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行駛隻有第一天算得上風和日麗,第二天清晨,海麵就起了濃霧,三艘船隻彼此靠得更近了一些,明亮的燈光讓彼此不會走散,而且隨著行駛,霧越來越濃,隨後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初次出海的人總以為這大霧會隨著太陽的升起而逐漸消散,但實際上,這霧頑強的很。
“霧不會散的,因為並不是天氣變化引起了大霧。”青觀曾經試圖飛躍母河,當然都失敗了,因此他對母河上方的情況也有些了解。“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天氣會時刻變化,後來才發現,母河上麵的氣候是固定的。”
根據青觀所說,母河上方的區域似乎被劃分成了一塊一塊的,這塊天氣是濃霧,當你進入下一塊水域的時候,可能就是冰雹,青觀甚至嘗試在兩塊區域的交界處驗證真假,結果就是左手邊大霧彌漫,右手邊冰雹墜落。
這種現象十分奇怪,但似乎算不上母河的異常,因為根據青觀的猜測,母河的氣候可能一直是這樣的,所以係統任務所說的異常,應該另有所指。
憑借商九轅強大的方向感,靈舟上的人連指南針都用不到,另外兩艘遊輪也有自己的導航係統,並沒有偏離航向,隻是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壓抑,似乎連說話的聲音都被濃霧吸收了一部分,顯得有氣無力。
不過第二天,眾人就又開始懷念昨天的大霧了,因為如同青觀所說,海麵上的天氣是區域劃分的,當行駛過某一臨界線,天氣驟然發生了變化。
耀眼的閃電劈在海麵之上,厚重烏黑的雲層完全遮蔽了日光,暴風雨如同一根根鋼針擊打在船體上,讓人連呼吸都不敢放肆。
靈舟的穩定性很好,即使在這樣的暴風雨中依舊平穩,另外兩艘遊輪雖然在海波中搖曳,卻也沒有傾倒的危險。
如果說大霧和暴風雨是母河給他們的見麵禮,那麼接下來的幾天,眾人就見識了母河多變的麵孔,蘇即甚至調侃,母河應該是個大美女,才會如此善變。
在這些麵孔之中,冰雹已經算得上正常了,當某一天他們穿越臨界區,突然置身暴風雪中時,不少人反應不及,差點凍成冰棍。海麵上漂浮著大片大片的浮冰,上麵甚至還有企鵝群。
當然,這裡的企鵝看上去與地球上的有很大不同,不知是這個品種的問題還是怎麼回事,毛色看上去格外豔麗,如果不是外形相近,何以居更願意相信那其實是超大號的鸚鵡。
企鵝大大小小,大的有一米多高,小的剛到小腿。一隻隻晃晃悠悠的在浮冰上行走,看到突然出現的三艘船隻竟然也不害怕,甚至好奇的過來圍觀。
何以居已經裹上厚厚的羽絨服,趴在欄杆上被企鵝圍觀,時不時被蠢萌蠢萌的企鵝戳中笑點,哈哈哈的笑著。
一行人中最激動的就是八尾了,因為在八尾眼中,這企鵝既可以算魚,也可以算鳥,而無論哪一種,都是他超級愛的美食。
因為這片海域都是浮冰,小的浮冰還能直接衝過去,大的浮冰可能會卡住,甚至損壞船體,所以眾人的行駛速度又慢了不少,說起來似乎從進入各種詭異的氣候之後,行駛速度就沒提上來。
當靈舟行駛過一片浮冰時,八尾靈活一躍,腳踩欄杆,直接飛身而下,輕盈落到了浮冰上,周圍就是大大小小的企鵝們。
何以居還以為自己將要看到一場屠殺,結果卻看了一場壓倒性完敗。
因為那些企鵝不但沒有逃走,還邁著一晃一晃的步伐走到八尾身邊,八尾鋒利的爪子都已經露了出來,結果其中一隻毛茸茸的兩隻巴掌大小的企鵝尤其活躍,已經從大企鵝的縫隙間溜了過來,然後對著八尾張開自己的小翅膀,一副熟練求抱抱的姿態。
那一瞬間,何以居仿佛看到了八尾頭頂上那滿滿的血條一瞬間被萌沒了。八尾的爪子不由自主的收了回去,甚至遲疑一瞬之後伸手將小企鵝捧了起來,小企鵝就呆萌的看著八尾,也不掙紮,兩隻腳丫子都不帶動彈一下的。
周圍的其他企鵝也好奇的為了過來,然後伸出自己的翅膀,輕輕的摸了摸半蹲著八尾,一副摸崽崽的模樣。
船上的眾人ヽ( ̄▽ ̄),眨眼間就刷刷刷從船上跳了下來,浮冰足夠大,站在上麵十分平穩。企鵝們見此果然紛紛好奇的為了上來,然後伸著翅膀好奇的摸摸,或者張開翅膀求抱抱。
何以居是被商九轅抱下來的,恰好落到一隻小企鵝對麵,小企鵝立刻張開翅膀,一晃一晃的靠近求抱抱,何以居伸手捧起小企鵝,毛茸茸暖呼呼的手感非常好,何以居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多一個暖手寶了。
“這企鵝也太可愛了吧,我們能養嗎?”青書正在給一隻超大號企鵝順毛,企鵝和人的表情均是十分享受。青書是梳子,給彆人梳理毛發應該是他的最愛。
旁邊的青觀見此恨不得將自己的頭送過去替換掉企鵝,麵上卻一本正經的開口。“應該養不了,這些企鵝明顯適應極寒氣候,離開這片海域活不長的。”
青書聽此也不強求,隻是疑惑之前飛度母河的時候,怎麼沒看到這片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