的對待, 他們都不知道, 任務推進並不會太多。

況且與這個任務相對應的還有完善劇情, 眼下任務進度漲了0.17,但是劇情推進卻並沒漲多少,隻有16%, 也就是說主線劇情她們了解的僅僅是白河郎君娶親這一件事。

“蕭隊,天快黑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陳楷傑看了眼天色,這五個人頭莫名其妙冒出來,給現場增添了一層詭異的氣息。陳楷傑不知道留在這裡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發生, 而是去是留,他也拿不準。

沈清秋看著人頭,冷笑道:“千辛萬苦把我們引過來,它不至於就讓這五個人頭來嚇唬我們。況且人頭並沒有化成厲鬼,之所以會變成這樣, 肯定是有東西在暗中操作, 說不定它現在就在看著我們呢。”

左甜甜咽了口口水,“副隊,你……你彆說得這麼嚇人,我害怕。”

沈清秋衝她一笑, “怕什麼,它要敢露頭,我就讓地上擺出六個腦袋來,不是要娶親嗎?生同衾,死同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蕭暮雨很了解她,每當沈清秋不再閒散逗笑而是在放狠話時,多半是生氣了。她看著沈清秋,眼裡帶笑:“好了,不管它要做什麼,我們先走。”

沈清秋看了她一眼,哼了聲。其實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聽了蕭暮雨的話十分乾脆,立刻扭頭就走,根本連地上的五個人頭都沒管。

而就在他們走了還不到三米遠時,一陣風裹著水汽忽然從前後兩個方向席卷而來。

這風來得很急,而且十分詭異,竟然是從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吹過來的。風帶起一地灰塵和落葉,飛旋著往一行人臉上刮去。

沈清秋迅速回身拉住了蕭暮雨,用身體擋住了灰塵,又抬起袖子護著她。

“小左,蘇瑾站過來不要分開。” 她提醒著身邊的人,快速道。

蘇瑾剛應一聲,嗩呐聲,鑼鼓聲裹挾著風一起吹了過來,同時蕭暮雨鼻端又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有腥味,還有漿糊味道。”蕭暮雨握緊手,提高聲音提醒身邊的人。

沈清秋點了點頭,想到一件事又開口道:“你們都聽到了嗎?”

“聽見了,嗩呐聲,正在往我們這邊來。”陳楷傑被迷了眼,揉著眼睛緊張道。

“我也聽見了,可是蕭隊,副隊,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嗩呐聲好奇怪啊,感覺……”

蕭暮雨被沈清秋護在懷裡,並沒有被風沙侵襲,再加上她五感敏銳,在左甜甜說的同時,就補充道:“有兩種嗩呐聲,一前一後都在往我們這邊來。”

這話一出蘇瑾他們心裡更是一驚,心裡也再一次提了起來。他們連忙沉下心仔細聽了聽,因為越來越近,他們的確發現前後都有嗩呐聲,而且奏的樂截然不同。

嗩呐雖然是傳統樂器中很少有人學的,但是它的用處和地位沒有人不知道,因此即使不懂嗩呐到底吹奏什麼樂曲,可是它到底是表示喜慶還是哀婉,他們都能聽出來。

當下陳楷傑不自覺吞了口口水,聲音發緊道:“一邊是喜樂,一邊是哀樂。”

風還沒停,兩邊的小路陡然模糊起來,根本看不清那邊的狀況。隻能感覺到一邊腥濕,一邊陰冷的風,帶著各自的嗩呐鑼鼓聲不斷逼近。

蕭暮雨臉色也有些難看,她看著眼前的局麵,喃喃道:“我們都猜錯了,他們心很大,目標不隻是我,是我們兩個。”

沈清秋心跳也在這越來越靠近的詭異嗩呐聲中,越跳越快。沈清秋眼裡晦暗之色越發濃,陰鬱冷酷:“所以他想享齊人之福嗎?”

蕭暮雨搖了搖頭,“是紅白撞煞。”

蕭暮雨這幾個字一出,左甜甜三個人後背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忍不住往她們身邊靠了一步,緊張道:“紅白撞煞,是……是什麼意思?”

沈清秋臉色同樣很難看,“紅白撞煞,本來是指送葬隊伍在路上遇到了迎親隊伍,如果死者和新娘八字相衝,就是最大的忌諱。這樣相碰後,死的人不得安生,出嫁的女人,喜事也要成喪事了。”

“如果是紅事遇到白事就算了,就怕白事紅事,它根本就是一回事。”

其他幾個人聽得渾身發毛,“這一回事是什麼意思?”

“冥婚。”

蕭暮雨這話才說完,五個人頓時就看到了兩個隊伍從前後兩個方向緩緩走了過來。

一邊喜氣洋洋鑼鼓通天,那送親的隊伍為首的四個吹嗩呐,舉喜牌,身後八個紅衣男人抬著花轎。

所有的人一身赤紅衣服,都是純正的大紅色,甚至沒有任何其他顏色和花紋,再加上他們全部臉色慘白雙眼無神,更讓這紅色喜服變得比喪服還讓人覺得可怕。

他們似乎沒看到五個人就在前麵,木訥地往前走著,雙眼看著前方空洞無比。

那一張張白得就像石灰粉一樣的麵容,生生讓這個隊伍沒有半點喜慶,隻剩下濃濃的詭異和死氣沉沉。

另一邊的人同樣是四個人為首,兩個吹著嗩呐,另有兩個手裡拿著哭喪棒,滿臉笑容。他們邊走路邊左右邁動雙腿,仿佛在跳舞,看著瘋瘋癲癲的,比後麵送親的還要歡喜。

四人身後跟著的同樣是八個人,抬著一副黑色的棺材,此時那棺木裡正在往外不停滴水。

這批人渾身上下是一身孝服,頭上披著麻布腰間係著麻繩,臉上同樣也是白的像塗了石灰粉。

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雖然他們都看著不像活人,可好歹都是人的樣子,唯獨有一個在旁邊扶棺的男人,是一個紙人。等到它們靠近,沈清秋和蕭暮雨都認出來,這就是那天晚上突然折返來找她們的那個紙人。

兩撥隊伍絲毫不管蕭暮雨他們五個人,就像沒看見他們,越逼越近。

沈清秋和蕭暮雨當機立斷,迅速握緊了武器,陳楷傑和蘇瑾左甜甜也蓄勢待發,五個人快速往一邊退,想要避開他們。

看著他們往一邊退,兩支隊伍裡的人也沒反應自顧自走著,最終兩個隊伍迎麵碰上了。

蕭暮雨和沈清秋幾個人看得清清楚楚,兩支隊伍十分默契的穿行而過,一隊紅一隊白,分成四個隊交錯著穿了過□□的新娘花轎和那具棺材正正碰在一起,被圍在中間,於是隊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