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呢。”
“餘進!你在說什麼?!”
這種事怎麼可以認!
餘氏恨得咬牙切齒,若是不是顧及著族老們還在,她真想上去撕爛餘進的嘴,叫他再不能說話。
柳盛眼瞧著情況不妙,立刻站出來,大義凜然的指責秦六道:“秦六!難道你就憑著兩個無名小卒的話就要定我夫人的罪?他們的話怎麼就是證據了?!我夫人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們不認,就是告到官老爺那兒我們也是不認的!”
幾句話便把罪名丟到了餘氏一人頭上。
秦六真是想看這夫妻兩反目成仇是什麼樣子,隻是嬌嬌快哭了,他得速戰速決才是。
“大哥也不必激動,官是一定要報的。這人是大嫂的陪嫁,無緣無故的他怎麼會拿到價值千金毒木,這錢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隻要查一查錢莊記檔,就知道了。萬和錢莊我記得存檔是十五年一銷,大哥不如咱們就麻煩一下萬和的錢老板上門一趟?”
柳盛心中驚懼,麵上還要強忍著不露馬腳,可餘氏頂不住這麼大的壓力,堂上六七位長輩還有族長還有各家親眷,一雙雙眼睛都在盯著她。心虛的她忍不住的直冒冷汗,哪怕她麵上裝的再鎮定,身體反應騙不了人。
“餘氏!你好大的膽子!”
柳族長猛的一拍桌,嚇的她腿一軟立刻跪到了地上。
“族長我沒有!秦六這是誣陷!”
“夫人,您就老老實實認了吧。那木頭我記得您還有一截兒呢,也不知是放在了哪裡,又準備去害何人。”
餘進冷笑一聲,直接戳了餘氏的底。
這麼些年他也是忍夠了,處處被餘氏以老娘的安危拿捏著,家生子就不是人了,憑什麼。
如今老娘都過世了,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柳家族長,夫人老爺惦記著柳家財產,知道他們分不到多少便想著先下手為強杜死老太爺,這樣財產就能落到他們的手裡。這就是他們的動機。”
“你住口!胡說八道!”
柳盛大怒,上前一把踹翻了餘進,連忙轉頭和族老們辯解道:“他亂說的,事情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那樣,族長,叔公,你們得信我呀。我才是柳家的人,他秦六算什麼東西,一個外姓的家夥。”
“他秦六是我的丈夫!我爹親自選的人!比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柳家人更合他老人家的心意!”
柳嬌嬌紅著眼站起身,指著柳盛的手都在發抖。
“難怪爹生病的時候兒你們總是殷勤的給他喂藥喂水,我還以為你是良心發現了舍不得爹,沒想到了你們居然如此惡毒!”
一想到爹原本可以活的長長久久卻叫自己的親生兒子斷了生路,柳嬌便恨的不行,這麼年他是怎麼心安理得的住在這祖宅裡的!
“你不是不怕報官嗎,秦六,報官!”
“等等!”
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三叔公喊了一聲。
眼下情況已經很是明顯了,阿盛兩口子自以為的鎮定,其實根本瞞不過在場的老狐狸。眼神兒虛的都不敢正眼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柳家出了此等不孝之徒,列祖列宗都要蒙羞。若是報官,咱們柳家的聲譽隻怕要一落千丈了。整個陵安都會以此做為談資,叫人笑話。不如,直接開宗祠處理吧。”
柳嬌剛要開口,身後的秦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
“叔公!我不服!這件事您也聽見了,從頭到尾都是餘氏的人乾的,與我有什麼相乾。”
餘氏目瞪口呆。
“好哇,果然是大難來了各自己飛。柳盛你當初和我商量害老頭子的時候兒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以為我就沒有留一手?”
兩口子起了內訌,開始了自曝。不光是從哪買的毒木,包括花了多少錢,何時買的通通都給對方爆了出來。
大堂裡寂靜一片,好一會兒才有族親們回過神,大罵他們夫妻兩。
柳族長沉著個臉,總算是站了出來。
“都安靜了。”
他走到柳盛麵前,先是重重的給了他兩巴掌。打得柳盛嘴鼻都留了血,可見其力度。
“此事乃柳氏家事,不宜外揚。柳盛夫婦弑父逆倫,罪大惡極。我想也不用和族老們再商量了,此二人唯有沉塘才能告慰先靈。”
沉塘算是大家宗族裡最為嚴重的家法。
柳盛臉都嚇白了,哭著喊著去求各位族老,隻是都能殺親父的人,誰也不想搭理他。他和餘氏又去求族長,求秦六,最後求到了柳淮之眼前兒。
“淮之!我們可是你爹娘!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族裡將我們弄死?!”
“你們都能毒死阿爺,我為什麼不能看著你們沉塘?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柳淮之絲毫沒想過要為他兩求情,這絕情的態度頓時刺激了餘氏。他們都要被沉塘了,憑什麼這假兒子能坐擁那麼多的財產。
“果然不是自已的種,就是不能一條心!族老們!這柳淮之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兒子,柳家家業根本就不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