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兩人看著點嫂子和孩子,該讓兄弟們入土為安了。”悼念完畢,趙原忍著悲痛,對白石山這邊的管事崔博說道。
“他家離得近的有交好的婦人,一得到消息我就安排她們不用上工,專門陪著了,我馬上讓她們進來。”崔博小聲的說道。
從老柱田村請來主持喪事的老人到了,趙原就安排著大家按照風俗,腰纏稻繩,將三位兄弟的骨灰盒送往陵園安葬。
一直隻是流著淚的荊娟,一下子推開了照顧自己的幾個相好的婦人,猛地朝李朋的骨灰盒撲去,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哭喊著自己的相公,孩子的爹。
“娟呀,不能這樣啊,孩子還小,還要靠你拉扯,你可不能垮了呀。”一個婦人趕緊上前拉住荊娟,哭著嗓子說道。
“娘親,娘親……”兩個孩子也大聲的哭著。
“世傑,你先去主持一下,等等我給兄弟們覆第一鏟土。”看到這個場景,趙原忍不住自己的心情,雙眼含淚的對一旁的苗世傑說道。
“放心,大人。”苗世傑理解的點點頭。
自家大人雖然充滿睿智,行事果斷而有章法,但是也是一個感情中人,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景,有些繃不住也很正常。
陵園在祠堂的東麵的山坡上,冬天灰黃的雜草似乎也在這一刻訴說著悲傷,雪越下越大,飄落在每一個人的頭上、肩上。
趙原長呼了一口氣,仰頭望了望天空,歎息一聲,朝著陵園走去。
“兄弟們,我們經曆了無數的苦難,不管你們曾今是怎麼樣的,在這一刻,我們在一起為跟著我們一起戰鬥的三位兄弟送行。”
“王欽,十九歲,施州人,工坊軍第一四二三號戰士;”
“李朋,二十一歲,涪州人,工坊軍第八七六號戰士;”
“周星,十八歲,家鄉不明,工坊軍第一零八號戰士;”
“在工坊軍丹棱剿匪的行動中,他們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李朋兄弟留下了無儘哀傷的孤兒寡母,王欽和周星,在我們丹棱卻沒有自己的親人,但是還活著的我們,要牢記他們,我們就是他們的親人。”
“工坊軍由工坊護衛隊發展起來,不管是作為工坊軍一號的我,還是以後會加入工坊軍不知道多少號的兄弟,我們要記住,曾經有三位兄弟,以後可能有更多的兄弟,將會長眠於此。”
“為兄弟送行。”
趙原含淚講完,抓起一把泥土,覆蓋在三位犧牲兄弟的棺木上。
“相公……”
“阿爹……”
……
荊娟朝著李朋的棺木撲騰著,照看她的幾位婦女死死的拉著她。
排著隊,工坊軍的將士們一個個的抓著泥土覆蓋在三位犧牲工坊軍士兵的墳上。
在老柱田村老人的主持下,總算是完成了這次葬禮,趙原讓苗世傑整軍列隊,行完一個鄭重的軍禮之後,帶著部隊返回軍營。
“嫂子,李朋兄弟走了,以後有任何事情,有任何需要我們幫忙的,直接來找我。”趙原不忍的看著幾乎哭暈厥的荊娟,交代好幾位婦人照看好她們一家之後,也返回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