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姐姐!”
黎湘一瞧見人便甜甜的叫了一聲,青芝想笑來著,礙於身旁跟著秋老,隻好忍了下去。
“夫人知道你病了,特地讓我去請了秋老來給你瞧瞧,老實坐著。”
“哦……”
黎湘乖乖坐好朝秋老道了謝。
“老頭子我呀也是聽命於夫人,小丫頭你要謝就謝夫人吧。來,把手伸出來。”
秋老一上手搭脈,神情立刻正經起來,加上那一頭花白的頭發,莫名有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黎湘一點兒都不緊張。不過是腿上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熱,現在熱退了,隻要再吃幾副藥等傷口結痂就好。
誰知那秋老的神色從一開始的鎮定到慢慢緊皺了眉頭,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大驚了一下。
他就坐在黎湘對麵,他的神色黎湘瞧的清清楚楚,弄得她心惶惶的。
難道自己真有什麼病?
“丫頭,你除了腿上的傷疼痛之外,身上彆處有沒有哪兒難受?”
黎湘這下倒是沒有瞞著了,老實和秋老說了心口老是悶悶的,像堵了什麼東西一樣。
秋老點點頭,從自己隨身的箱子裡取了根銀針出來,直接紮了黎湘的食指尖。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拿了個小白瓶兒出來接了指尖血,還是挨個兒紮的。
十個手指頭全紮了一遍,黎湘忍不住問道:“秋老,我是得了什麼病嗎?要血做什麼?”
“自然有它的用處。你的病,好治,一會兒開了藥連服七日藥到病除。”
他隻說好治,卻不說是什麼病,連青芝問他都不肯說。收拾好東西後,又要求看一看黎家人的廚房。
“樓上那丫頭平時和你們吃的東西是一樣的嗎?”
所有人都點點頭回答道:“自然是一樣的,天天都是如此。”
“那碗筷呢?”
說到碗筷,關氏直接打開了櫥櫃拿出了一個深棕色木製的雕花碗。大家用的幾乎都是陶碗,可她也不知怎麼一眼就相中了這個,說是很有古董的範兒。
關氏聽不明白女兒的話,隻不過女兒喜歡也就隨她去了。
“湘兒平日裡吃飯都是用這副碗筷,店家說是用楸木製的,價錢也便宜,可惜就這一個。”
秋老拿在手上,仔細瞧了瞧,又倒了些水進去查看,心裡有了底。
“這碗我拿走了,診金就不必給了。”
他給青芝使了個眼色,青芝也不好當麵再問他什麼。一直鱉到回去的路上,才問了他。
“秋老,你拿人家碗做什麼?湘丫頭的病很嚴重嗎?”
“不嚴重,我說的是實話,隻要連服七日我配的藥,保管藥到病除。”
“那她到底是什麼病啊?神秘兮兮的,她們一家都被你弄得擔心死了。”
青芝自己也是好奇的不得了。
“她那不是病,是中毒了。隻不過平時看不太出來,今日發熱催發了毒性才昏迷了幾個時辰。”
“就這個碗?”
秋老拿著碗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青芝好奇的仔細打量了下他手上的雕花碗,越看越覺得眼熟,隻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碗我瞧著好眼熟啊……”
“眼熟就對了,送我去秦六那兒,我有事要和他說。”
青芝:“……”
臭老頭兒,說話老是說半截,可急死人了。
一直到下車,秋老都沒有再說過什麼。他拿著碗,臉色肅穆,直接去了秦六的書房裡。
“秋老?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給你看樣東西,呐,瞧瞧。”
他把那碗往桌子上一放。
“怎麼樣,眼熟嗎?”
秦六臉色大變,驟然起身拿過碗仔細打量道:“這碗是哪兒來的?不是已經被人燒了?”
“應當是和當初那一隻同一根木製出來的,今日我去瞧那黎家小姑娘,她的脈象和當初柳老爺子的脈實在太像,隻是她乃輕症,身體底子也好,吃幾副藥就沒事了。”
“黎家?可知這碗是從哪兒買來的?”
秋老搖搖頭。
“這個就要你自己去查了。當初碗被燒了,采買的人也死了,這麼多年也查不出個頭緒。現在又有一隻這樣的碗,查起來應該要容易的多吧。我老頭子沒什麼本事,這種事還是你去操心,我走了。”
說完他便起身要走,秦六趕緊叫住了他,欲言又止道:“夫人那兒……”
“行行行,我知道,會編個好借口的。”
秋老不耐煩的關上門背著手走了。
書房裡的秦六拿著桌上的碗,眼神一點一點凝重起來。
當年柳老爺子撐著病體給自己和嬌嬌辦了婚禮,之後就再也起不得身。自己和嬌嬌陪在床前,無數次端著這個碗給老爺子喂藥,如何能不熟悉。
這回總該讓他查到點兒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