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正好兩位一起過來趁個熱鬨,畢竟大家都是京東西路出來的人嘛,啊……哈哈!”
那方兄抱拳向範銘拱了拱手,“就這麼說定了,樂老弟你們且先去歇歇,稍後前堂酒肆雅閣見”。
“這人是誰,看著氣派倒是不小”。
“也算是宿州數一數二的布絹商方有山方二爺,氣派哪能小嘍!”,樂平邊往客房裡走,邊小聲向範銘解釋道:“他叔父就是咱們應天府裡的這個”。
範銘看了看樂平翹起的大拇指,“應天府知府楚大人?”。
“咱京西東路除了他還有誰算得上這個”,樂平臉上再沒了剛才手指勾欄時的歡快,“咱前腳剛到,後腳兒就撞上他,這兆頭……”。
範銘對此次生意寄望極大,聽說方有山的來曆後心裡難免也有些悶悶的,但他素來心性堅韌,是以也沒在臉上顯露出來,“洗洗後去看看再說,京西東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未必他還能一口都吃下不成?”。
進房安頓下,範銘梳洗過後,邊與樂平一起往前堂酒肆而去。
前堂酒肆已經被陳家給包了下來,不僅大而且雅致,除了擺放席麵的地方之外,還空出老大一片來,約莫著是給助興的歌舞伎們準備的地處,因是大,所以雅閣裡雖然已坐了七八人也不嫌擁擠。
範銘兩人是最後到的,這少不得又是一番寒暄見禮的擾攘,聽旁人的介紹,裡麵坐的果然是京西東路各州的大布絹商,主要是三府之地,其中那個身穿大格子字緞衫,神色間對兩人頗不以為然的胖子該就是亳州順福號布莊的東家,剛才來時範銘聽樂平說過,此人原是亳州通判府裡的大管家,有這麼個關係在,對他的熱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寒暄完畢坐下之後,眾人先是循例說了一陣風月,交流了一番征戰扶桑姬、新羅姬的心得體會後,恰恰已是酒過三巡,至此,大家都知道該入正題了,也就放了手中的杯筷,靜等主家的到來。
時間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主家也即這宿州城最大的布絹織造行陳家家主陳景洪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陳景洪的樣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彆,年紀約莫四十上下,除了長得富態一些同一般人相差不大,也是掉到人堆裡找不到的哪種。
反而是在他身邊的竟然是一個清矍文士,絲毫沒有商人的‘俗’味,這應該就是他要宴請的主角,來自應天府的貴客。
讓他驚奇的是開始的那個方有山也赫然陪在身旁,憬然一副主人的姿態,看來宿州的這趟渾水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
“咳咳……”在落座之後陳景洪清了清嗓子,“勞動諸位大駕光臨,敝人萬分榮幸,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陳景洪對身旁的那位清矍文士微微一點頭,又看向四周,清了清嗓子道:“這位是應天府鹽鐵司、度支商稅務下押司慕容大人,今次我陳某有幸請得慕容大人實是祖上積德了,今日虞諸位同歡。”
“同歡,同歡,謝大人賞臉!”