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人能因為恐懼,就不去做一...)(1 / 2)

自從顧雪涵撞破齊溪和顧衍的關係以後, 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因為辦公室戀情影響工作,齊溪上班更認真了,她是真的很想跟著顧雪涵在競合好好乾, 不想給顧雪涵留下靠著和顧衍談戀愛,就想享受性彆紅利的壞印象,因此反而比平日裡都更拚了些。

這兩天容市連續下大雨, 顧雪涵因此把幾個外出立案或者提交訴訟資料的外勤工作都交給了顧衍,但齊溪為了表明自己並不想靠裙帶關係獲得便利的意圖, 愣是從顧衍手裡搶走了幾個外勤的任務。

這次齊溪要去立案的法院在容市郊區, 雨下的也比想象中的更大,風太大甚至把齊溪的雨傘都吹壞了, 車也相當難打,等齊溪送完材料出來, 不得不依靠公共交通, 隻是最近的公交站也需要步行一段距離, 等齊溪坐上公交車, 整個人都像一隻落湯雞了。

此刻已經接近午休時間,齊溪還沒吃上飯, 顧衍則也在外麵跑外勤, 齊溪看了眼手機裡回競合所的路線,意外發現這般公交車轉地鐵的中轉站,正離她爸爸的律所不遠。

要不索性去找爸爸一起吃個午飯?

上次送齊溪回家路上齊瑞明很主動地和齊溪打破了此前的關係僵局,之後也有斷續給自己發短信詢問近況, 齊溪的心畢竟不是鐵打的,幾次過後, 內心也確實對自己爸爸此前的不滿放下了很多。

齊溪說乾就乾,當即給自己爸爸發了個信息, 雖然沒收到回複,但她還是一路先往律所去了。

齊瑞明開的是個人律師事務所,因此律所名字就沿用了他名字裡的兩個字,叫“瑞明”,租住的辦公樓在地鐵口和公交站台附近,是容市的一個重要樞紐地,非常方便,人流量大。

齊溪幾乎一下公交,就看到了對麵寫字樓上巨大的“瑞明律所”這幾個字,街邊也都有瑞明律所的廣告。

雖然業務能力可能不是頂尖的,但在拓展案源上,齊瑞明的不少方法確實也讓齊溪挺佩服,最初設立瑞明律所時,齊瑞明真是是親身上陣到各個寫字樓裡那種缺乏法務的小公司裡發傳單推銷自己的。

不過等齊溪剛走到瑞明的寫字樓電梯裡,就收到了自己爸爸的短信回複——

“不好意思啊溪溪,爸爸中午在陪一個客戶用餐,但司機老陳在所裡,雨這麼大,我和老陳說過了,待會讓他送你回競合。”

雖然有些失落,但畢竟這次中午來瑞明,也是臨時通知的,齊溪心裡也沒太大難受,她的傘壞了,外麵雨又大,讓老陳送一下也方便許多,如今既然來都來了,那順帶進去擦一擦臉上頭上淋到的雨。

瑞明是個小型律所,一共加上行政前台司機還有執業律師和實習生、助理,也就一共十來個人,除了實習生外,其餘員工流行性不大,都是齊溪熟悉的老麵孔。

齊溪上一次來瑞明還是幾年前,如今時隔多年再來,才發現瑞明裝修上也翻新了些,多少還是有些變化,人員也有了點變化,比如前台就應該是新招的,並不認識齊溪,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這位小姐,您是和哪位律師有提前預約嗎?現在是我們的午休時間,大部分律師都已經去用餐了,您如果沒有預約的話,可以在這裡登記一下您的信息和想谘詢的事由,我此後會根據您的需求對接給相關專業方向的律師。”

齊溪正要解釋,好在這時,認識齊溪的行政大姐李姐正走到門口,她看見齊溪,有些驚訝:“溪溪?來找你爸爸啊?齊律師和客戶中午有約出去了。怎麼搞成這樣了?淋得這麼嚴重,你等下啊,我去辦公室了給你拆條新毛巾,你趕緊擦擦,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

李姐朝前台笑了下:“這是咱們齊律師的女兒齊溪,不打緊,我讓她先進齊律師辦公室裡坐坐。”她看向齊溪,“齊律師辦公室裡剛搞了個小休息室,偶爾加班太晚了會睡這兒,還弄了個小淋浴間的,那兒有電吹風,你去把頭發趕緊吹乾。”

齊溪就這樣被李姐迎進了自己爸爸的辦公室,確實如李姐所言,自己爸爸的辦公室如今變化挺大,還真的有個休息區,有張小床,邊上的衣架上還掛著幾套外出備用的西裝。

齊溪看到這些,心裡又升騰起有些赧然來,她此前一直懷疑自己爸爸加班是編造的謊言,如今看來還真是錯怪他了,那愛馬仕包,也多半是爸爸買來疏通維係人脈的。

等李姐把毛巾給她,齊溪道了謝吹乾了頭發,看了眼時間,決定下樓去吃個簡餐再和司機陳師傅接頭,隻是她剛走到瑞明門口,就和正低著頭玩手機的一個女人差點迎麵撞上。

對方低低驚叫了一聲,這才抬頭看向齊溪,齊溪也循著聲音看去,發現是一個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幾歲的女生,皮膚白皙,妝容精致,長得挺好看,頭發明顯精心打理過,穿的也是香奈兒的職業套裝,脖子裡掛著VCA的項鏈,雖然非常年輕,但身上可以用珠光寶氣來形容,手指也瑩白如玉,指甲做了非常講究的指甲。

雖說律師事務所裡不少女律師也非常注意形象,穿職業套裝化精致的妝,但因為律師這職業本身的忙碌程度而言,根本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每天打理發型或者搭配衣物,能從頭發絲到腳趾都精致武裝成對方這樣的,幾乎是很少的,尤其是大部分女律師不會做那麼精致和長的指甲,因為非常不方便打字,但此刻出入瑞明的,或許是哪個甲方客戶?

“對不起啊!”對方朝齊溪笑了下,打斷了齊溪的猜測,然後她讓了下位置,示意齊溪先過。

齊溪也立刻道了歉,對對方身份的猜測也隻是在一瞬間,對於這樣擦肩而過的路人,齊溪也並沒有什麼太多繼續探究的欲望,隻是……

隻是對方側了側身讓齊溪先行通過的時候,齊溪掃到了對方的包。

是一隻mini kelly的二代鱷魚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和自己爸爸此前從愛馬仕提貨的那隻,連顏色也一模一樣。

所以送的是這個客戶嗎?對方穿的這麼貴,看起來也確實像是大客戶的樣子。

齊溪頓住了腳步,好奇趨勢下,她稍微回頭,然後看著對方哼著歌,熟門熟路地走進了所裡,然而並沒有朝會客室或者會議室去,而是提著包,徑自朝大辦公區窗邊的位置坐下了。

齊溪像是站在一棟危房下,心上突然像是重重地被危房裡掉落的石塊砸了一下,她突然甚至有些站立不穩。

這個女的不是客戶,她是瑞明的律師。

明明剛才已經吹乾了頭發,然而這個認知卻讓齊溪如今仿佛還置身在暴雨中,置身在風暴的最中心。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的樓,怎麼和陳師傅打的電話接的頭。

齊溪隻知道,等再從繁雜的思慮裡逃脫出來時,她已經坐在了陳師傅的車上,陳師傅是個話癆,此刻正絮絮叨叨地說著最近的社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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