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所以齊溪,你還要我嗎?...)(2 / 2)

明明是根據自己要求出現的顧衍,明明應當是自己滿意的劇情,但齊溪卻分明感覺到了滔天的委屈和不甘心,以及巨大的悲傷和難受。

還有人比她更悲慘更可笑的嗎?

需要通過幻想才能得到想要的。

酒精讓她腦海裡繃緊的那根弦輕而易舉就崩塌了,齊溪變得一點也不冷靜,一點也不理智,更談不上多有品。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淚腺和情緒,像是受到了滔天委屈的小孩子,開始劈裡啪啦地掉眼淚。

都是顧衍的錯。

齊溪一邊抱著顧衍不撒手,一邊又開始控訴他的過分行徑:“都是你,你太討厭了,我真的太討厭你了顧衍。”

“為什麼明明有喜歡的人,為什麼明明有女朋友了,還對我這麼曖昧?”

“我好後悔,我就不應該想著和你修複什麼關係,像之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我根本就不應該靠近你熟悉你了解你,這樣我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所有人都這麼好,既然已經有女朋友了,那就好好的和彆的異性保持距離,不要說讓人容易遐想的話,不要做讓人容易誤解的事。”

“不要優柔寡斷不要好像什麼都想要,不要總是給我希望,也不要總是在我麵前和你的女朋友聯係來聯係去。我本來就是個很小氣的人,還很善妒,但我又沒有立場妒忌,你這樣逼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齊溪知道自己這樣子很無理取鬨,但是她已經控製不住了,她的聲音哽咽,像個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嗚嗚嗚地低低哭叫著,發出微弱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力道的控訴:“我真的真的好討厭你,我明明都避嫌了,我明明都回避了,你為什麼還是每次都能重新貼上來,我都想離開競合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當我是放風箏嗎?風箏飛遠了就拉拉線把我收回來……”

“你可真有手段,我輸了還不行嗎?以前在學校裡就一直是你第一我第二,現在我更是輸的一敗塗地,我認栽了,你離我遠點行不行!”

齊溪不斷的哭,顧衍看起來完全慌亂了,他根本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隻是笨拙地解釋和重複:“齊溪,我沒有對你曖昧過。”

這竟然還要狡辯?!

齊溪又委屈又氣憤:“我生病了給我送什麼藥?還每個藥上都標那麼清楚怎麼使用?我嘴上弄到甜品了還幫我擦,明明不喜歡粉色不喜歡榴蓮,還隱忍著收下,你什麼意思啊顧衍?你這個臭垃圾!人渣!你既然有女朋友了,就應該好好對你的女朋友,不要和彆的女生還有那麼多互動和交往!這樣既對不起你的女朋友,也不尊重彆的女生!”

“我乾什麼要浪費時間在你這種人身上,我現在喊一聲,要和我談戀愛的能從地球這一端排到那一端!”

齊溪骨子裡的爭強好勝在這一刻被放大到了無數倍,她開始激情痛陳:“而且我哪裡不好?我哪裡比不上你那個白月光?她長得還沒我漂亮呢!皮膚沒我白、眼睛沒我大、頭發沒我黑、腰沒我細,胸也沒我大!”

齊溪也知道這樣子的對比是不對的,她其實對顧衍的女朋友並沒有敵意,如今醉酒後自己這種情緒是對那位女生的遷怒,然而她根本控製不住,像個任性小孩一樣,明知道道理,但就是不遵守,她在此類沒品發言後還不忘記總結陳詞得出結論——

“所以我才是最好的!”

“以後當我男朋友的人,會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有眼光的男人!”

“顧衍,你是全宇宙最沒有眼光的白癡!”

明明是在自誇,但齊溪還是覺得很傷心,因為優秀並不是產生愛情的基礎,好像不論她多優秀,顧衍也不會喜歡她,於是她自吹自擂完,覺得更悲傷了。

又埋在想象出來的顧衍的胸口嗚嗚嗚哭了一陣,齊溪心裡已經充滿了新一輪的自我嫌棄和厭倦,可能這場夢境讓她終於能夠宣泄出一直以來的情緒,她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感受,覺得反正都這樣了,因此自暴自棄地想,也不差再在顧衍麵前丟臉一點。

反正隻是一個夢境。

她的眼淚和鼻涕糊滿了顧衍的大衣。

明明剛才還緊緊摟著顧衍,但下一刻,情緒陰晴不定的齊溪就把人推了出去:“你走吧!去你女朋友那裡,從我夢裡走開。”

她吸了吸發紅的鼻子,可憐巴巴道:“我再也再也不想在夢裡看見你了。”

可惜顧衍並沒有走掉,他在經曆了巨大的震撼後,已經恢複了鎮定和自若,這男人盯著齊溪的眼睛,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上前了一步,聲音帶了點微微的顫抖,像是激動,也像是緊張:“齊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齊溪腦袋發暈,隻重複著推拒的動作:“你走!你走!”

隻是顧衍的身體巋然不動,這個垃圾男人似乎打定了注意賴在齊溪的夢裡作威作福,他捉住了齊溪的手:“不是剛才還要我嗎?”

齊溪努力讓自己顯得有氣勢一點,她用通紅的眼睛瞪著顧衍:“不要了!”

可是顧衍還是沒走。

這男人突然略帶羞澀地笑了起來,像是能點亮整個酒吧內所有曖昧的昏黃:“齊溪,我真的很高興。”

“這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沒有對你曖昧。”

“也沒有女朋友。”

“不知道你成天都在亂想什麼東西。”

曆來那麼鎮定有邏輯的人,此刻說出來的話卻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但唯有一點不變的是,顧衍緊緊抓著齊溪的手,像是生怕她跑掉似的。

“我喜歡的從來都隻有你一個。”

“我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來找你,就是想和你澄清這件事。”

這男人直直地望進齊溪的眼睛,強行牽著她的手去觸摸自己的胸口:“你剛剛抱著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心跳快的快要心臟病了。”

齊溪有些懵懵的,她的手被顧衍握在手心裡,此刻正放在顧衍的胸口。

雖然臉上鎮定到冷靜,但顧衍的心跳卻沒有辦法說謊,那是一種非常雜亂又急切的節奏,和齊溪此刻的心跳像是在無意中產生了共鳴,它們都跳的那麼那麼快。

而在齊溪無法控製的悸動和難以形容的情緒裡,她聽見顧衍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以齊溪,你還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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